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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收拾整理之后,等到他满足的躺倒在床上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十五。
距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
————
教学楼里寂静无声,学生们趁着这个时间睡午觉,从后门的玻璃上看过去,整整齐齐的趴在桌子上,连脖子歪的角度都一样。
薛一听跟着钟明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的迟哥双手撑在走廊的栅栏上,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风景,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少年身材高大颀长,别人穿上像麻袋的校服,到了他的身上就成了量身定制的潮款,蓝白相间的校服也阻挡不住的卓然气质,平白吸引人的视线。
袖子卷在手肘小臂处,紧绷有力的手腕偶尔随着他的动作凸起青筋。薛一听看得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下颌骨线条流畅完美,被暖光笼罩的轮廓圆润几分,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时,带了些莫名的性感。
薛一听个子稍矮些,走在钟明身边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见到江迟,他啧啧感叹一下,除去一头红发,他们迟哥真是人间绝色!
他要是女的,光这张脸,就够他舔一辈子!
可惜了,就是成绩……
唉——
说起来,薛一听和江迟的友情来自于一场初二的语文考试。
众所周知,语文是所有科目是初中所有科目中最浪费钢笔水的一门,憋了半个小时的薛一听终于写完了作文的第一段,正在吸墨水时,趴在前桌呼呼大睡的江迟做了噩梦,整个人吓得一个激灵。
那张语文卷子就这样成了泼墨山水画。
所有人目瞪口呆之际,江迟抽出了胳膊底下的空白答题卡,递给了他。
从此,江迟大军再添一员。
话说有的人是叛逆期故意跟家里学校作对不学习,其实什么都会,就等着考试打脸。可薛一听清楚,他们家迟哥,是既作对又不会。
他打心底里佩服他家迟哥,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每次考倒一还活的这么潇洒快乐的人。
还没等他说话,身旁的钟明便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迟哥!”
听到声音,后者收回乱飘的目光,朝他们望过来,手指放在唇角嘘了一下。可能是被太阳晒了太久,他的脸上泛红,瞳中带了些湿气,眼角闪光。
奥对,其他人在午睡。
钟明抿了抿唇,三个人凑到一起。
“哥,我们今晚行动?正好我今天没有作业,正愁没事干呢!”薛一听是典型的行动派,哪里能搞事,他就在哪里。和江迟臭味相投,可惜分班的时候因为太过优秀被分了出去。
钟明用手肘戳他一下:“趁晚自习下的功夫我们溜进去?那会儿人多,没人能发现我们。”
“全校也就十来个人住校,能有多少人。”
“听说那个宿管阿姨很厉害,被抓到了恐怕就不是通报批评这么简单了。”
江迟沉思一下,“我去拖住她,你们溜进去。”
钟明指了指一头红毛,犹豫道:“迟哥,可你这个头发有点显眼。”
“哎呀没事,戴个帽子不就好了?多大的事!”
薛一听抬手取下自己的帽子扣到江迟头上,将红发遮了个严实,江迟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动手动脚,没有说话。
“那……放学见?”
“嗯。”
————
整个一下午,除了顾泉总是转过身来问几道题,江迟再没有找曲历河的麻烦。
上课的间隙,曲历河的目光频繁落在最前方的某人的身上,亲眼看着他睡了一下午,整整四个小时,连头都没抬一下。
二中的晚自习是十点下的,曲历河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宿舍的时候,江迟还在睡觉。
回到宿舍的日常活动,放下东西,去洗澡。
关门的瞬间,窗台外掠过几个,而他并没有看见。
“迟哥,咱们得看着点时间。”
“嗯,我先进,给你们打手势你们就过来。”
江迟拢了拢校服,拉起拉链后便是乖巧的学生模样,黑色鸭舌帽彻底盖住了他风风火火的头发。他目不转睛的进门,在看到坐在门口的阿姨时扬起了明媚的笑容。
“阿姨晚上好!”
听到声音,阿姨抬头望过去,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一身校服穿的十分规整,黑色的鸭舌帽盖住额头,露出白白净净的脸,全身干净的气质,怀里抱着书,一看就是认真学习的学生。
他的小酒窝盛着笑意,唇角绽放笑容,洁白的牙齿整整齐齐的,清澈的大眼睛里面好像有星星。
人都是视觉动物,面对着这么一张脸,阿姨脸色缓和了一下,但还是有些疑惑,“同学你哪个宿舍的?”
江迟笑吟吟的扬起衣服的下摆,蓝白的校服裤子腰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撕开了一条口子,长长的一道露出里面白色单薄的内衬。
他的声音有些可怜:“阿姨,我刚刚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挂到了门上撕坏了裤子,您有针线吗?”
“这么大一条口子啊!”阿姨仔细看了看,站起身朝卧室走去,“这个得用蓝色的线,其他颜色的难看,要我说这校服的质量也有点差,怎么就撕成这样了?”
晚自习他撕了一节课呢,能不成这样?
“嗯,质量确实有点差,阿姨您有蓝色的线吗?”江迟抬脚跟着阿姨朝一旁的门口走过去,顺带朝门外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