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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老攻的悬赏(反骨) 第234节

      江倦面不改色地推开萧始,收拾书本,丢下一句“我去赶下一堂课”便走了,没有注意在自己走后发生了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学期过去,江倦这个“关系户”复读生早已有了学历,如今只是想补足当年没有读完的书罢了,并不像其他学生的期末一样紧张,反倒是萧始的选修课因为学生太多,基础又薄弱,很多人需要辅导,又被迫临时加了几堂课,搞得心力交瘁,累得回家倒头就睡,也没什么心思扯皮了。
    在期末考那一周出现了一段小插曲。
    萧始硬是从繁忙的工作中找回了当年自己寒窗苦读时的感觉,监考完最后一堂后和学生们一样感受到了解放的快感,走出考场的第一时间就是找在场外等他的江倦亲亲抱抱。
    那时候江倦正坐在人工湖边看风景,他自从因为伤病坏了元气以后就总是手冷脚冷,天气好的时候总会出门晒晒太阳,也能缓解筋骨的疼痛,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的样子就像一只餍足的猫。
    萧始坐到他身边,把手伸进了他藏在怀里的热水袋,揉着那两只暖呼呼的爪子。
    “明天就可以提前放假了,老公决定带你去度个蜜月,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都行,你来定吧。”
    让江倦这种宅得恨不得每天都缩在床上的人出门可不是件容易事,在此之前,萧始软磨硬泡了两个月,说尽好话才争取来这样一个机会,自然是不会浪费。
    他当场就在脑子里规划出了他们的旅行路线,看着江倦那一副没精打采的困倦模样,又主动去索吻。
    虽说是考试时间,可难保小路上没有教职工和早早交卷的学生经过,江倦跟他丢不起这人,一个劲把他往外推着。
    萧始又不甘心,“亲一个嘛,媳妇儿,香一个,就香一下。”
    江倦拗不过他,也不想跟他这样纠缠下去,只好遂他的心,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哪成想萧始抓住他便不放了,偏要攫着他的气息深入,看那人脸色都涨红了才肯放过他。
    “……倦。”萧始意犹未尽地唤了一声,抵着那人的唇角,轻声道:“脖子上的红痕又浮出来了。”
    “……你闭嘴。”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一声响,回过头去,一个学生正满眼惊恐地看着两人,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本,匆匆对萧始低头鞠了一躬,转身跑了。
    江倦认出这位就是在萧始开课第一天课后提问的学生,他之后几乎每次来找萧始都能看到这个学生在萧始身边乱转,不是提问就是闲聊,萧始的课他也是满勤,每堂课都会早早抢占最前排的座位,眼里尽是爱慕。
    只不过江倦从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萧始那个棒槌也没往歪了想,单纯以为这学生是对法医学感兴趣,还推荐过他以后往这方向发展。
    本来谁都没打算把这事拿到明面上讲,今天被撞破了也是运气不好。
    江倦叹了口气,“……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嗯?没误会啊。”萧始理直气壮,“我亲我媳妇儿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是说,他误以为你在搞师生恋。”
    萧始看着江倦的表情突然很复杂,看着他舔起了嘴唇,江倦就意识到事情不妙,可这个时候再想跑已经晚了,他刚站起身就被萧始捞了回来,扛进了办公室。
    一番折腾之后,萧始总算是赶在假期之前满足了特殊play的需求。
    这事很快就被他们抛之脑后,谁也没挂心。
    不过新学期的第一天,再次见到那学生的时候,纵是脸皮厚如城墙的萧始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那学生上课的时候魂不守舍,一双眼睛跟着他乱转,心思全不在课上。
    觉着这样下去迟早出事,课下萧始趁着人散得差不多了,上前去敲了敲那学生的桌子,“梁潮是吧,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学生眼睛都亮了,眸子里含着毫不掩饰的期待。
    萧始这人性向虽弯,性子却是直的,说要一起吃饭,居然就是在公大食堂用餐补吃了顿淮南牛肉汤。
    见学生一脸菜色,他还一脸疑惑,“怎么了?这味道比起我家那位做的是差了点儿,但也算不错了,应该不至于吃不下吧?”
