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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依然没有说话。
不能说。
温轻没有追问下去。
管家瞥了眼镜子,开口道:夫人。
需要我为您穿衣吗?
温轻立马说:不用。
是。管家应了一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放到床边,接着退到镜前,挡住了镜子。
温轻没有多想他今天为什么换了个地方站,飞快的换衣服,穿戴整齐,连鞋子袜子都没有落下,生怕他等会儿又要来亲自己的脚。
出乎意料,今天管家静静地站在镜子前,一动不动,直到他换完衣服,才走向门口,打开门:早膳已经备好了。
温轻点点头,看了眼窗外的玫瑰丛。
偌大的玫瑰丛只有小花匠一个人,在勤勤恳恳地修剪着玫瑰。
温轻眨了眨眼,看着第四圈玫瑰丛。
红玫瑰、红玫瑰、红玫瑰
都是红玫瑰,比昨晚的红玫瑰还要多。
温轻低头,看了眼桌上鲜红欲滴的红玫瑰。
一晚上过去了,这株玫瑰没有任何颓败的迹象。
他收回视线,离开房间。
餐厅
温轻刚坐下,还没开始吃,便听见了身后哒哒哒的脚步声。
一扭头,只见小季予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小跑进餐厅。
他径直跑到温轻身旁,仰着头,脸颊红扑扑的,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母亲。
温轻忍不住摸摸他的头,问到:小季予吃过了吗?
小季予摇摇头,红着脸,羞涩地说:我想和母亲一起吃。
好啊。温轻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小季予的脸更红了。
温轻收回手,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
虽然小季予的脸是红的,但身上依然是凉飕飕的,和司空相似,沁着冷意。
身旁响起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温轻抬眼,只见小季予拉开比自己还高的椅子,双手撑在椅子上,飞快地爬上去,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受身高的影响。
餐桌和椅子是配套的,小季予坐在椅子上,双手勉强可以够得到桌子。
温轻看着他,问道:要换一张椅子吗?
小季予笑了笑,眉眼弯弯:我没事的,母亲。
说完,他看了眼温轻碗里的包子,拿起叉子,插住一个包子,放到自己碗里。
他很认真,一口接一口,婴儿肥的脸颊鼓起。
温轻看着他肉嘟嘟的脸,忍不下心对他用训犬师光环。
至于司空和郁刑
还是郁刑吧。
现在的司空太奇怪了。
温轻吃完,放下筷子。
本想等小季予吃,下一秒,小季予也放下手里的叉子,对温轻说:母亲,我也吃好了。
温轻:吃饱了吗?
小季予想了想,慢慢地点了下头:嗯,不吃了。
两人吃完,神出鬼没的女仆出现,开始收拾碗筷。
温轻看着桌上仅剩的一个包子,对女仆说:这个留下。
小季予问道:母亲还没有吃饱吗?
吃饱了,温轻笑了下,解释道,我要拿给郁刑。
听到这话,小季予眼巴巴地盯着包子,没有说话。
温轻很了解这种想要又不敢说的眼神,便把这个碟子递给小季予:拿得动吗?
小季予点头。
温轻笑道:那这个包子给小季予好不好?
小季予眼睛一亮:好!
温轻低头看了眼桌面,女仆们收拾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油条,而且只有半根。
在女仆要拿走前,温轻立马说:这个也留下。
他端着碟子,对小季予说:给你郁刑哥哥好不好?
小季予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包子,又看了看郁刑的一根油条,点头道:好!
温轻站起身,看着管家,犹豫了会儿,对他说:你回房间等我吧。
管家应道:是。
温轻和小季予一起走上三楼。
小季予低头看着包子,问道:母亲有什么想要的吗?
温轻脚步顿了顿,从昨天开始,小季予就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低下头,对上小季予水汪汪的大眼睛,弯腰道:等会儿再说好不好?
我先给你郁刑哥哥送早饭,等会儿来找你。
好!听到温轻会说来找自己,小季予眼睛更亮了,飞快地跑向自己的房间。
温轻站在郁刑房门口,正琢磨该怎么开口,然后用道具。
下一秒,门被打开。
郁刑出现在他眼前,眉眼冷漠,沉声道:母亲,我不是告诉过您。
您身上很臭吗?
温轻平静地哦了一声,把油条放到他眼皮底下,慢吞吞地说:我来给你送早饭。
郁刑垂下眸子,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温轻白嫩的手指上,指腹抵着碗碟边缘,洇出淡淡的红色。
他的视线顿了顿,心底那股烦躁愈来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