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14页

      他到底是怎么了?
    她又该怎么做?
    宣柏惯是个会伪装的。
    就算林默直接问了,他嘴上答应得轻松,再装成改过的模样,林默便再没了法子。
    林默一言不发地朝魔宫走去。
    她来到大殿,没有看到宣柏,而先瞧见了斌景。
    斌景迎了上来:“是来找大人的吗?他在后殿处理公务。”
    林默刚想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又顿住了。
    她记得昨天宣柏说因为斌景对自己“出言不逊”,已经教训过了。
    林默:“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斌景一愣。
    林默点头,又上下扫了他两眼:“你……有受伤吗?”
    斌景似乎在思量话里的意思。
    “如果您说的是之前的伤,已经好了。”
    若是往常,这话林默听一听便过去了。
    可今天林默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之前的伤?是同上任魔尊争权导致的,还是……”
    林默意有所指瞥了眼后殿。
    斌景垂眸:“您想知道什么?”
    ……
    果然。
    “他做了什么?”林默脸色一沉。
    斌景沉默几瞬,看了眼后殿,确定宣柏没有注意到外面情况后,他掀开左边的袖子。
    林默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小臂上一半的肉被剜去,裸露着骇人的白骨。
    “已经不流血了。”斌景只让林默看了一眼,便拉下了袖子,“也不疼了。”
    林默眸中惊悸未散,抬头看向他,不敢置信:“……是阿衡做的?”
    “大人已经给了我最好的伤药。”
    斌景没有直面回答,但答案已经表露无遗。
    不论多好的伤药,如何能填补剜去的肉?
    林默:“为什么?”
    斌景淡声:“大人说,只有剜肉之痛才能让我牢牢记住,不会再犯错。”
    “……会记得要永远对您恭敬。”
    “……只是因为这个?”林默声音微颤。
    只是如此便要剜肉剔骨,阿鼻地狱都不足比。
    “抱歉。”林默低声道。
    “不,您不需要道歉,”斌景摇了摇头,“实际上我也没有怪罪大人,做错事确实应该受到惩罚。”
    “但我想您应该听到了外面的流言蜚语。”
    “我听到了。”林默声音轻轻,“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夺回权利之后。”斌景回答。
    “大人重新回到魔界,什么都变了。”
    “我之所以给您展示我的伤口,也只是想告诉您,大人变了。”
    “我作为护法,应该也有能力承受大人的责罚。就算是苛政,只要大人颁布,我也愿意严格执行。”
    斌景略显失落:“可这不是大人真正要做的。”
    “您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甚至不只是你我,就连昨天来的那两只妖也清楚,如果都城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
    势必会遭到反抗。
    是啊。
    林默不明白宣柏为什么要这样。他明明对斌景很好,将斌景看做最重要的心腹。他也十分热爱自己的事业,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引起众人的不满吗?
    难道他想变成上任魔尊,用威压解决一切吗?
    在夺权发生之前,他完全不是这样的。
    “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一怔。
    不知何时,宣柏已经出现在大殿门口,微微歪头看着两人。
    望着林默,他神色温柔:“师姐,你来找我的吗?”
    林默看了眼斌景:“……是,你先退下吧,我有话跟魔尊说。”
    斌景低着头离开。
    宣柏三两步走到林默面前,亲昵地拉住林默,满眼笑意:“师姐,你怎么不唤我阿衡?”
    “……不敢唤。”林默淡淡笑着,抽出了手。
    “如今你是正儿八经的魔尊了,我是该表现得尊敬些。”
    “师姐……”
    宣柏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看着林默往外走。
    反应过来的第一瞬间宣柏立刻冲到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师姐!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宣柏委屈得眼眶泛红:“你告诉我,我一定改,好不好?”
    林默看不得他这个模样,一看就心软,说不出责备他的话。
    “阿衡。”林默望着他,心中徒然生出无力感。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她以为他们两人间早就无话不谈了。
    宣柏闻言长叹一口气。
    他面露颓然:“师姐,你觉得我做的不够好吗?”
    显然,宣柏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无论是颁布的法令还是对下属的态度,都是在他十分清醒的状态决定的。
    “师姐,我只是想做的更好,为什么总是不行呢?”
    “他们觉得我不够资格,师姐也这么觉得吗?”
    宣柏定定地看着林默,神色委顿:“师姐应该是最理解我的人。”
    “我不理解!”
    林默觉得不可理喻。
    他突然变成这样,林默没有一点准备,又如何理解?
    她上前几步,注视着宣柏的双眼,抑制着心中无名怒火,一句一顿道:“我想,我从来都不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