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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食盒,冰袋还硬着,老妈竟然打包了差不多七八斤的卤牛肉,真是豪爽。
回家的中途我又去了花婆婆那订了明天鲜花种类,最近买花的人的心思多变,今天这种卖得好明天就卖不动了。
我忽然想起来和中岛约好送出狱豆腐的,现在想来这个约定做的太过冒失,中岛不知道我什么会出来嘛,如果他傻等在警署门口该怎么办。我想了想给黑绳打了电话让他注意下如果有白色头发的少年出没记得告诉他我住在哪。
就这样,我终于在十几分钟后回到了家。楼下是花店楼上是我住的地方,很简单的二层日本民宅。
花店名字是旅猫。
红木门上挂着休息的牌子,今天不打算营业就没翻过去。
推开门的瞬间一声汪汪而一声喵喵同时响了起来,一只卷着尾巴的秋田犬和一只很像招财猫的田园猫,秋田犬是小巴,猫是阿旅。
阿旅是十年前开店时捡的奶猫,今年已经是十岁的高寿了,小巴只有三岁,还很年轻。
阿旅踩着小巴的头跳到我怀里,身姿灵巧,一点不像老爷子猫。
“咪。”阿旅把湿漉漉的鼻尖贴到两脚兽颈窝里,反复地闻了闻,猫的嗅觉比狗灵敏的多,忽然阿旅打了个喷嚏嫌弃地跳开了。
小巴一点不嫌弃地蹭着我的小腿……蹭下来一堆毛。
“你是个成熟的狗子了,该学会在固定的地方掉毛了。”摸摸了摸小巴的狗头,认真地说。
小巴很高兴被爱抚了,机智地疯狂摆动毛茸茸的大尾巴。
摇吧,小巴,摇那首《狗毛飞舞》。
粘了一个狗毛球后,洗了个舒服的澡,我想睡十二个小时慰劳下自己,吃了些面包后躺下睡了。
拉上窗帘,黄昏最后的微光一点点消散,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听到小巴疯狂地挠着门,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打开灯,忽然门嘎吱一声开了,小巴化作一道闪电扑上了床,一头扎进被子里,哀哀地叫了一声,可怜极了。我摸它,发现它在发抖。
我眯了下眼睛,看向猫窝,阿旅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神情凝重地看向我,也跳上了床,钻进了被子。
这时候它不嫌弃小巴了。
楼下似乎出了什么事。
我披上睡袍踩进拖鞋里,小巴头从被窝里伸出来咬住我的衣角:“汪……”不能去啊,楼下有好凶好凶的野生动物!
我安抚地摸了摸小巴,拿起立在墙边的雨伞,雨伞是特质的,伞柄□□是一把长刀。上面还刻着伊藤润家的家纹,一把五明扇的形状。
刀在手,安全感就有了,只要对方不是芥川那样的异能力者,我都有信心应付。
前些日子我那平成最后的剑豪的住持老父亲致电我说希望我能背负起伊藤润家雨生百谷流的荣光,不堕家族百年威名,成为令和的剑豪。
虽然年少的我曾有剑术天才的美誉,可十多年没有拿起剑,哪来的信心,还有平常不都很看不上我嘛。甚至当年还说出了“弃刀的你没有背负雨生百谷之名的资格。”这才多久,说变就变。
剑这种东西早亡于时代,不能伤人的剑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我至今仍抱这样的想法。
楼下一片漆黑,似乎有些幽光。
我敏锐地感觉到有大型动物的呼吸声,夹杂着兽类皮毛特有的味道。
这只动物无意隐藏。
我定了定神,开了灯。
骤然明亮起来的房间让大型猛兽无所遁形,餐桌上面赫然蹲着一只巨大的黑白花纹的老虎,宛如上好绸缎的皮毛放在灯光下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打住!
我使劲闭上眼睛又睁开,不管老虎再怎么好看很符合我对毛茸茸的品味,可出现在住宅区也太奇怪了吧,还有它究竟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反锁了门。
窗户是开着的,以它的体型不可能进的来吧。
这算什么,密室老虎咬死独居女性疑案吗?
然而,能瞬间置我于死地的老虎并没有扑上来,可能是看不上我身上的肉吧。像是这样的保护级别高的珍兽动物园是用上好的牛肉喂它,说不定牛还每天享受按摩呢。我可比不上,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
我飞快地摇了下头,不不不,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老虎在发光!
宛如环绕着恒星的行星带如星辰碎片般缠绕在老虎身上,而且它的姿势怎么看都不像捕猎的预备动作,四脚着地乖巧地坐在桌子上,钢鞭似的尾巴不停地晃来晃去。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来一次……没错就是这个节奏!
它似乎没有恶意。
我握紧了武器,虽然体格差距过大,老虎怎么看都有二三百斤的样子。
说不定是毛发蓬松显得呢。
我犹豫着往前走了两步,小碎步的那种。
“嗷~”
见我靠近它发出了十分娇软的叫声。
我再靠近——
“嗷~”
继续——
“嗷嗷~”
终于,我离它只有一步之遥了。
此时,我注意到它嘴巴上叼着什么,定睛一看,那是个对它而言很小的包裹,用小碎花布包着,我迟疑着伸手放在老虎嘴巴下,它的牙关蓦地松开,包裹掉在我手心上,并不是很沉。
我有了某种预感。
解开包裹的花布,里面是一个木纹便当盒,圆圆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