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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晓了,伺候朕更衣吧!”
“喳。”
王总管赶紧让宫娥捧着金灿灿、黄铜质地的盆子鱼贯入住内殿。
递帕子的递帕子,奉衣的奉衣,全程不让苏清之伸手,就伺候好了洗漱。
很快苏清之上床歇息,窗外细雨继续淅沥沥的下着,不一会儿的功夫,苏清之就沉沉的入睡。又是一夜无梦,早上在以多尔衮为首的辅臣帮助下,苏清之开始上朝,全程并没有多参言。
主要是人小言微,哪怕苏清之是皇帝,在母后太上皇后跟着垂帘听政的情况下,是没有多大发言权的。
好在苏清之并不在意这点,早朝上,苏清之就跟一具木偶娃娃一样,全程保持一模一样的微笑从头到尾,看似完美的在走神,实际上却是在用心记住朝中哪位大臣可用,又分析该怎么用。
一连好几天皆是如此,直到四月中旬的时候,以亲近多尔衮等人的大臣突然上书说降清的潞王朱常淓及被俘的弘光帝,有点点不对劲的时候,苏清之才发出疑惑的询问。
“怎么个不对劲法?他们半夜开演唱会没邀请你们?”
这是暗讽上书的大臣大惊小怪,居然没有容人雅量,居然胆敢忽悠他杀了降臣。
可惜没人懂,甚至不明白‘演唱会’的意思,顿时很多位文武大臣面面相觑,然后将视线对准了英俊不凡,但是吧,脖子上隐隐有道抓痕的多尔衮。
苏清之也看向多尔衮。
“皇叔,你怎么看?”苏清之歪着脑袋,故作懵懂的问。
多尔衮莫名觉得苏清之的眼神比文武百官看他时还要诡异,就道:“奴才用眼睛看。”
苏清之:“???”
这是反讽?
觉得被嘲了一脸的苏清之顿了顿,又道:“既然已经降清了,就是大清的人。汗阿玛临去承德避暑山庄常住养身体之前,曾经交代过朕,为帝者要有容人的雅量。朕深以为然,满蒙汉当亲如一家,可不能只是喊的口号,而是要说到做到。”
文武大臣面面相觑,特别是汉臣,基本都面露惊讶,显然没想到一位才七岁的小皇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文武大臣纷纷对视,随后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在了隔着珠帘坐在了龙椅后面的哲哲。
哲哲本来端着茶盏正准备喝口茶水,注意到诸位大臣的视线后,手不经意的停顿。少顷,哲哲开口道:“皇帝说得没错,满蒙汉当亲如一家,那前明朱常淓、朱由崧既然降清,就是我大清的臣民,可施恩以宣告我大清皇恩浩荡,不可随意以妄言非议就将他们定罪。”
不管朱常淓、朱由崧俩是不是真心降清的,历史上以“将谋不轨”的罪名杀了他们,就是政治上的决策错误。连一丁点的容人之量都没了,怎么做好明君,怪不得清之一朝文字狱大行其道,在爱新觉罗皇室的统治下,整个大清臣民的奴性是最重的,也怪不得慈禧那个老女人会说出‘宁与友邦,不与家奴’的话语了。
别看这一辈子苏清之成了地地道道的满人,可他真心不喜欢对自己没有清醒认知,搞出闭关锁国,导致最终被洋人|大|炮轰开国门的大清。
还是那句话,既然成了顺治帝,不管喜不喜欢,苏清之都会尽量的按照自己的思想,将等级森严、奴性严重的大清往各民族平等的方向扳。
别的不说,都和谐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难道还不能将祸害读书人,禁锢思想的文字狱给和谐了吗?
只要努力,苏清之不相信自己会做不到。
第24章 第〇②个故事!
最终, 身为母后太上皇后的哲哲与苏清之还算配合默契,否决了汉臣提议以‘将谋不轨’的罪名处理掉降清的潞王朱常淓及被俘的弘光帝。
并且为表皇恩浩荡,让成为大清子民的百姓深刻觉得爱新觉罗一氏不是塞外蛮子, 不知教化之辈, 苏清之还直接下旨封朱常淓、弘光帝朱由崧恩德公、承德公,享受圈禁、不对,是享受闭门不出,有八旗精卫负责守护的幸福生活。
如此行为, 换做常人少不得会‘赞’一句惺惺作态, 偏偏和海兰珠远在承德避暑山庄的皇太极知晓后, 居然用很欣慰的语气感叹。
“永祚宅心仁厚,像爷。”皇太极不要脸的自夸自擂, 让海兰珠哭笑不得。
“爷在说笑话,谁宅心仁厚了?”海兰珠摇头道:“永祚他啊, 就是看着纯良,实际上心跟黑芝麻似的黑透了, 而爷你妾嫁给爷也有十来年了, 可从来不知晓爷有宅心仁厚的品质。”
“海兰珠的性子真的开朗许多,如今都敢取笑爷了。”皇太极笑了笑, 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因为在他的印象中, 海兰珠就如娇贵的兰花, 美丽娇贵却需要精心呵护, 不然容易枯萎。
而现在, 珠依然是兰花,美丽不可方物, 却更像野外生长, 经受了风吹雨打的兰花, 更惹得皇太极欢喜。柔弱美丽,将他视为支柱依靠的海兰珠,皇太极爱;美丽却坚强,依然视他为依靠,却离了他能活的海兰珠,皇太极更爱
反正就一个意思,不管海兰珠性格如何,从来还是现在,海兰珠都符合皇太极心中对真爱的定义。由始至终,海兰珠都是皇太极最爱的女人,没有之一。
“来到承德后,爷的身体好了,妾的心情自然也就跟着好了。”海兰珠抿嘴笑笑,含蓄优雅温柔美丽。“爷病的时候,妾真的怕爷丢下妾和永祚离开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