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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身体依然像是没了力气,不断下滑。
被那男修拎鸡仔一样拎起。
南宫妤见状,点了点头,示意南宫野:“快走,免得夜长梦多!”
南宫野与沈依瑶和季淮玷都正面交锋过,他觉得事情有些异乎寻常地顺利,但南宫妤说得在理——无论如何,先把这两人带走,才是正经事。
两人这几日一直在莲台宗闲逛,将莲台宗的位置和各个要道早已经摸得一清二楚。
又有琴鸾赠予的宝物相助,趁着晨光熹微,寺院内值守换班,僧人们赶着去上早课,一人扛着一个,攀过假山,钻入林木,顺着林中小道,迂回地绕到直通那凭虚山的一处无人看守的矮墙,纵身一跃,没入那山中尚未散去的晨雾里。
几只不起眼的麻雀,一直飞在两人前面。
它们虽然一直没有出声,但沈依瑶却察觉,它们的视线,一刻都没有从自己的身上离开。
疾行了大概大半个时辰,沈依瑶和季淮玷总算被放了下来。
身下是冰凉的岩石,周围灵气浓郁——但夹杂着绝对不容被忽视的霸道魔气。
南宫妤:“琴鸾大人,沈依瑶我们带来了,那我们要的东西……?”
琴鸾弯下腰,冰凉的手指一寸寸地抚摸着沈依瑶的面容。
她那又长又锋利的指甲试图嵌入沈依瑶的血肉,但都被沈依瑶先天灵体自带的灵力挡住,那纤长又圆润的指甲反而几次被折断。
琴鸾很不爽,她捏着沈依瑶的下巴,恨不得此刻亦啖其血肉。
但大力袭来,沉溺于怒火的琴鸾一时不察,被推到一边。
季淮玷醒了过来,将沈依瑶揽在怀里,本命法器莲花灯照亮这幽暗的洞穴,更把这洞穴内每一个人的面庞都照得清清楚楚。
有熟人,那自称是他叔叔的南宫野,而他身旁那女修与他有几分相似,估计也与他有血缘关系。
而那刚才试图伤害沈依瑶的女修,却是看着极为陌生。
她的容貌虽也是上乘,棕色长发微卷,风情万种,可那凤目之中,却又像是蕴藏深渊,令人不寒而栗。
修为……更是在他之上。
洞穴的深处,更有一长髯老者,捋着胡须缓缓走出来。
他长得慈祥,眉极浓极长,将那能泄露心中所想的双眼几乎给遮上,让人难以判断他是何种人物。
但季淮玷觉得,眼前四人,都不可信任。
他将沈依瑶抱得更紧了点。
那老者一出现,南宫野和南宫妤自觉低头,后退两步,将场子让给他。
他也不客气,对着琴鸾略微点点头:“琴鸾仙人,小野和小妤已经把人带到,那我魅魔一族要的东西……?”
琴鸾愤恨地盯着自己那断了的指甲,冷笑着从怀中掏出玉龙冰魄和不大的紫绫瑞宝:“给你们。”
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老者检查一番:“不错,货真价实。”
又对季淮玷,状似和善,实则早已外放勃然魔气:“孙儿,还不快把这人给琴鸾仙人送过去?”
季淮玷愕然。
“孙儿”?难道……?
魔压更重,季淮玷的指尖已经充血,额间的创痕中被封印起来的魔力更是受到了血亲的感召,蠢蠢欲动,不再安分守己。
“怎么?祖父说话都不听?果然是季家教出来的,没规没矩!——交出人,送琴鸾仙人离开。”
季淮玷咬牙,莲花灯护在他身旁,以灼灼光芒驱散那压迫感极重的魔气:“我绝不会放开沈师妹!”
“胡闹……!”
“且慢,”琴鸾把玩着自己蜷曲的棕发,漠然:“我只让你们两人把人绑过来,何时说要带她走?”
她看向那老者:“南宫随风,本尊今日心情颇好,你要复活亲儿,本尊决定不仅帮你护法,还要送你一份大礼。”
她指着似乎还是没有醒过来的沈依瑶:“这可是个先天灵体,就留给你儿南宫鹤轩做醒来后的第一餐,如何?”
南宫随风:“多谢琴鸾仙人好意,只是我儿鹤轩并无这方面的嗜好。”
他早就从南宫野和南宫妤口中得知沈依瑶在季家人、尤其是季家家主心中颇有地位,但为了复活魅魔一族的希望,他铤而走险,到底是答应与琴鸾合作,带沈依瑶出来,但可没打算真沾上沈依瑶这条命!
琴鸾凤目半阖,却坐在这洞口处,长腿一伸,闲适自在:“怕什么?本尊早已经计划好了。就说这楼善沈家女,因在天山犯下吴家灭门惨案。在莲台宗感受佛法,忏悔不已,便在这凭虚山了却此生——这个故事,怎么样?”
莲花灯灯芯之中,几缕流光淌出,直击琴鸾的心口!
俯仰之间,季淮玷已经想通:“所以,犯下吴家灭门惨案的人,是你!你到底是谁?!”
琴鸾以手挡下那几缕流光,但她还是有些轻敌,未曾料想,这几缕流光竟然在她掌中留下伤口,还挺疼。
她很久没有这样疼过,但这种疼痛,才能让她更加清醒。
琴鸾抬手,华丽的羽毛闪烁着夺人眼球的寒芒。
忽然,她脑海之中那个自称“系统”的家伙突然出声阻拦,愣是以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将她的手“放下”,不许她动武:“宿主,不要轻举妄动!”
琴鸾:“又怎么了?我不过杀个人,你居然还敢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