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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是精心做了的。
若论价值,可以甩他们的泥人好几条街。
古来还礼,讲究登对。
送礼这门学问极其复杂,还礼太重,给送礼人增加负担,还礼太轻,又让人看轻了你们家,夏林二人送的小玩意,本来就是个玩头,他们又是外男,实则拖林黛玉道声谢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薛蟠大清早堵在他们门口就等着当面替妹道谢。
夏安然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水来土挡,见招拆招就是。
他就是有些好奇,薛蟠来找他们干什么?
他很快得到了答案。
下了学,二人到了薛蟠定好的酒楼时,薛蟠已经坐在了里头,房间除了伺候的薛家小厮,除他们三人,还有一个看起来斯文的青年人。
薛蟠见他们进来,便给他们互相介绍。
“这是我兄弟,姓冯名渊,字明远。”
夏安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最后连薛蟠怎么花团锦簇得介绍自己和林玦都有些听不太清了。
冯渊,正是那个被薛蟠在抢香菱时候打死的人,现在居然活着,还成了薛蟠的朋友?
薛蟠一直招呼他们二人吃菜,因为林玦还是个小孩,他倒没有点酒。
等到二人垫了肚子,他才说明了来意。
“二位兄弟知道,我薛家领皇商一职,只是自我父去了,家里的生意便有了衰减。”
他神色哀戚“我无能,守不了成,便想着能不能开拓些商路。”
林玦一呆,他林家自然不行商贾之事,这薛蟠来找他,让他情不自禁想到了一个不好之处。
正欲开口回拒,却被夏安然轻轻按住了他的腿,林玦见师兄要开口,便不再理会,只低头吃菜。
林玦所想,是薛家想要贩卖私盐一事,毕竟林如海是巡盐御史,如果他要在其中做手脚,难度并不高,但是夏安然却知道不是,倒不是他相信薛蟠的人品,而是如果以薛蟠个人的作风,贩卖私盐这胆子,他还是没有的。
他一拱手,“愿闻其详。”
薛蟠见他感兴趣,便将心中所想说了“我家主要是做金陵和南边的货物往来,采买绸布为主,只是现在这差事做的人多了,利润便薄了,所以我想问问,夏兄弟和林兄弟,二位长居扬州,我听闻你们那儿现下多了个叫辣椒的玩意?那个可适合贩卖?”
夏安然表情一僵,他有些不自在的端茶喝水,因为反应快,倒是看不出来他内心的心虚。
是的,辣椒这个称呼后来还是没忍住,被他叫了出来。
实在是番椒番椒太难听,他有一次在官府来询问是无意间就说了出来。
最后就这么传开了。
薛蟠这一问,倒是问对了人。
辣椒自证明能吃到现在不过三年有余,因为这作物对气候的要求,还没从南边传到北边,如果运到北面来卖,当然可行。
他想了想,道“现在南边辣椒刚开始种植,产量不大,这作物食用有去湿效果,但是却也容易燥,只是薛兄若是要将他运到北方……”
他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利润怕是不丰。”
薛蟠见他知道这事也兴奋“夏弟,我倒是没想到运作物来卖。我爹小时候便教过我一句话,生意一事,卖原产品利润最薄,定要做修饰后再卖,才可得大利,夏兄弟,我看你似乎知道这辣椒的用处,你可知道这东西能怎么做修饰?可能磨粉?做酱?”
这当然都是可以的。
不怪薛蟠有这一问,香料磨粉是常见是处理方法,做酱在现下这个时代倒是很少,尤其是北方,因为储存条件较为不利,酱料发酵需要一定的温度,北方比较难达到这个要求。
但是薛蟠出生金陵,金陵那儿就有做酱的习惯。
他摸了摸下巴,薛蟠他爹倒是看透了生意的真谛。
买原产品的确是利润最薄的,且人人可卖,受市场影响最大。
若是卖加工品,的确利润较高,且因为其中材料丰富,一两个作物的价格波动对这个生意的影响不大。
他看了看两眼闪着兴奋之光的薛蟠,点了点头“能磨粉,也能做酱。”
他又想了一下,建议道“若是磨粉,建议不要单售辣椒粉。”
他露出了有些狡黠的笑容,少年人眼睛闪亮,显得极为真诚“薛兄可将几味香料都磨成粉,混在一起,加入辣椒粉售卖。”
薛蟠细细一品,猛地一拍桌子,“妙!妙啊!”
他一把抓住了夏安然的手“夏兄,还请帮我!无论事成与否,我都分夏兄弟二成干股,再分一成给林兄弟,咋们有钱一起赚。”
被人紧紧握着手的夏安然:呃,兄弟,你冷静一些哎嘿。
薛蟠自然没办法冷静。
他自幼被宠大,老父还没来得及教他些生意经便去了,家里长房就剩了他一个,旁系的亲戚们纷纷撕下了平日里和善的面子,就和蝗虫一般冲上来,个个都想在他们身上撕下一块肉,幸好母亲娘家势力颇大,他们也不敢做的过分,但是联合掌柜的挪钱就是避免不了的了。
薛蟠北上,本是来送妹妹参选,也是来看看这北地有什么新的财路,没想到临行前遇到了拐子,又遇到了那冯渊,这呆子和他抢那姑娘,两人先是逮住了那骗人的拐子,把人打了个半死,拐子说要退钱,又谁都不愿意退一步,都想要那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