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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听见声音停下了手上的暴行, 缓缓转过头微笑着, 微笑着看着元野道
    “小野, 你怎么回来了?”
    少年颤抖着吸气, 冷淡的说道
    “滚出去!你他妈给我滚出去!”
    元建缓缓抬了手指着他道:“你他妈, 怎么和你老子说话……”
    “嘭!”
    元野从他抬起手的那一刻几乎是下意识的用尽全力的挥出了棒球棍, 狠狠的打在了元建的背上,打的元建整个人都瘫在了床上。
    他松开棒球棍伸出手拽着元建的后脖领从床上一路向下拖拽着向卫生间,咸苦的泪水从脸颊滑落到他最爱笑的嘴唇上, 他伸出袖子抹干了多余且无用的泪水,踩着玻璃渣一路拽着这个一百多斤的成年男人向前。
    “畜生,元建你这个畜生, 你为什么?为什么?”
    元野愤恨的喊出了声,一把将他拖进了卫生间的水桶里,压着他的头沉浸在冰冷的自来水里。
    马桶里还有残留呕吐物的味道,元野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沁在桶里,被球棍打晕的元建开始被水呛得踹不过去,开始清醒的想要挣扎。
    泪流满面的元野咬的后槽牙梗梗作响,手上的劲儿却一点都不肯松,可胃里却因为污糟的味道开始翻江倒海,当然也有可能……是吓的。
    “小野,你放手!放手!他是你爸啊!”
    孙梅裹着被撕扯的不像样子的衣服,从房间里连滚带爬的向着元野而来,肉眼可见的淤青与红印将一桩桩的罪行大白于天下,嘶哑的嗓音却在求元野放手。
    明明你才是受害者,为什么好像我成了加害者?
    元野狠狠的盯着孙梅,手上没松过一点劲儿。即便被打的满身伤痕的母亲跪在自己面前求他放手,他依然不肯松手。
    “小野,松手啊!你再不松手他……”
    元野突然抽开了孙梅拉着自己的胳膊,从水桶里提起元建抵在墙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他妈给我听清楚了,我不是孩子了。你不想死,就滚远点!离我们远一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被水呛得直咳嗽的元建微微有了那么点意识,看着比自己还要高的少年突然伸了手就要掐住元野的脖子,可元野的胳膊就抵在他的喉咙上勒的他喘不过气,没了依撑的双手根本碰不到元野的脖子,转而愤恨的只能在元野的脸上抓扯着。
    到最后连拉扯的劲儿也消失殆尽只能拍着少年单薄的胳膊,放弃挣扎开始求救。
    “小野……小……野!放,放手!”
    宋儒和夏溪到的时候元建连拍打的力气都没有了,活像条垂死的鱼大张着嘴却吸不进一点空气。
    “元野,放手!放手!元野,勒死他不值得,放手!”宋儒抱在元野的身后,用尽全力想要将少年的手肘从元建的脖子上拉开,这个单薄而清秀的少年到底用了多大的劲儿,三个人却不能挪开他分毫。
    宋儒看着夏溪,只道
    “元笑,笑笑呢?”
    元野突然愣了神,手上的劲儿顿时就松了下来,他双眼无神的看着四周只是喃喃念道:“笑笑,笑笑呢?笑笑!”
    元野踉跄的跑出卫生间,孱弱的哭声几乎是不仔细听就会消失的信号。
    “在这,在这,笑笑没事?和姐姐说句话啊?”夏溪弓着身子看着床底下的元笑,小小的身躯缩成了母腹里的婴儿一般藏在床底下的角落里。细微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夏溪弯下身子一点点的挪了进去只是抱着元笑。
    便是一阵尖叫声,元野连忙从夏溪的手中抱过元笑将女孩的额头埋在自己的颈窝里,小声安慰道
    “不要怕,是哥哥,哥哥回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阿哥?我的阿哥爷?您怎么了这是?您醒醒!醒醒!”梁山拍着胤祺已然湿透前胸的绸缎衣料,焦急的声音连同门外的小太监都听见动静一个劲儿的往里看。
    胤祺是被梁山愣喊醒的,久久方才平静下来的胤祺只茫然的看着梁山,似乎仅仅从他粗重的喘气声与额头上的汗珠已然能窥出几分梦境里的煎熬。
    “阿哥您这是……要不我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该不会是摔下马的时候磕到脑袋了?这可怎么是好啊!”说着梁山便匆匆走出门外和宫里的小太监叮嘱了几句关于请太医的事情,这才返回来守在胤祺的身边。
    胤祺靠在床边不住的揉着眼睛,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感受到自己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泪水分明挂着不曾滴落,他抬手轻轻抹去只懵懂说了一声:“是前世吗?”
    那些曾经属于他的一点一滴都像狂涌的潮水一般将他淹没的不能呼吸,而抬眼看见这仍旧熟悉的桌椅、摆件、案头还有梁山,这才是他一直生活着的世界不是吗?怎么自己到成了无端闯入的外来者了?
    皮卡丘:【只是穿越旅游项目而已!】
    属于皮卡丘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熟悉但此刻的胤祺却觉得分外冷漠,为什么自己需要他的时候他不见了踪影,如今却又这般冒了出来。
    就好似小孩子赌气一般,胤祺直接忽略了皮卡丘的话,也许是梦中的一切来得太快,也许只是单纯的想让皮卡丘给个主动说法让他哄哄自己罢了。
    然而他所希望得到的回应并没有出现,听见的只是那样冷冰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