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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事结束。
王勇和老七当即就要给盛翰鈺带回来,准备离开渔村。
但遭到大家一致反对,就连盛翰鈺也不同意。
他不同意离开,不是要和亚菲继续婚礼。
而是这次遭遇海盗,渔村损失严重,士气低下,他不能现在走。
亚母去世是因为悲伤过度,但还有几名渔村的年轻后生在战斗中牺牲了,另外受伤的人还有不少。
死的人,丧事一起办了,但对死难家属的抚恤金,和伤员后续的生活问题,都要落实到实处。
……
游轮。
王勇和老七回来了。
果然和时莜萱猜想的一样,他们没能给盛翰鈺带回来,老亚头却跟上来了。
老头是来见时莜萱的,不过见面二话不说,跪下就磕头,让时莜萱十分无语。
这老头磕头上瘾是吧?
还专门在大庭广众下下跪磕头,干嘛呀,道德绑架?
时莜萱这次没躲,大喇喇的端坐在椅子上,受他跪拜。
反正也不是自己长辈,不会遭报应。
时莜萱的表现,反而让老亚头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好了。
面前这个大肚子女人,在他印象中就是养在深闺,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
这样的女人往往都有个特点——容易心软!
所以他今天才会上来下跪求她,求她不要给自己丈夫带回去,将亚诺给他们留下。
本来他的计划是,他下跪,时莜萱立刻就会给他扶起来,然后问他想要什么,他就顺理成章提出请求。
他也想到了,开始时莜萱一定不会立刻答应他,他就给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女人都是心软的,最后她一定会答应自己请求!
但现在,开头就不对劲。
不过已经开始了,就算感觉不对劲,也要硬着头皮撑下去。
“咚咚咚——”
老亚头,头磕在地板上,给地板磕的“咚咚”响。
时莜萱面不改色心不跳,大大方方受着。
一连磕了十几个,老亚头额头都磕破皮了,时莜萱也没叫停,他自己停止。
“夫人,我想求您点事……”老亚头讪讪开口。
时莜萱打断他的话:“等会儿,你给话说清楚,是有事求我,还是要挟我?”
老亚头:……
这让他怎么回答?
他考虑下,回道:“是求您,怎么能是要挟呢。”
“哦!”
时莜萱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微笑道:“原来你们村求人是这样子的啊,行这么大的礼,这要是在我们那,你刚才的样子就是要挟人了……”
“我们那里求人都是直接说事情的,或者送点礼物也行,表示诚意嘛。”
“还真没有二话不说直接下跪的……不对,也有,乞丐或者讨账的才会这样做,乞丐我不用跟你解释了吧?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讨账的这样做就很有意思了,道德绑架嘛,人们都愿意同情弱者,一看都给人逼到下跪了,大家就都会谴责这个欠账的人,你来就下跪磕头,都给我吓懵了呢,我想我也不欠你的啊……”
老亚头老脸一红,现在要是地板上有条缝,他就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没错啊,他就是想道德绑架。
但想是一回事,如果这想法被人当面揭穿,并且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老亚头边为自己辩解,边讪讪站起身。
白跪了。
不只白跪,还要为自己解释下跪不是成心的!
但这要咋解释?
老亚头为难坏了。
时莜萱“善解人意”,笑盈盈给他台阶:“我知道,这是您们这的礼节嘛,但我们那没有这样的礼节,我就不还礼了。”
老亚头:……
给台阶立刻就下吧,不下就成傻瓜了。
俩人落座,时莜萱让张妈送上茶水,问他来意。
本来是顺理成章的话,但时莜萱不按常理出牌啊,他竟然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老亚头说不出口,王勇闷声道:“村里人不让大哥回来,还想让他娶亚菲,真是岂有此理,我哥有妻子有女儿,马上就要有儿子了,还娶什么娶?那些人脑子都进水了,病的不轻……”他越说越气。
老七拽他一把。
意思是你别说了,夫人怀孕呢,动了胎气怎么办?
不过王勇没弄懂老七的意思,他还以为老七顾忌老亚头在场。
当即眼珠子一瞪:“你拽我干啥?这老头跟我们回来就是这意思你看不出来啊?我说他说都一样,我得给大嫂打预防针,别心软什么事情都答应……”
老七真想踹他。
他心想你瞎啊,夫人是什么性格你还看不出来吗?
她是会心软,但也不会毫无原则的爱心泛滥。
时莜萱对俩人道:“行了,你俩别在这吵了,让外人看笑话,累了好几天去休息吧。”
俩人谁都不走,连声道:“不累。”实际就是不放心。
老亚头想说的话被王勇提前说出来,还做了注解。
“下跪”的效应又大打折扣,基本没啥用了。
但话还是要说,要求要是得提。
老亚头:“太太,我想求你同意亚诺留在村里,村里这次遭遇海盗损失太大,亚诺是村长,村里现在确实离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