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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泽谕吉不知情的时候就被自家异能力埋怨上了。
早上醒来的福泽社长,胸口闷闷的, 干点啥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这一幕正好被伊藤润富江看到了,关切地问他怎么了,福泽谕吉照实说了,收获了同情的眼神。
“应该是中年危机。”我打开冰箱一瞅,空空如也,还以为他这样的老干部是个会养生的,没想到又是个钢铁侠,“既然都住进来了,我也不好一个人吃独食,我煲个养生功夫汤给你。”
福泽谕吉想说不用了,他健康着呢,可刚想开口,肾的位置就一抽一抽的疼。
我一看他捂着的位置,心下了然,作为个老实人我本不想戳穿他的隐疾,可毕竟忠言逆耳利于行,不论男女,万不能讳疾忌医才是。
我把话同福泽先生这么一说,他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可还臭着脸道谢,“多谢提醒,我晓得了。”
我又说,“我看冰箱是空的,福泽先生平日里不开伙吗?”
他摇摇头,“我不会做饭。”
怪不得至今单身。
我对旁人是成双成对还是形单影只都没有意见,可不是催着身边人脱单的婆娘。
我点了点头,道:“我是吃不惯外头的饭的,偶尔吃一次两次还可以,常了就不行。附近可有市场吗?”
福泽谕吉与我说了附近生鲜市场的路线,我拿着包出了门,他就跟在我后头。
虽然日本街头常见穿和服的人,不像在中国某些地方穿汉服会引起围观,宛如看猴戏。可福泽谕吉过于有气势,搞得一路上我们受到不少瞩目,真难为他平素旁若无人的这么穿。
身为潜伏人员,最要紧的就是不引人注目。
武装侦探社这个组织倒是从上到下的特别。
就拿太宰来说,天天闹着要自杀,时不时被好心的路人捞上岸,真心和隐蔽低调没一点关系。
到了生鲜市场,我抽了辆推车,也给福泽谕吉一辆。
“难得来一次,缺什么少什么一起买了。”
就见他晃晃悠悠跑到了茶叶区,超市卖的茶能有什么好茶,又是密封起来的闻不到味道,我瞧着他把每种茶叶都看了遍,矮子里拔高个挑了两包放进了购物车里,茫然地推着车到处转悠。
我撇开他到了生鲜区,也是矮子里拔高个挑了些菜。
从前在总持寺,家里是自己种地,养殖,离开后自己买菜才知道,菜和菜的区别比肉和肉的区别都大。
之前在旅猫,用的食材都是和农户特别预定的,只卖给熟客,而且量少,我不订了,还有大把的人订。
所以来了福泽先生家也没和农户说不继续订了,我正愁这个事怎么办,我订的量大,全送到福泽先生家不现实,也吃不完,若是只订两个人的份量,等我回去了少了的份额又不好从别的客人那补回来。
我这么和福泽谕吉一说,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估计是没处理过这么家长里短的小事吧。
商量都大结果就是他出钱买下全部的菜,我们吃不了的,他负责处理。
我很满意,又挑选了煲汤的食材,福泽谕吉结了账,拎着几十斤的购物袋神情恍惚地出了超市的门。
还有人羡慕我,说人家的男人怎么这么体贴,工作日还陪购物,一点怨言也没有地拎包。
不管是在忙碌的工作日购物还是帮女人拎包,对福泽谕吉来说都是全新的领域,他紧张的不行,完全没考虑到节奏完全被伊藤润富江带着走了。
回到福泽家我利落地洗菜切菜热锅,福泽谕吉就在客厅里工作。
福泽谕吉正在翻阅伊藤润富江的资料,这个女人的人生非常清晰明确,出生在伊藤润家那样古板守旧的地方豪族里,这一点和他倒是很相似。
福泽谕吉想到他也是少年时就离开了家规森严的家族,一个人外出闯荡,高度重合的前半生让福泽谕吉表情柔和了下来,在看到伊藤润富江曾经是备受瞩目的天才剑士时,他忍不住看向在厨房里忙碌的女人。向来冷冰冰的厨房萦绕着烟火气,几个锅子同时咕噜噜地响着,这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情景。
我背对着福泽谕吉,却一直留意着他的反应,对于这位武装侦探社的创始人的生平我可谓是烂熟于心。
相似的生活背景会天然增加对对方的好感。
很快,我做好了饭菜端上桌子,并不刻意地带上了伊藤润家的某些习惯,一些大家族内通用的小习惯。
福泽谕吉注意到了,像他这样骨子里都镌刻着家族印记的人怎么能注意不到呢。
我给他盛了饭端了汤,“不知道要叨扰多久,还请福泽先生多多指教。”
“给伊藤润殿下添了这么多麻烦,这话应该我说才是。”
我的狗子睡在院子里,我刚给它一大盆肉汤拌饭,这会吃得肚皮溜圆一动不动。
阿旅从某个角落蹿出来,十分给力地窝在了福泽谕吉的身边。
不愧是追随了我十年的猫咪,比那些只有要钱才上蹿下跳的无能手下强多了。
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庄温柔的女人,打着小呼噜枕在他小腿上的猫咪……让福泽谕吉有种冬日泡在温泉里的惬意感。
半辈子都没体验过的感觉。
吃完饭,福泽谕吉一动不动。
我挑了挑眉:“别忘了收拾桌子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