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93页

      简月把水杯搁在地上,用手帮刘母顺着背,道:刘丹丹情绪挺好的,你不用太担心。
    刘母在警察办公室里坐了三个多小时,早坐的胸闷头晕,离开办公楼深呼几口气,头脑总算清爽了些,叹了声气道:丹丹这孩子,怎么能不告诉我呢。
    今天是11月5日,距离警察发现雷宇星的尸体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随着雷宇星的尸体一起被发现的,还有雷宇星口袋里的遗书,他指认了父亲雷红根是十年前208宿县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而当时年仅十岁的他是父亲的帮凶。并写明自己已经吞下了毒药,为了向唯一生还的幸存者刘丹丹赎罪最终他的尸体倒在了黑暗的街头。警察发现他的尸体时,他的血已经流干了。他的确吞下了毒药,但是他的肾脏也被捅穿,留下深达十厘米的刀口。或许是意外或许是巧合,案发现场的街道当晚检修电路,两个摄像头停止工作,整条街漆黑一片,雷宇星走进那条街后就消失在监控中,也没有目击者。警方只能排查附近的监控录像,从海量的行人中筛选可疑人员。
    雷宇星的案件升级为刑事案件,市局接手调查,警方追溯雷宇星的行径路线,得知雷宇星在死亡前二十分钟从阳光小区出来,他遗书中提到的幸存者刘丹丹又住在阳光小区,所以警方找到了刘丹丹,将她带回公安局调查。
    刘丹丹立刻就承认了雷宇星的确在两天前的晚上去找过自己,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雷宇星,不知道雷宇星的身份。雷宇星对她说了些莫须有的话,她只当遇上了疯子,把门一关,赶走了雷宇星。至于雷宇星后来去了哪里,又在哪里毙命,她一概不知。
    刘母问简月:同志,我听里面的警察说,十年前的凶手是一个住在白燕州的老人?
    简月道:对,他叫雷红根。警方在他的住处搜到了七名受害者身上的物品。已经验过血迹和DNA,确实属于十年前的受害者。而且雷红根也已经承认了。
    刘母眼泪直流,脸上说不出是愤恨更多还是欣慰更多:我没想到,没想到这案子还能破。
    简月微笑道:破案是警方的职责所在,你应该更信任他们一些。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刘丹丹终于在女警察的陪伴下走出了警局大楼,随行的还有刘丹丹的律师。刘丹丹一身黑衣,长发盖住脸,戴着一顶白色针织帽,帽檐压在她的眉上,露出一张冰冷雪白的小巧的脸。
    简月看着她,觉得刘丹丹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的刘丹丹永远阴郁消沉,忧愁敏感,习惯低头,回避任何人的目光,身上罩着一层冷水般幽怨凄冷的气质。现在的刘丹丹终于昂起了头,眼睛里的幽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平静。简月甚至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叫做城府的东西。
    她知道刘丹丹对警察撒谎,雷宇星住在阳光小区将近一个月,和她做了一个月的邻居,这件事她知情,简骋知情,刘丹丹一定不知情。雷宇星的确和她有过一场会面,但不是雷宇星去找她,而是简骋安排的。但是简骋没有出现在她的笔录当中,她在包庇简骋。
    女警察去开车,要送刘丹丹母女回家,刘母和律师走远了几步说话,他们无意间为简月和刘丹丹创造了一个单独谈话的空间。
    刘丹丹也一直看着简月,她走到简月面前,开门见山地说:我没告诉警察。
    简月:你指什么?
    刘丹丹眼睛往下低了低,像是习惯性想低头,又很快抬眸看着简月,目光很冷漠:是简骋逼死了雷宇星。
    简月看着她,有些心寒,仇恨终究把刘丹丹折磨的面目全非,直到把她变成另外一个人。雷宇星死了,或许她很畅快,但是她不得解脱,因为她心里的魔鬼还是没有消失。她已经和魔鬼达成共识,她将和心里的魔鬼永远共存。
    简月道:你应该继续看心理医生。
    刘丹丹像是遭受了侮辱,脸上浮现屈辱的神色,但她很快就释然了,冷笑道:再找一个像简骋一样的心理医生吗?
    简月只是担心她,却遭到她反唇相讥,才知道以前那个柔软又坚毅的女孩儿彻底消失了,现在的刘丹丹是一个只懂得仇恨的怪物。她变成今天这幅样子,简骋虽然无意,却也是元凶。
    简月满心歉疚地对她说:对不起。
    刘丹丹只是睨她一眼,冷冷道:我遵守了和简骋的约定,他帮我找到凶手,我帮他保守秘密。现在我们两清了,请你转告简骋,我不想再见到他。
    说完,她坐进一辆警车,离开了公安局。
    简月把车停在街边的停车位上,她回到车里就给简骋打电话,但简骋还是不接。简骋有事去了外地,今天是第三天,临上飞机之前给她发了条微信,只说有事等他回来再说。雷宇星一死,简月第一个怀疑简骋,简骋也知道简月会猜到是他干的,索性借着出差的名义躲简月几天。或许等他回来,简月也就气消了。
    简骋的电话还是打不通,简月气愤地把手机扔到副驾驶,然后弯腰趴在了方向盘上。她很生简骋的气,她数次叮嘱简骋万万不可顶风作案招惹警察,但是简骋偏偏不听,执意逼死雷宇星。虽然现在警方还没有怀疑到简骋身上,但是世界上怎有不透风的铜墙铁壁,只有要一缕风飘出来,她苦心搭建的城墙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摧枯拉朽的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