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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五条悟满脸【本大爷为什么要去关心这个】,就见神山透忽然翻身坐起,在他有些留恋的眼神中手一抬就接过了小纸人送来的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五条悟看看突然空了下来的怀抱,又看了眼面色还有些苍白,却已经进入推断模式的神山透,撇了撇嘴。
和年长者谈恋爱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或者说,和曾经做过自己老师的年长者恋爱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对于还是高中生的五条悟而言,如果让他回答这个问题,那么在秀恩爱的长篇大论中一定会有一条:总是被透当做小孩子包容,因为可以尽情撒娇很爽但是偶尔也有一点点小遗憾。
明明只相差四岁,这个在成年人眼中根本不算事的年龄差放到DK面前就像是差了一个辈分一般。
就算五条悟在外面日天日地,就算他在别人面前口口声声喊着“老婆”,还各种秀恩爱说骚话,虽然心里头想想这个称呼就觉得甜蜜的,但是在神山透面前的五条悟可完全没有这么叫唤过。
他一直老老实实叫人名字,甚至有时候还叫人老师来着。
不是害怕,就是一种很微妙的怯意,虽然他很清楚就算在恋人面前这么叫唤也没问题,神山透不会因此生气,最多换来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但五条悟就是有些……
咳,想想就怪害羞的。
——这么神圣的称呼,起码要等领证时候喊才叫尊重啊!
但在某方面还是很纯情的DK看了看空落落的怀抱,再回忆了下一回家时候恋人对他依靠的模样,五条悟一下又一下的趁着男朋友专心梳理思路,便打着“老师你这样坐着累不累,不如靠在我身上鸭”的名头蹭了上去。
神山透对主动靠过来的人肉靠垫来者不拒,他在靠上去的同时,还问了句五条悟为什么提醒他小心天元,不出预料的,五条悟说出了和他查到的讯息几乎一致的答案。
他听得十分认真,末了还低低说了句:“原来如此,那就对上了。”
五条悟整个人都支棱了起来,神山透都能看到他屁股后面乱晃的白色大尾巴,他没有告诉恋人自己已经知道这一切,而是装作刚刚将线索链接起来的模样,给他展示了下自己刚刚画好的线索图。
一张是御三家,另一张则是写着【天元】、【星浆体】和【六眼】。
“天元大人说过,他、星浆体、和六眼是因果关系,天元大人维持结界、星浆体提供肉体,阻止他进一步进化,而六眼的拥有者则是负责保护星浆体,确保这一过程发生。”
神山透用笔在【进化】二字上画了一个圈:“这是天道对天元大人的限制,无论怎么阻止,哪怕是杀掉六眼和星浆体,也很快会有新的诞生,他说这是为了预防他在进化过程中堕落,变成当世最强大的怨灵。”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要说人类不愿意赌50%的可能性阻止他进化还有道理,但无论是【六眼】的诞生还是【星浆体】的出现都不受人类控制,他们的出现取决于天道,天道每每如此就是判定天元大人一定会进化失败,所以不让糟糕的结果出现。”
“那么天道为什么不直接灭杀他,甚至还留下了【星浆体】这个存在为他延长性命?这是疑点一。”
青年目光幽幽:“疑点二是:天元大人是早良亲王的怨恨所化的咒灵,但他却的确做了为日本支撑起了防御结界,抑制了咒灵的诞生和蔓延,姑且不论一个咒灵为什么会做善事,……单论为什么人们会相信、并且允许他张开一个笼罩全日本的结界这件事就很反常。”
“人类这种存在,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甚至于哪怕进入了未来,都不可能改变【多疑】的特质。”
神山透声音轻柔,语调却透出几分冷意来:“日本从千年前到现如今政权几番交割,但却没有任何一个政权怀疑天元存在的安全性,他们既不怕天元作乱,也不担心他偏帮,甚至天皇也从实权派渐渐失去权利变成傀儡也不曾从天元这里下手翻盘,这不是很奇怪吗?”
“除非……”五条悟低声说:“除非他们有把握天元不会那么做,而且这份把握不是基于他们对天元的信任,而是一种更高等级、他们相信天元绝不会违背的存在。”
神山透点头,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是约束。”
“但约束的力量是会减弱的,”五条悟平静说:“再强大的咒力也不可能绵延千年不衰减,你能将天元带走就证明他已经摆脱了这个【约束】。”
“不一定,他能够摆脱约束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从负能量集合体的咒灵转为了正能量集合体的精灵,所以【约束】的主体发生了改变。”
神山透轻轻吐了一口气:“那是我第一次做这件事,当时没有感觉,但后来在转换胀相他们的时候我就发现了疑点,胀相他们不过百年,还是咒胎就足以掏空我,依靠我的能力怎么可能可以转化他,除非他的力量本就到了临界点,只是需要一个推动力。”
“所以他为什么做【善事】的理由也就有了,因为有足够的利益。”当时也在现场的五条悟垂眸:“因为他利用结界在积蓄【正】向的能量,并用这股力量不断淬炼自身。”
“这是一种可能性,但这样就没法解释羂索的存在,所以我个人倾向于另外一种可能性。”神山透拍拍他的手,示意五条悟看向纸张上的羂索信息:“有人将天元大人分离开来,成了【善】面和【恶】面两个独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