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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处,梁致目光投向萧云谏,一副狭促姿态,他将酒盏随手丢在桌面上,站起身来,走到萧云谏的跟前,抬手拍了拍萧云谏的肩膀,语气悠远,既然已有所得,那些不该你染指的东西,又何必死揪着不放,你就不怕到来头,伤人又伤己。
说罢,梁致便扬长而去。
萧云谏没有动,许久之后,喃喃低语一声,痴念了这许多年,又岂是说放就能放的。
梁致常年流连欢场,身份又特殊,不过短短半月之余,一张方子,在萧云谏的授意下,夹藏入了徐府,送到了宁鞠衣的跟前。
雁西,这是在?这日,萧云谏应职回府,一眼就瞧见时雁西坐在他常用的书案处,极认真的书写着什么。
他来不及更换官袍,走到桌案之旁,看着雁西手上的簪花小楷,出声提醒。
虽说他有意放缓了声音,可仍吓了雁西一跳,手上一抖,笔尖落下的字迹,也扭曲了一下。
不顾好在,雁西提笔提弄的快,只颤了一小笔,还能修饰。
中秋将近,我离家也月数之余,虽说来时,萧大人便已经替我向爹娘报了平安,可都过了这么久了,我想去几封信过去,问问爹娘近况,到时候还需得萧大人般我送到驿站才是。
既是有求于萧云谏,雁西也不藏着捏着,将手边已经写完,封好的信封在萧云谏眼前晃了晃。
既是家书,萧云谏倒不好在旁,继续窥望,他怜惜的抬手,抚了抚雁西发鬓,这才折去内寝更衣。
将满身风尘尽数抹去,着一身便服,再次出现雁西前,雁西正在封蜡信封,萧云谏也不打扰,等雁西做完抬头,这才露颜一笑。
雁西抿唇浅笑,以作回应,然后拿起剩余的几封信,到了萧云谏跟前,把信一递。
那就劳烦萧大人了。
不过举手之劳,哪当得雁西这般客套。萧云谏看也不看,便将信件收入袖中,语气越发温和。
接下来,可有何安排,若是无事,我与雁西问琴一曲如何?
嗯,等下怕是不行,阿莓新得了个糕方,我瞧着有趣的很,约了一道试试,待糕点制成,再来赏琴可好。雁西摇了摇头,一副为难模样,萧云谏的琴技十分了得,可对她而言,还是糕点的吸引力,更甚一筹。
好,倒时雁西可得请我也尝尝。雁西这点小心思,哪还能躲过萧云谏,他失笑着,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雁西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也明媚了起来,她抬手指了指门口,萧大人,那我去了。
萧云谏应了声,雁西这才欢喜着出了门,去寻许莓了。
待雁西的身影消失与眼前,萧云谏脸上笑意,顷刻隐匿,他低头看了一眼放着信封的袖子,转身去了书房。
于书房桌后落坐,萧云谏这才将袖中信件尽数取出,打量了一番,然后挑出那封写着俞策名讳的信封。
撕开信头,将信件取出,目光从上面的小字扫过。
信上虽然除了言及雁西在蜀京所见风采,还有担心俞策如今处境,问及可好安好,再无其他,却还是让萧云谏的阴沉了脸色。
他将手中的纸笺随意弃到一边,将余下的信笺一一抽出看到,将给时淮和时向晨提及可有俞策一家消息的信笺拿出,其余再度封存。
提笔抹去信中关于俞策一家的痕迹,唤来居陈,嘱咐其送到神笔张,将心中信件临摹一番,再送去驿站。
居陈领命离去,萧云谏盯着被他留下的那封给俞策的信笺,许久,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他取来蜡烛点燃,眼瞧着信笺焚烧了干净,这才微缓了颜色。
他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在书房之中,又坐了好一会儿,这才珊珊然出现在别院之中。
萧大人,你若在不来,我可就将这芙蓉糕给吃完了。雁西坐在秋千上,手中捻着块糕点,冲萧云谏打趣道。
让雁西久等了,只是刚巧来急事需得处理,若有下次,我定先派人提前通知雁西。萧云谏笑意然然间,便将前事揭了过去,让雁西也不好再追问什么。
他走到雁西身侧,推了把秋千,这才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摆碟之上,这就是雁西说的芙蓉糕?
大人尝尝,可好吃了。雁西急声催促道。
雁西盛情之下,萧云谏倒也不好拒绝,他拿起一块,放在嘴里轻咬了一口,甜腻腻的味道,顷刻间在嘴里蔓延,他望着雁西窃笑着的模样,有些无奈的余下糕点搁置,
味道还不错。
阿莓说你不喜食甜,我还不信,如今瞧来,阿莓果然未曾诓骗于我。瞧着萧云谏吐咽不能的模样,雁西一时间心情大好,向萧云谏打着趣,脸上的笑意越发动人。
萧云谏见此,也只能笑着附和,目中宠溺。
许莓捧着琴从屋内出来,看到这般场景,不由冲雁西打趣道,婢子就说公子马上就会回来吧。
她见琴摆好,又取了香笼于侧,嘴边的话,亦是未停,也是托了小姐的福,公子交际宽广,未得功名之前,茶会酒会不断,公子出门又不喜带婢女,婢子与平蝶,每每夜时,才能窥见公子身影,如今小姐来了倒好了,公子下了职,便直奔回府,婢子就这几月见公子的次数,可抵好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