    学生的脸色更绿了。
    “老师,您……”学生小心翼翼地问,“……您已经结婚了吗?”
    “嗯,结了,很多年前就结了,只不过我那结婚证是骗他签的字,他一直不认,就我拿着当宝贝。”
    “是……那个人吗?”
    江倦的情况特殊,在公大也算是风云人物了,学生自从知道自己的竞争对手是那样优秀的人后便打消了向萧始表白心意的念头,只敢远远望着那人,却又不甘心刚冒出芽尖的感情就这样被扼杀,还想再尝试争取一次。
    “他叫江倦,是我的爱人。”萧始说,“是把我从绝望困境中拯救出来的人,是深陷泥淖却仍愿挽救置身漩涡的我,心田枯竭却仍愿把仅有一滴甘霖喂给我,让我先得救赎的人。我跟他错过了十年,在这十年里,没有一天不在用剜骨锥心的极刑凌迟他,我欠他太多,是我这辈子也无法还尽的,我想尽我所能去爱他,珍惜他,保护他,你可以理解吗?”
    学生的经验阅历不比他丰富,也不知道两人过去经历了什么,自然是无法理解的。
    “可我觉得相爱的人在一起,是不应该用歉意这种双刃剑去伤害彼此的,您跟他在一起真的不是因为愧疚吗?”
    萧始觉得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伶牙俐齿,懂的还不少,跟这个年纪的学生斗智斗勇已经很吃力了。
    虽然他嘴上说着“或许当你遇到了对的人就会明白了”,但还是认真反省了一下自己对待江倦的态度。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真的是因为愧疚才选择以身相许,用余生来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吗?
    他自认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但凡换个人他都没有这种自觉,认定江倦的理由只有一个。
    在他沉思时,手机一条信息弹了出来,是江倦发来的,说今天姜惩给他放了半天假,不用去市局接他了,还让萧始顺路去买菜,说街角新开了一家糖炒栗子,闻起来很香,想尝尝热的,还有小摊的草莓冰糖葫芦,天气转暖以后就吃不到了。
    萧始的嘴角扬了起来,喃喃自语:“我怎么会自我怀疑的,真是蠢死了……”
    初春的阳光很暖,江家庭宅里沐在煦然春风中的山茶早早抽芽开了花,随风摇曳,迎接着男主人。
    萧始拎着热腾腾的糖炒栗子和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站在门前,听到了哮天来迎接他的脚步声。
    他知道,江倦在等他,就在那扇门内。
    他推开门,看到午后阳光正好,暖暖照在落地窗前柔软的地毯上
    江倦被一双猫狗环绕着,蜷在地毯上小睡,听见声音后睁开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对他说:“回来了。不小心睡着了……晚上怕是又没觉了。”
    “正好,方便我们做事。”
    萧始俯在他身边,轻轻在他鼻尖上吻了一下,“中午我跟梁潮吃了个饭。”
    “哦。”江倦还没完全清醒。
    “怎么这么淡定,那可算是你情敌啊,怎么连点儿反应都没有的?”
    “在这些事上你从来都不需要我担心,连这点信任都不给你的话,往后还怎么过日子。”
    江倦往里蹭了蹭,让萧始靠近自己,鸳鸯眼的狮子猫趁机蹿过来插在两人之间,被萧始拍着屁股赶跑了。
    “小东西,这是我的位置!”
    “跟它一般见识,不愧是你。”江倦笑了笑,“重新装修之后有了地暖,下午睡在这里比床上还暖和,你也来试试。”
    “贪暖又爱晒太阳,你怎么这么像猫啊。”
    萧始剥了几颗栗子喂给他,才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果然很暖。
    “晚上还要吃饭,先不给你吃太多了,打算给你煲条鲫鱼,下奶。”
    “……你是不是找打?”
