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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桃一直在留意周遭的动静, 因此在白茶落地的瞬间便瞧见了她。
她挥着手小跑着过来了。
傲天, 你可算来了。我和师兄他们见你没来,还以为你记错日子,忘了今日的比试呢。
白茶对苏桃还是挺有好感的,不单单因为之前佛塔时候的事情, 还因为在她中了天赋静养的这段日子里, 对方没少来看望自己。
一来二往的, 她们也渐渐熟悉了。
当时苏桃来看望她的时候曾经问她, 到底是叫白茶还是叫白傲天。
她下意识想说是前者,然而转念又觉得傲天也是她,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于是说两个名字都可以。
不想苏桃把她的话理解为她名茶,字傲天了。
而且可能是因为之前在佛塔的自报家门的举动,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苏桃他们大概觉得傲天更符合她当时酷炫狂拽的画风,于是更喜欢叫她傲天,而非白茶了。
等到白茶要纠正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开始这么叫了。
要是之前的还没和白傲天意念合一,白茶多少会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尴尬羞耻,如今听到苏桃这么唤她,她反倒觉得本该如此。
没,我记得的。只是灵山的风景实在太漂亮了,我想着时间还早,就御剑绕路兜了一圈。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镇妖塔旁的日晷看去。
诺,这不约莫还有一柱香的时间吗?
是还有时间,但是君越鸣半个时辰之前就到了,还有终南老祖和去尘尊者也早就落座高位。君越鸣也就算了,你一个小辈总不好让他们两位大能久等。
白茶听到这话抬眸往高处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终南老祖和去尘的身影。
说实话她并不意外终南老祖也在,毕竟这是她和他徒弟的比试,他这个做师尊的观战再正常不过。
只是她没料到去尘也在。
听沈天昭提起,五百年前神魔大战的时候去尘为天下众生散尽了三千金莲,而要同时操纵这么多的金莲佛宝,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
被邪魔妖道钻了空子,趁着他不备的时候将魔魂灌入了体内。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佛克妖魔,同理妖魔的力量到了一定程度也会压制神佛。
那魔魂想要夺舍去尘的身体,去尘最后断了半身金身才得意脱身。
然而那妖魔虽没得逞,弥留在他内里的魔气已深入骨髓,平常时候还好,一旦靠近镇妖塔或是月圆之夜,他体内的魔气就会格外躁动。
不至于失控入魔,其痛楚却如挖心刮骨。
因此除非是万不得已需要加固镇妖塔的封印,防止邪祟逃出,魔气肆虐,去尘大多时候都不会靠近这里。
若是换作灵山弟子之间的切磋比试的话,我师尊的确不会过来。只是你和君越鸣两个,一个是万剑云宗的,一个是终南山的,你们若是在塔中有个好歹,我们整个灵山都不好交代。
无妄不是什么时候来到了她旁边,他有佛眼,白茶又不是一个会隐藏情绪的人,心里想什么一看便知。
见她对于去尘的到来很是疑惑,他这么出声解释道。
原来如此
她张了张嘴还想要问什么,余光看到无妄身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顿。
白茶眼睛一亮,下意识想要上前。然而想到了什么,脚刚抬起,又及时刹住收了回来。
无妄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被白茶吓得从灵山,一脚踏回了蓬山的谢九思。
青年看上去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然而仔细看便会发现他的眼下有些淡青,俊美的面容多了几分倦色,他逆着光站着,光影之间情绪也不分明。
师兄。
白茶轻声唤道,眼睛却直勾勾注视着他一瞬不移。
你这几日是没休息好吗?你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样子。
我没事。
谢九思回答的也很轻,声音带着刚睡醒一般喑哑。
我只是回了一趟蓬山,又去灵兽宗处理了一些事情,时间太紧没来得及歇息,所以有些累而已。
他没有提自己为什么要回灵兽宗,白茶也没问。
是这样啊。怪不得你看上去这么疲惫,这么舟车劳顿了一路想要不辛苦都难。
白茶干巴巴地回答道。
明明只是几日不见,两人的对话竟客套得像是许久未见的好友。
局促又尴尬。
而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白茶有些懊恼地敲了敲脑袋,怕谢九思好不容易回来了,一会又要离开。
他的天赋一步可至万里,哪怕是沈天昭一个不慎也未必能追上,更何况是她了。
谢九思要是想要躲她,她寻上个十年百年也找不到。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也不敢再那样揪着那件事不放,决定解释清楚,服个软,避免再次把人吓跑。
师兄,之前的事是我
白茶话还没说完,一片温热猝不及防地覆在了她的嘴唇。
是谢九思的手。
她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地看了过去。
你非要在这里提这个吗?
青年不知是恼得还是羞的,如玉的面容肉眼可见地红了,似扫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