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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尸体藏在这里干什么?是谁藏的呢?
福利院的秘密瞬间又变多了。
罗熙用脏袍子垫着手,在女尸上一寸寸地寻找摸索,最后成功地拽出了她藏在衣服中的金属链子,链条下的方形吊坠造型古怪,多是别有它用。
拿着这东西回到客厅,罗熙将地板上横着的破床单和血迹斑驳的餐具都踢开,然后才看清墙角的保险柜已经被个更为低矮的小冰箱所替代。
而冰箱里有什么……他已然猜出,甚至开始不愿去瞧。
只不过被逼着玩这种恼人游戏,实在别无选择。
罗熙用力捏着修女的链子吊坠,把上面特制的锁片撬开,果然迎面见到半颗被冰块包裹的小心脏。
而那心脏颜色灰败而冻得坚硬,看样子是储存了好些日子。
他从地上捡了个叉子,皱眉把心脏和冰移开,又在更深处拽出个药盒。
药盒之内,除了仅剩的两罐针剂外便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到底怎么开门?!
罗熙烦闷地丢下药盒,转身扯开写字台上防尘的灰白破布,急匆匆地检查新出现的文字道具。
除了信、还是信,而且全部都没有启封就被丢在了桌面上。
这也难怪,毕竟stephen已经病成了如此样子,是不再可能进行任何社交的了。
罗熙一封封查去,翻到其中有封来自sue修女所写,应是漂洋过海而来,不由撕开阅读:信内谈及了美国的日常生活和对战争的忧虑,剩下大部分都在质疑stephen为何音讯全无,让他尽快联系自己,可以看出修女对这个养子的上心程度,定然是怕他在混乱的华夏遭遇什么不测。
……呵,的确遭遇了不测,只可惜说活该都不够多。
他不悦地垂下嘴角,丢开信的同时,又敏感地拿起桌上的雪白信纸:逆着烛台微弱的光观察,信纸上面还残留了些印记,应当是有人之前写过什么东西又扯走了!
罗熙赶紧在抽屉中找到铅笔,轻而均匀地给信纸涂色,终于辨别出信的内容!
*
敬爱的苏女士,我是纯真福利院一名普通的老师,两年前,是史蒂芬院长在日军手中救了我,能留下来帮助他和孩子们,我非常开心。
但是……前不久的一场奇怪的传染病,夺去了我们平静的生活,我现在走投无路,唯有寻求您的帮助!因为史蒂芬院长说过,您是他最尊重的人,只有您能拯救他了!
那种怪病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染病的人会发烧、咳血、身体溃烂、血管硬化,最后在呕血中痛苦而死。最奇怪的是,这病只发生在成年人的身上。
史蒂芬院长在去城里传教的时候,也不幸成为病人中的一个。
因为美国大夫说,孩子身上带有对病毒的抗体,所以佐伊修女就建议他吃食孩子的心脏!
我实在不愿阐述其中残忍的过程,毕竟,我也是恶魔的帮凶!
说也奇怪,每次院长吃了心脏,身体就会好转两天,所以福利院里的孩子几乎都遭了毒手……
更雪上加霜的是,这怪病同样没能饶过我们,除了院长之外,所有的修女也都渐渐发病,为了生存下去,好端端的福利院彻底变成了孩子的屠宰场……
孩子都被杀光了,修女们也一个一个死去,我不知道如何安葬她们,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已经发狂的院长,毕竟……我也活不过多久了……
冰箱里还剩下两枚美国医生留下的实验药剂,我想那对于我于事无补,倒不如留给之后需要的人。
这封信写完后,我会尽量找人邮出,尽管在您看到时候,我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也希望能够得到您的原谅。
我想这世上除了您,已经没有谁能控制史蒂芬院长了……
您的孩子:秋
*
罗熙读后方才明白福利院里发生的事,却忍不住生气:那老太太在美国,你写个鬼的求助信?直接一刀把stephen宰了一了百了不好吗?!
……还是说这些信教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肯杀生?
不不不,我呸!
那些孩子就是造了她们的毒手!
内心口不择言的吐槽半晌,罗熙终于回神,皱了皱眉头,从地上的垃圾中翻找出一根脏兮兮的针管,毫不犹豫地把冰箱中的药吸进去,冲回屋里,蹲踩在stephen的身上便强行注射!
痛苦的stephen全身颤抖,拼了老命地左右疯狂晃头!
罗熙一不做二不休,将第二只药剂也推入了他的静脉。
幸而这药剂并非没效果。
挣扎了三五分钟后,stephen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原来这道具是干这个用的。
罗熙揪出他嘴里的破布,给了两拳追问道:“喂!醒醒!告诉我怎么出去!”
stephen双眼涣散无光,朦胧地盯着他:“孩子……孩子……救救我……请把你的心脏献给我……”
罗熙握紧拳头,又努力渐渐平静,皮笑肉不笑地回答:“福利院来了好多好多孩子,我帮你带来啊。”
stephen回答:“好,好……”
罗熙追问:“所以,钥匙在哪里?!”
stephen艰难地喘息了片刻,轻声说:“在……花盆下……”
罗熙这才照着他的脸猛踢了几脚,跳下床冲回办公桌附近,用力扯开那些垃圾堆般的破东西后,顺利地找到个倒在桌角的小破枯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