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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对着自己,阵阵香气挑逗着他的味蕾。
    江迟随手拉过椅子坐在曲历河的对面,撕开一次性筷子的包装袋,就这般递过来。
    曲历河抿抿嘴接过筷子,想着江迟现在正是长身体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况且刚刚打篮球肯定饿坏了,便夹了一个最大的鸡腿放到他的碗中。
    后者低头扒饭的动作一顿,连头都没抬,就夹起来送回到曲历河的碗中。
    曲历河:“??”
    鸡腿都不吃,小屁孩这么挑食?
    “我不爱吃,减肥,你吃吧。”
    放屁,早上翻墙吃了一个夹着火腿培根里脊肉的豪华大煎饼的狗是谁?
    减什么肥,现在身材已经很好了,再减就成火柴棍了!
    江迟自认为这个理由很完美,不料曲历河听罢只是淡淡抬头,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轻皱的眉梢舒展开,只一个瞬间,江迟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满满的嫌弃和无可奈何。
    这抹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等他再次观察的时候,后者已经开始夹菜,口中吐出一句呢喃,飘进他的耳中。
    “小屁孩这么挑食,怕是没遭过社会的毒打……”
    噗——
    江迟一个没忍住笑出声,眼睛愉悦的弯起来,眸子水润透亮,像寒夜中最亮的星辰,他一笑开,唇边乍现两个浅浅的梨涡,盛满夏日暖煦,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纯粹和真实。
    江迟是从小帅到大的,那张泛着爱意的笑脸让他十几年备受宠爱,虽然上了高中为了树立形象染了非主流的红发,也不像以前那么爱笑了,可本质上还是当初那个逗的街坊邻居哈哈大笑的小迟子。
    那笑容太过于明媚,仿若晨光刺破黑暗的幕布,救赎万物,一扫曲历河重回高二的无措和郁闷。
    其实,如果不是此刻看到这样的笑容,他都快忘记当初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说起来,他还得谢谢江迟?
    一个谢字尚未说出口,头顶的黑发便被揉了一把,不重不轻,略微有些暖意,又有些沁人心脾的清凉,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足够让曲历河震惊。
    “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平辈敢摸他的头。
    江迟真是爱极了曲历河头发的质感,与自己烫染了很多次已经严重受损的发质不同,他的黑发自然生长,从未受过外物的伤害,入手摩挲在指间,好像摸上了名贵的丝绸。
    柔软又顺滑,让人爱不释手。
    缩回手,心里滑过他自己都未发觉的失落。只当是手感太好舍不得,趁着曲历河一脸震惊,他再次抬手挼弄两把,等到头发凌乱蓬松向上扎着的时候,这才满意收手。
    手肘撑在桌子上,歪着头笑道:“曲历河,你怎么这么老成啊!你忘了之前叫我哥哥爸爸的时候了?居然用我爸妈的语气来训我,我是没被社会毒打过,学校这么舒服,为什么要这么早进社会挨打,难道你被毒打过?”
    ……
    曲历河目光微黯,其实,他说对了,自己还真被毒打过。
    高考失利名落孙山后的自己,每天都在被社会毒打,有时候鼻青脸肿,有时又头破血流。社会远比学校复杂许多,他嚣张惯了,一上来便得罪了许多人,后面的日子自然受到了诸多“照顾”。
    那段日子太过于绝望。
    绝望到他整夜整夜失眠,数着星星熬过一个个漫长的黑夜,在晨光熹微时不安睡去,一个小时后起床进行枯燥机械的工作,再加上心脏莫名的难过和压抑,几乎压垮了他的意志。
    无数次他穿过华城郊区的一大片枫树林,踩着干枯的落叶,游走在北方最大的瓦干措水库边。
    水库的水尤其清澈,风轻拂一下便荡漾开阵阵涟漪,他望着那片静谧,总有一跃而下的冲动,不过好在,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告诉他,亦或是在心里告诉他——
    好好的,认真的活下去……
    他将这个声音当做父母亲人对自己的思念,朋友对自己的鼓励,然后以此为支撑,撑过了那段最艰难的岁月。
    如今提起,曲历河依旧有种窒息的感觉,那种自内心升起的痛苦与绝望,让他记忆犹新,想起时便揪心的疼。
    江迟注意到了曲历河的异常,那明亮眸光熄灭的瞬间太过于刺眼,他胸口一滞,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曲历河看起来太乖巧了,那双温柔的杏眼太过一尘不染,黑白分明的瞳眸,抬眼垂眸时时都是与其成熟气质相背的不谙世事,以至于他总是忘了,他跟自己是不一样的。
    他们两个在没有交集前,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自己倍受呵护,在羽翼未满之前有父母亲人的悉心照顾,就连自己在学校闯了祸,都有杨叔包庇自己,不管犯了多大的错,也只要写一篇检讨就能了事;而曲历河自小无父无母,像一株野草倔强生长,出了孤儿院甚至得自己打工来赚取生活费,这一路走来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迟眉间染上几分歉意,他小心翼翼的抬眼,将自己深沉的愧疚藏在闪亮的眼眸里,用歉意的笑容包裹住,送到曲历河的面前。
    他甚至有些害怕看到他佯装坚强之下的脆弱。
    一瞬间,连声音都低沉了许多:“曲历河,你每周末都要出去打工吗?”
    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