    “别打别打,让老公抱会儿,嘶——怎么下手这么狠啊!我可是你亲老公,弄坏了你以后还用什么啊!”
    江倦瞥他一眼,“不好用就扔了换一个……”
    “那可不行!”
    萧始照着江倦的脖子咬了一口,留下了两排牙印,随后记忆因为这话飘到了很久之前。
    “……我其实也想过,应该有比我更好的人来善待你。”
    江倦睁眼望着他,“后来呢?”
    “当我发现自己深爱着你的时候,我又希望自己是被你认可的那个人,如果真的有人能得到你的感情,我一定羡慕死他了。”
    萧始低下头,吻在江倦眉眼之间,掠过鼻尖,停在了他的唇上。
    “而现在,我成了那个让自己嫉妒无比的人……谢谢你,在人海之中选择了我。”
    江倦的睫羽有些湿润,眼尾稍有发红的迹象时,泪珠就被吻去了。
    “也谢谢你,用陪伴与真情,给了我选择你的机会。”
    米兰·昆德拉说过,爱始于我们对一个人的印象开始诗化的那一刻。
    当真挚的爱情扎根漠土,纵使岁月漫长,也将在绿洲中被光阴谱写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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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0章 番外3·骑射
    “很久以前, 有个年轻的男人抱着一把伞走在路上,那时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路人见了都笑他傻, 说天上的太阳那么大, 带伞做什么, 多此一举。男人笑而不语。他要赴一场漫长的旅途,那之后很久都没有人再见过他。十年之后的一个暴雨天,这个抱着伞的男人终于回来了,路人见他依然抱着那把伞, 又笑他有病, 说天上的雨那么大, 带着伞又不撑, 宁可自己淋湿,真是个怪人。男人依然笑而不语。”
    【番外后续内容在作话免费开放】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以前,有个年轻的男人抱着一把伞走在路上,那时天空晴朗,万里无云,路人见了都笑他傻,说天上的太阳那么大,带伞做什么,多此一举。男人笑而不语。他要赴一场漫长的旅途,那之后很久都没有人再见过他。十年之后的一个暴雨天,这个抱着伞的男人终于回来了,路人见他依然抱着那把伞,又笑他有病,说天上的雨那么大,带着伞又不撑,宁可自己淋湿,真是个怪人。男人依然笑而不语。”
    “那十年前他为什么要带着那把伞,十年后又为什么不撑伞呢?”
    “十年前,他带着伞是因为喜欢,看的第一眼就爱上了,觉得伞应该属于自己,走哪儿都爱不释手。在长达十年的陪伴中,伞为他遮风挡雨,让他在无数肆虐的恶劣天气中依然保持一身清白。可经过岁月的摧磨与风雨的侵蚀,伞却遍体鳞伤,伞骨折断,伞面破损,生锈掉漆,很难再经受摧残了,于是男人抱着伞回到了原点,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伞的依靠,陪伴他走完余下的路。”
    “伞坏了换一把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一把呢?”
    “那是陪伴他,保护了他十年的伞啊,男人想,从今往后也该他保护伞了,他愿用自己的往后余生去回报伞为他付出的十年。”
    女孩噘着嘴,摆弄着手里的小阳伞,不是很能理解这个故事。
    江倦推开落地窗,抱臂倚在窗框边,似笑非笑地看着院子里正在给叶思真讲故事的萧始,“你的那把破伞,不会是我吧?”
    “江二哥哥!”
    叶思真看到江倦,兴奋地跳起来扑进了他怀里。
    现在的她和之前那个守着大宅子的阴郁女孩简直判若两人,在江倦和萧始的开导下变得阳光起来,也很亲近他们。
    叶明宣和穆雪茵过世后,她险些被池清杀死在宅子里,后来在市局的安排下她暂时住回了叶家。
    一些图谋遗产的亲戚对她百般讨好,甚至为了争夺她的抚养权吵得急头白脸,她在那些充满铜臭味的空气中见识到了大人丑恶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