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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是无坚不摧,固若金汤的,只要是人都会有脆弱的一面。就像我吧,你别看我成天嘻嘻哈哈,明明不被天道庇护,却依旧活得没心没肺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似的。
其实不是的,我也很害怕。
害怕死,更害怕会和卫芳洲那样哪怕用尽全力去抵抗也殒命于天。
问心境中鉴真我,如果不是在其中看到了你的过去,是不是你永远也不会提起,就把这些当成自己的赎罪,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白茶还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再说下去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没办法忽视苦难,更没办法忽视谢九思的痛楚。
你别误会,我说这些不是要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什么都自己承担,什么都闷在心里的行为不好。唔,虽然现在我还很弱,不过我希望有朝一日,等我变强了之后,师兄你也可以稍微依赖我一点。
一不小心还是说多了。
好在谢九思现在听不明白多少,虽然有些自说自话,但说出来比闷在心里好受多了。
夜幕之中,屋子里静谧无声。
白茶也没想这个情况下能得到什么回应,她打了个呵欠道了声晚安,躺下准备休息。
一片温热贴了上来,紧接着青年低头,下颌轻抵在了她的肩膀。
不是说好了各睡各的吗?怎么贴上来了?
她想要往边上过去,发现一双手臂不知什么时候圈上了她的腰。
谢九思是从背后抱住她的,白茶看不到他的神情。
正要转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抬起,一笔一划用灵力写下一行字。
谢九思低头蹭了蹭她的面颊,动作亲昵,倒真像是一只雏鸟。
感觉到怀里人身子僵硬,他弯了弯唇角。
[依赖你。]
隔天清晨,白茶起来的时候身旁已没了谢九思的踪影。
她伸手摸了摸被褥,一片冰凉。
看来他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也不知道他恢复得怎么样了,头发变回去了没有,能不能说话了?
白茶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等到惺忪的睡意过去得差不多,想着去谢九思住的地方瞧瞧。
结果刚穿戴整齐推门出去,便撞上了提着食盒走来的青年。
现在天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唔,不早了,在剑宗这个时候晨钟都不知道响了多少回了。
她揉了揉眼睛,隐约嗅到了食物的香气。
师兄你下山买了点心吗,好香呀。
不是买的,是我去小厨房做的。
谢九思一边说着一边将食盒放下,揭开。
一碗清粥熬得软糯香甜,一盒糕点做工精细,桃花糕,樱桃酥,摆烂精致好似春日画卷。
还有几道爽口小菜,没太多油腥,正适合早上吃。
灵山是佛门圣地,加上他们寡口腹之欲,重苦修。所以方圆十里也没什么售卖吃食早点的,我就借了小厨房随便做了点。
白茶已经辟谷,可大约是因为不是仙门出身,尝尽了凡间美食后,始终改不了嘴馋的毛病。
在剑宗时候她每每嘴馋就去后山掏鸟蛋摘灵果,山上的果子都要被她给摘光了。
谢九思也知道她喜欢吃东西,得空会下山给她带点零嘴回来,像这样亲手给她做饭还是头一回。
她反倒有些不敢动了。
那个师兄,我又不是刚入道,别说一顿,几日一月不吃都没什么的,你用不着给我做这些吃食的。
谢九思似乎早就料到白茶会这么说,柔声解释。
你误会了,我不是特意给你做的。
大约是在幻境里待得太久,在里面时候你总是会隔三差五去凡尘买吃的回来,我跟着吃惯了也有些想念,这才做了一些。
原来是他想吃,顺带着也给她做了一份。
听到这白茶的心理压力没那么大了,这才坐下和谢九思一起享用早餐。
殊不知在她埋头扒饭的时候,青年只捻了一只桃花糕尝了一口,剩下的便再没动过。
并没有像他先前所说的那样对这些别有兴致。
他视线不着痕迹地停留在白茶身上,昨晚的事情让他有些不自在,本以为少女醒来两人多少会尴尬,偏她似乎浑然不在意。
对此谢九思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免失落。
果然还是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
开心与不开心都没个遮掩,只知道一股脑想到什么说什么,搞得他患得患失,胡思乱想了一宿。
谢九思单手支着下巴,眉眼温柔地注视着眼前少女。
日光清浅,镀了一层金边,这么近的距离,连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对了师兄,你身体恢复的如何?还有没有哪里不适的地方?
白茶咽下嘴里的食物,抬眸询问。
青年听到声音这才回神。
已经没事了,血脉觉醒带来的影响我也基本上可以压制下去了,就是
其实昨晚他之所以变成那般模样,一是因为血脉觉醒,二是因为白茶。
他也是今早才发现和凤凰会忍不住对着伴侣展羽求欢一样,在面对心仪之人,他们很难情绪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