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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长]没有壳子,现身全靠系统的全息模拟技术,可是这不代表测试员可以下班摸鱼,系统模拟的只有[馆长]的外形和动作,虽说也可实时对话,但效果总归比不上测试员精神参与。
所以白宫九月现在相当于开了两个半马甲。
问题不大,她老熟练了。
在听完森鸥外的话后,馆长面上微微显现出笑意,其实她原先就一直在笑,但那只是一个习惯性的表情,此时的情绪才更显生动。
“请不要太过拘谨,这里是属于你们的世界,我不过是个外来人,过去种种,应该由我表示歉意。”
森鸥外眉目弯弯,他毫无避讳地与馆长对视:“这正是我们想与您谈论的,请您务必知无不言。”
馆长没有应下,只是道:“世界和世界之间是存在壁垒的,不仅仅是一道隔绝的屏障,更是触摸不及也无法彼此理解的思想和意识,每当壁垒破碎,带来的只会是更大的灾难,即使这样,你们也想知道吗?”
森鸥外的眸子转为深不见底的黑沉:“有时候,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馆长注视着他,然后颔首:“我明白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会酌情告诉你们真相。”
如此干脆的回答让森鸥外略感意外,但他没表现出来,而是试探地直击重心:“譬如您的《封印之书》?”
这是个必考题,白宫九月早就划重点复习过了。
她把曾经雪莱跟费奥多尔解释的《封印之书》来源原模原样照搬一遍,再稍微延展延展,反正怎么神秘怎么说。
森鸥外听完摆出不放心的神态:“按照您的说法,那如今完整的它是否会对时空造成更大影响?”
比如,吃饱了没事干再来这边捅个窟窿。
港口Mafia首领的表情语气实实在在地表达出了自己的忧虑。
对不起,这真的不好说,得看系统/公司心情。
白宫九月诚实地心道。
不过当人家面肯定不能这么讲。
“嗯……要如何说明才能让你们明白呢。”馆长歪了下头,又做出了与端庄形象不太相符的行为。
起初森鸥外和夏目漱石还会在心里诧异一下,但次数增加,他们便能心无波动了。
馆长的本性要比他们认为的更加活泼一些,她并非被完全神化,如她所说,她也只是一个生命比普通人稍微长久一些的人类。
“《封印之书》的意识最初是独立的,它和其他生物一样拥有性格,拥有好恶,拥有私心,只是在曾经主人的影响下,才得以让它成为相对正义的存在,然而因那次妖魔暴动,它只能将自己分为两方,这就好似把一个正常思维分割,无论哪边,它都是缺失的。”
太宰治躺在沙发上,闭眼听着耳朵里持续响起的女性声音——然后他其中一个耳机就被名侦探抢走了。
江户川乱步一手抱着大包薯片,一手将抢来的耳机塞进耳朵,全过程自然地好像顺手拿走桌上一颗糖似的。
太宰治无奈,但也没阻止,半支撑姿势的他重新躺平。
耳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一个不完整的意识,又怎么能做出正确的抉择,纯粹的善,或纯粹的恶,过度的善意带来的不一定是好运,绝对的恶意也必然会带来错误。”
接下来是森鸥外在说话。
“原来如此,我理解了。”
不止森鸥外,旁听到的全员都理解了。
馆长的意思是,完整的《封印之书》不会再出现降智行为,所以曾经克蕾雅和芙的试炼完全是《封印之书》自个儿瞎搞,自认为会给她们带来正确的未来,而馆长则是被迫帮《封印之书》擦屁股,只能顺着它的思路引导这边世界的他们。
这么一想,如果没有馆长,当初还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的情况呢。
坐回椅子的江户川乱步不满地哼哼唧唧。
“乱步先生?”路过的中岛敦略惊,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
江户川乱步朝他摆摆手,向他“嘘”了一声,要求安静。
中岛敦赶紧闭嘴,一句话不敢说,他走到沙发旁,小小声地对太宰治道:“太宰先生,国木田先生让你赶紧把前两天——”
太宰治转头对他竖起食指抵在唇前:“嘘。”
中岛敦:“……”
小老虎一脸茫然地被赶走,随后听到一声妩媚的轻笑。
坐在织田作之助办公桌上的雪女正兴致盎然地看他,笑若暖阳。
中岛敦不知道对方在笑自己什么,也不好意思问,他尴尬地抓抓后脑,埋首做自己的事去了。
自从那晚过后,雪莱小姐就莫名其妙混进了他们侦探社,每天和织田先生一起上下班,听说还住在了织田先生家里……
咳,明面上的说法是雪莱小姐和上一位契约者断绝关系后就没了住处,所以织田先生暂时收留了她,但据太宰先生八卦所说,好像是雪莱小姐对织田先生求而不得(?),每天都想着说服织田先生和她一起回自己的世界。
另外……
中岛敦小心翼翼抬头,看向坐在单人沙发上正翻阅着杂志的冥小姐。
冥小姐不是每天都来,只是偶尔,而且待的时间也很短,这两天似乎对这个世界的文字产生了兴趣,有时会像现在这样随手拿东西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