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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分钟。”榎田发来了消息,
    “我很快会定格住你那边所在的监控……另外我已经找到了marc,他被挟持了,坐在三层更衣室里的那张布满了压力炸弹的座椅上,身上捆绑着透明的胶带。一旦起身或者动弹都会死亡。”
    所以监控里的男人才一动都不敢动。
    “塔亚干得不错啊。”泷野羽仁笑了,“把位置发给警方,让他们解决就好了。”
    可悲的marc,原本他恐怕是想重演两年前的那场事件,提前在楼道里布满了炸弹打算进行挟持,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后他居然被半路杀出来的塔亚截断了任务。
    “你猜到塔亚的目的了吗?”榎田问道。
    “差不多吧。”泷野羽仁扯了扯嘴角,
    “有调查到塔亚的位置吗?”
    “整栋楼的宿舍都没有看到。恐怕塔亚不是混在人群之中,就是在其他的监控看不到的地方。”榎田道。
    “很好,那么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
    ……
    十分钟后,天台处。
    正如泷野羽仁所想,这应该就是塔亚最后驻足的地方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津岛针生好奇道。
    “从那天的酒场夜谈开始——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泷野羽仁道,
    “那天你也恰好在酒场,用那瓶marc白兰地压着你的签名,就是在提醒我[危险将至]吧?”
    津岛针生微笑地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件事先放置在一边,现在无论是我这边还是高脚杯那边的炸弹,都已经悉数拆除。”泷野羽仁环抱着手臂看着他,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好在最后一刻他们还是同时摁下了按钮,及时阻止了炸弹的爆炸。菊池雪乃和高脚杯也被及时抢救了下来,送往了医院进行治疗。
    此时此刻的警察已经包围住了整座大楼,按理说,已经失去了一切手段的塔亚早已无处可逃。
    可是他完全不像是被逼到绝境的人,甚至看起来有点开心。
    “就算你没有做到,炸弹也不会爆炸。”津岛针生嘴角抿起一个弧度,
    “毕竟那也不是真的炸弹,只是仿造品。”
    语气听上去倒是不像是在说谎。泷野羽仁想。
    于是他继续询问:
    “将我的过去身份安置到菊池平次郎身上的人也是你?”
    “嗯,是我。”
    “为什么?”泷野羽仁皱紧了眉头。
    “泷野先生。”津岛针生看着他,语气却渐渐柔和了起来,
    “我承认,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的。因为人的本质就是自私自利,大家只会想着自己的事情,甚至会危害到其他人的命运也在所不辞——并不是所有人像泷野先生这样高尚,不是吗?”
    “你想太多了。”泷野羽仁挑眉。
    津岛针生没有搭理对方的话,只是低下头轻轻道,
    “我的后半段人生,是泷野先生给予的。”
    泷野羽仁微微一怔。
    “几个月前,那是我的人生最低谷的时刻。我的长相怖人,性情古怪,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嫌恶——可笑的是,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只身一人来到火灾之中,救下了一个被困在房间里的小女孩。”
    “女孩的父母甚至没有道谢就匆匆离开了,唯恐我会缠上他们索要医疗费。或许他们没有义务为我承担医疗费用,但是我很快意识到了——无畏的付出本身就是一种愚蠢的行径。那么我活下去的意愿又是什么呢?即便是想要从这个世界摄取一丁点微小的善意也是徒劳,就好像在极寒之地寻找天然火种那样荒谬。我想,终结人生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微笑着摊开了手,绷带之下,手臂上大片的伤疤依旧触目惊心。
    “啊,你就当做是落魄作家想要抓住的最后一丝希望吧。是的,根本没有什么抢劫犯。我故意将自己困在电梯里,抱着炸弹,并且可笑地发布了罪犯通讯——我想要有人拿最珍贵的东西来交换我的性命。不过大部分人其实都不会在意吧?他们围绕在楼层之下,拿着手机拍摄着画面,有说有笑地探讨着我并不存在的人生。生命熄灭的那一刻在他们看来犹如烟火般灿烂,是值得观看的趣景,也是值得饭后提一两句的谈资。”
    “我以为没有人会在意我,但是你站出来了。”
    就好像深渊之中垂落的一根蜘蛛丝,即便微不足道,也足够让人抓住希望了。
    “……所以,thaa也是在那时候出现的?”泷野羽仁愣了一下。
    “thaa不过是一种意像。而我的笔名[津岛针生]也源自于此。”津岛针生看起来兴致很高,
    “泷野羽仁[takinohani],thaa这四个字节都源自于你名字,而我的笔名津岛针生[tsushimaharyuu]中也含有thaa这四个字节,是因为我的生命是源自于你,塔亚存活的意义也源自于你。”
    “泷野先生,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啊。”
    “少说点肉麻的话吧。”泷野羽仁依旧不为所动,
    “一码归一码,那个时候即便换成其他人我也依旧会出手,我不管你是怎么做的,但是你的所作所为依旧伤到了菊池平次郎,我不能接受你的做法。”
    “因为他没有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啊。”津岛针生轻笑着,“哎,说起来很奇怪呢,之前明明发生了那么多案件,杀死了那么多人,泷野先生却只提到了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