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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结结巴巴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我,我我我,我……我与娘子,肌肤,肌肤……嗯……额……肌肤……”
裴玉山急促的喘着气,有些焦急的挣扎着。
他鼓足勇气方才抬头,看着她弯弯的月牙眼道:“女子名节最大,娘子若是担心别人知晓坏了名声。只要你愿意……我愿娶娘子为妻,不论娘子是哪家的闺秀,不愿娘子是何身份,我愿三媒六聘娶为正妻。”
金月颜听了这话一时愣在原地,望着他俊秀的脸庞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一代权臣裴玉山要……求娶自己?
陆晚婷仰着头将这无声的对望,冷漠打断:“小公爷,我家表姐今日已经许了亲了。”
裴玉山微微转头,站在原地彻底失了神。
不知为何他听了这句‘许了亲’,感受到的不是宽慰而是失望。
这世上并不是只要自己愿意的,想要的东西就都能得到的。最起码面前的这位小娘子……不是!
他的眼神里是湿漉漉的让人只觉得怜爱的,像穿过春天的秋水一般纯澈,像趟过风雪的烈焰一般执着。
纳兰珠是在梦见自己第三千次死在了一场婚礼之上方才醒过来的,那一世的她所有的勇敢与大胆也没能成全自己与裴玉山的婚事,而当街的拦车不光败坏她的名声还连累了裴玉山的功名。
只是不同的是,她的名声需要拿命来填。而裴玉山的功名,只过了几年的喊来书外他便就东山再起了。她死后回到现代的时候,听着系统皮卡丘的描述,甚至还是有些庆幸的,庆幸那样优秀那样出众的裴玉山没有泯然于众人。
“娘娘,李师傅已然下课了,您若是想见他咱们得起身了!”银翘撩起帘子淡然说着话,可真见了纳兰珠才发现她竟然满头是汗。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满头都是汗,该不是昨儿夜里着了风寒?”银翘赶忙将一旁泡在热水里的手巾挤干,刚要敷在纳兰珠的额头上她却突然起了身,一把接过了手巾。
纳兰珠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然湿透了的里衣,一头扎进了热乎乎的手巾里,努力将梦里将上辈子那个不真实的世界从如今的世界里抹去。
“娘娘,娘娘您……”银翘仍旧十分关心的想要喊她,良久纳兰珠只是道:“无事,我只是又做了那个梦。”
银翘是陪伴她良久的贴心人,只是纳兰珠这样一提她便知道所谓的那个梦就是让自家娘娘哭了千千万万次的梦,她并不知道那梦里到底是什么内容,她也止不住的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梦能让人在睡梦中哭得像个孩童。
纳兰珠擦干面容,不再说这件事情只是将手巾递还给了银翘,便冷淡而又平静的起了身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屋子里被银丝炭火烤的暖和和的,纳兰珠今日出奇的握着上好的牛角梳为自己梳妆。
银翘似乎不愿打扰这样的时刻,只是转头去取自家娘娘今日要穿得衣裳。纳兰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勾了勾唇角,轻到只有顺着纸窗溜进来的风儿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今天又要见你了!隔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你好不好!”
——
“裴玉山!”金月颜骑在马上,好奇的望着他。
裴玉山也不知金月颜是突然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实在是等了她太久了,等到连自己的好兄弟都快没了耐心催他想要回去了,而此时的裴玉山手里握着块石头一副狼狈本想砸那围墙之后的好兄弟,如今却被自己的心上人看了个正着。
他一脸尴尬的转了身,立时三刻便将石头藏在身后。笑的是一脸从容道:“你来了!”
金月颜眼见着他分明藏了什么,便好奇的探着身子,问:“你藏什么呢?”
他不答,只待金月颜下了马,眼看着瞒不住方才道:“咳咳……我刚刚在此发现了一块上好的玉石。”
金月颜望着他手上的大石块上面浮着一层黄土,脏兮兮的。
她不解问道:“这不就是块破石头吗?”
“哈哈哈哈哈……”
说话间,突然墙上传来一阵笑声。
裴玉山咬着牙,看也不看直接将石头扔了上去紧接着便是一阵惨叫,至此他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金月颜更是不解问:“你不说是玉石吗?”
裴玉山一本正经的摇着头,“不!你说得对,这就是一块破石头,专门治这些爱听墙角的缺德人。”
嘲笑裴玉山的,那个爱听墙角的人很明显是摔了个正着。少年人情切,更别说是再遇挚爱这样的事情,可裴玉山总得是偷偷摸摸的,连自己最好的兄弟也这样嘲笑自己,实在是让他苦恼。
金月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裴玉山却已然往长桥上走去,直走到桥间拎起那木盒方才笑看着她道:
“今日你说想吃鸭血粉丝汤,我回来时便买了一碗,你只当做宵夜也是好的。”
金月颜缓缓掀开木盒,里头的鸭血粉丝汤还分明冒着热气。
“就为了一碗汤,你一直等到现在吗?”
少年郎粲然一笑,“我总是等着你的,不着急。”
女子的手,洁白,修长,温热,柔软似无骨一般。
裴玉山痴痴的见她拉着自己在长桥上小步走着,那头微微卷曲的头发一时遮蔽了最后一抹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