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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其他没什么问题的,小警察收起录音笔,领着他们往警戒线外走,这两天可能还会有其他警察上门访查,到时候麻烦配合一下。
温轻点了点头,走了没几步,脚步顿住。
季狱就站在不远处,他看着花坛中的手,表情没什么变化,依然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和旁人看热闹、惊慌的模样大相径庭。
小警员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问道:怎么了吗?
季声笑了笑,解释道:看见我爸了。
温轻扫视一圈,围观群众大多数是小区的大爷大妈、爷爷奶奶辈的,年轻人屈指可数,季狱夹杂在老年人中,格外显眼。
显眼的像是凶手。
温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另外几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似乎是有事出门,发现要排队询问,第一时间在打电话、发消息,只有季狱淡然地站在人群中,什么都没有做。
这么一比较,温轻觉得季狱更可疑了。
下一秒,他耳畔响起季声的嘀咕:大爸说诊所早上有病人啊,怎么还在这儿
哥哥我们快走,大爸看过来了。
温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季声拉出了警戒线。
季狱看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轻笑一声,对负责询问的警察说:嗯,是我报的警。
我正准备去上班,路过花坛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臭味,现在天热了,尸臭味还挺明显的。
警察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确定是尸臭味?
季狱淡淡地说:我对气味很敏感,而且我是医生,很熟悉尸臭味。
前段时间还因为这个味道和物业反应过,不过物业没有找到原因,其他业主似乎也没有闻到,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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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的温市室外温度较高,走进楼栋,扑面而来一股凉意,温轻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见状,季声笑了笑,再次追问:哥哥,刚才到底是什么啊?你不让我看。
是尸体吗?
温轻点了点头,慢吞吞地说:尸体的一部分。
犹豫片刻,他对季声说:是一只手。
季声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所以小区出了命案吗?
温轻嗯了一声,脑海里不断闪烁着那只腐烂的手的模样,脸色也不太好: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两人走进电梯,季声忍不住往温轻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问:哥哥,该不会是那个、那个失踪的记者姐姐的吧?
温轻按下楼层键:这个得问你堂哥。
只有一只手季声顿了顿,继续说,是分尸吗?
那尸体的其他部分该不会也在小区里吧?
听到这话,温轻脸色愈发苍白。
他唯一确定的是凶手住在小区里。
凶手分尸、又抛尸在小区肯定是故意的。
这变态到底想做什么?
一道冷风忽然从头顶吹了下来,顺着衣领钻进背脊。
温轻背脊发寒,见电梯门开了,连忙走出去。
走出电梯,看着门上1101几个大字,温轻脚步顿住,走错了。
他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按下电梯,只见季声打开了家门,对他说:哥哥,快来喝汤,不然等会儿堂哥要说我。
温轻扯起嘴角:我还
话未说完,夏言斯出现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像是在发号指令似的,对温轻说:进来。
温轻有点怵他,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乖乖地进门换鞋。
一边换鞋,一边检查自己的衣服干不干净。
确定没有问题后,温轻松了口气,跟着夏言斯走到餐桌边。
桌上摆着一碗热腾腾的汤,看起来是刚盛出来的。
温轻微微一愣,夏叔叔是怎么知道他会现在过来?
是巧合吗?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夏言斯问。
温轻回过神,把看见听见的事情简要地复述了一遍。
听见有只手在花坛里,夏言斯垂下眸子,看着温轻乌黑的眼睛:普通人第一次看见尸体会受不了。
当下可能没什么反应,之后或许会做噩梦。
温轻心底是有点害怕,但比起尸体,他其实更怕鬼。
所以其实还好。
他不觉得自己晚上会做噩梦,这会儿有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乖巧地点了点头。
夏言斯看着他颤动的睫毛,缓缓说:如果真的有睡眠障碍,可以让季狱帮你调解。
听见季狱的名字,温轻觉得自己心底对尸体的那点害怕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一下子就不怕了。
尸体和季狱比起来,当然是季狱的脸更可怕。
温轻扯起嘴角,对夏言斯说:好的,谢谢叔叔。
夏言斯嗯了声:喝汤。
温轻低头喝汤,他生平第一次喝醒酒汤,没料到是酸辣口的,直接喝了一大勺,冲得他眼眶泛红。
温轻不太能吃辣,眼底很快泛起一层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