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聩了然：“他没有杀冯子毅。”
    对方因为这句话愣了下：“你......你胡说什么！”
    看，每个人都有秘密。陆裁松了眉心，看了眼神情木然的小猫崽子，可惜当事人毫不在意。
    很快楼梯方向传来了人群脚步声。
    “我们先离开。”岳小烟说。
    外圈的西装男调转了方向，朝一个共同目标走去。
    操控这群人，是陆裁在攻击那股黑烟时，领悟到的方法。
    她复制侵入黑烟，然后进入了广袤的未知领域。如果假设，那只是黑烟的记忆，一切就变得好理解许多。
    这原理就像她入侵主系统、看到了画面一样，那是一段记忆，也是一段存储的信息。
    所以，在他们计划如何快速找到庄园负责人时，陆裁就想到了可以通过入侵安保人员，通过他们脑海里的信息，构建一幅总部大楼的地图。
    但碰上意外之喜，在陆裁复制进入NPC意识时，竟莫名其妙操纵了他们——就像有人操纵了外面那群发疯的NPC一样。
    就当是多带了几个小弟，他们心安理得地跟着这群前安保人员，直接向着老板办公室杀去。
    “冯子毅是谁？”岳小烟抖动尾巴，水球咕噜咕噜往前滚。
    一侧的花小迟解释：“一个老玩家，曾经带头反抗游戏管理方，最后被清道夫围剿清除。”她顿了顿，“还记得上次在三楼任务区，我们聊过黑斗篷。”这句是对陆裁说得。
    陆裁想了想：“反抗者被围剿......这事儿挺久了吧？”她看了看花皮蛇，这家伙资历这么老了？
    “他不是那批玩家，大概是加入了类似的社团组织。”花小迟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并不他的言行当回事儿，“借着‘冯子毅’名头做宣传的秘密玩家结盟之类的，专收中二少年。”
    关承宇气得要爆炸，但身上的红丝比上次更加强悍，将他的异能狠狠压制。
    “就算我不是最先追随冯老师的那批玩家，冯老师也是我们的导师！”他大声叫嚷，“我才不会和清道夫同流合污！”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但我确信你们存在信息差。”时如聩说，“我算是后辈玩家，但我确实见过冯子毅，还替他治过伤。”
    “你跟这个清道夫一伙儿的，肯定会帮着他说话。”关承宇冷哼一声。
    时如聩觉得陆裁耐心真好，要换成是他，遇上这么轴的臭小孩，肯定丢一边不管了，才不会带着走。
    “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陆裁自言自语，“但是玩家有系统，他怎么可能瞒过管理方？”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的身份。”时如聩顿了顿，似乎在措辞，“他应该有办法，封锁了玩家系统，而且传言，有玩家手撕了游戏系统，把玩家系统抢走了，但是不知真假，他似乎一直在寻找传言中的那个玩家。”
    “乖乖，这玩家里卧虎藏龙啊！”赵炎似乎被打开了新世界，“手撕系统？这怎么做到的？”
    陆裁察觉到时如聩语气里的嘲意：“你之前的失踪，和他们有关？”
    一旁努力甩尾的岳小烟愣了下，别人不知道，她知道的，在离开“琥珀”副本后，时如聩失踪了一段时间，等她捡到他时，时如聩受了重伤。
    是那个冯子毅干得？
    时如聩没有答话，陆裁心中有些明白：“看来这些老玩家都是千年狐狸万年龟，一个比一个滑头，一个比一个心眼儿多。”说着，还瞥了眼边上充当空气的老柯。
    “别看我，同为老玩家，他是千年狐狸，我是万年龟。”老柯毫不介意，“我比他辈分大多了，我连系统都没有。”
    一路上有安保人员开路，也遇上几拨堵截的人员，但算不上什么问题，他们很快到了总裁办。
    “就这儿？”赵炎不可相信。
    陆裁说：“根据他们的记忆，整个庄园的总操控台都在总裁办里面。”
    “现在大楼里乱糟糟的，他应该跑了吧？”岳小烟咕噜咕噜地滚近。
    “也许吧......”陆裁抬起马蹄，轻轻踢开了大门。
    里面寂静无声，只有几盏昏黄的顶灯，光线轻柔。
    从缓缓打开、慢慢变大的门缝向里面看去，能看见一间空旷的办公室。地面墙面一尘不染，豪华办公桌背靠着玻璃墙，没有茶几、没有沙发，甚至没有文件柜。
    就......真空旷。
    “真跑了？”赵炎似乎不相信，又多看了两眼。
    陆裁抬步，率先往里面走去，666紧随着她的步伐。
    一马一猫，缓缓走近办公室，其他人正打算跟上，眼前一花，房门变成了白瓷的墙面。
    “陆裁！”岳小烟想往前扑，结果撞在了结实的墙面上，水球震荡，小金鱼随着水波晃荡了几圈，直到鸟爪拦住了滚动的水球。
    “经典的单线任务。”花小迟抬头看着墙面，“不过凭战力，他们应该比我们安全。”
    因为脱离了陆裁，身上的红丝松懈消失，关承宇掉在了地上。他扭动了几下，终于缓过来：“他们两个管理方的爪牙，死在里面最好——”
    话音还没落，花皮蛇的脑袋被一只狗爪摁在地上，几条细弱的藤蔓破地而出，将蛇身紧紧压制着。
    “这毛孩子一看就在五行欠揍。”赵炎冷哼一声，看着脚下不能再扭动的花皮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