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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爱”只字未提,却又好似字字都不离。
    “所以你,”夏濯头脑像是持续工作了几十个日夜的中央处理器,缓慢且艰难地运转着,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很早就喜欢我了?”
    不会吧,真的假的。
    在他还没离开星海之前?
    在他压根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的时候?
    “可以这么理解。”关渝舟笑了一下,“但起初我并没有意识到,只是在你走了太久后有些想念,打算去看看你在主位面过得如何,成为人类的你是怎样的。可是当你伸手将我拉住时,我明白了我并不只想远远看着你了。”
    好新奇。
    夏濯摸摸他的脸,又上手捏了捏,主神不会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上身了吧?
    关渝舟好笑地握住他的手腕,“能不能别破坏气氛?”
    夏濯瘪瘪嘴,正要说些什么,远远看见有人拿着水管从店门口往小花园来了。
    他们现在不属于主位面,要是被合法居民抓住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下场,他可不想再被封锁记忆一次了,那种感觉太过糟糕。
    “事后你再来补偿人家吧。”他赶紧反抓着关渝舟的手,还不忘让对方把唯一偷好的花给护紧,两人猫着腰以滑稽的姿势从植被后溜了出去。
    刚出了铁门,后方层层叠叠的绿植间便清晰传来一声愤怒的叫骂:“我草,哪个逼崽子弄的?!”
    竟然是熟悉的语言,这让他有些惊奇了,忍不住回头一望——
    只见穿着红裙的女士气的折弯了手里的软管,清澈的水流顿时分成了好几岔。
    罪魁祸首早就窜出了事发地点,偏偏在交叉的枝丫间放了一张洁白醒目的纸,很像某些趾高气昂的罪犯会在犯罪现场留下的挑衅痕迹。
    他弯腰捡起展开一瞧,顿时怒发冲冠,指节攥得咯吱咯吱响,“关渝舟我日你大爷!!!”
    这声音一出,周遭的蝉鸣都静下几分。
    看清店主的样子后,夏濯差点没笑出声。他手肘捣了身旁男人一下,“你都写了什么?他能气成那样。”
    除去那些不近人情的冷漠后,关渝舟此时的眼中尽笑意。他贴到夏濯耳边,“我告诉他——这套房子还剩下二十年的房贷,让他每月记得按时上交,不然就会被赶出去。”
    “原来这套房子是你的?”
    关渝舟耸了一下肩,显得有些无辜:“之前是打算接你过来住,因为如果要给你新的身份,最好就别留在国内了。但是现在没了必要,所以我把它转让给了白夫人,他不是一直想开个店又没有合适的地方吗?”
    好家伙,真坑。
    那抹红色的人影气势汹汹地开始地毯式搜查起犯罪嫌疑人,眼看离他们藏身的地方越来越近,夏濯大笑着拖上关渝舟往后逃命,“哈哈哈,夫人要来抓你了,快走快走!”
    他拉着男人在晚风中肆意奔跑,平缓的呼吸逐渐粗重,像两人的心跳不停地敲击在耳膜上。恍惚间又回到了他们决定抛弃一切在一起的那个炎炎夏日,简陋的巷子中没有夜灯,但却不会阻碍他们追寻彼此的脚步,等一同迈出了那片孤寂的夜,便在人潮中无所畏惧地并肩而行。
    主干道上的各个商铺已经点上了霓虹灯,在渐黑的夜幕中如同五彩斑斓的壁画,温柔地替迷茫的人指引着方向,一眼世界望不着头。
    两人一路跑到中央喷泉下,广场上原本播放的萨克斯已经停止。
    如星光绚丽绽开的水花前,年轻的金发女人正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用沙哑独特的嗓音边弹边唱:
    I have never been so sure of anything before(我从未如此确信)
    I came into the world because of you(我是因为你才降临于世)
    How did you do this,I039;d do anything you want me to(你是怎么做到这点的,让我能为你赴汤蹈火)
    I have never felt such a crazy heartbeat(我从未感受过这般疯狂的心跳)
    It039;s all about you(它是所有关于你的一切)
    I have never been so sure of anything before(我从未如此确信)
    When we dance all lights on us(当我们在所有灯光下起舞时)
    How did you do this,Let me dissolve in the shadow of your love(你是怎么做到这点的,让我溶解于你爱的影子)
    I have never felt such a crazy heartbeat(我从未感受过这般疯狂的心跳)
    It039;s all about you(它是所有关于你的一切)
    ……
    “关先生,关老师,关渝舟!我好饿好饿,都要走不动路啦——”
    嘈杂的开放环境下,青年撒娇时带起的轻笑声格外挠人痒。
    关渝舟扛包袱一样拽起他,两人的说话声随着脚步逐渐偏离繁华,在拥挤的都市下越来越远。
    只剩下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声音飘荡在布满了繁星的夜空下,“你到时候可以再在家里装个喷泉吗?”
    随之而后的,是男人给出的回答。
    夏濯高兴地环住他的脖子,飞快地嘟囔了几个字。
    被刻意模糊处理的音调如同埋在土里的珍贵种子,只偷偷地冒出了一个小脑袋,眼巴巴又带着一丝狡黠地朝外张望。
    关渝舟揽着他的手一顿,转而眉梢间都荡开了温柔的笑意。
    他听清楚了。
    作为回礼一般的,他在夏濯发顶的角上轻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