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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讲不通,这些原住民只不过是按照剧情进展来行事,压根不会记得谁对谁。
余婆娘越说越激动,手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照片,一张张给他们看自己的女儿,说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将来是要去城里考学干大事的,他们这些外来的把她女儿搞丢了,要是找不回来那怎么赔她。
她像是疯了一样穷追不舍地紧跟上来,“是不是你们把她带走的?你们其实才是人贩子!”
“行了!别吵了!”老余大声打断了她,又嘬了一口烟蒂,侧过脸深深看了几人一眼,“我带你们去家里看看吧。”
能去现场看情况最好,他们自然是跟上。
夏濯脚跟刚一转,却猝不及防被关渝舟抓住了胳膊往一侧扯去,尖刀冷冽的蓝光贴着他的衣边擦过,而握在刀柄上的手剧烈颤抖着。
紧接着,刀被关渝舟狠狠一脚踢了出去,撞上门又坠落在地,发出一连串不小的动静。
“你做什么!”老余也吓了一跳,连忙把自己妻子钳住,“你冷静一点!他们都是来协助的!”
余婆娘也头一回干这种事,那种一瞬攀顶的恼怒在失利后渐渐转化为无助,软着腿噗通一下坐到了地上,嚎啕着捂住了脸,“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就她一个孩子,就她一个啊……她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不着急啊……”
镇长朝老余疲惫地挥了挥手,“你带他们去吧,我在这儿安抚她。”
夏濯咋舌,如果不是关渝舟反应快,恐怕那刀子这时候已经插他身体里了。
他一直以为原住民好感度只会对线索获取难易程度产生影响,现在才知道对性命也是有威胁的。
老余走在他们前面领路,背着手长叹一口气,“大家伙现在都急了,本来以为封了路就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结果这路封了,却好像是把我们自己给关起来了……”
关渝舟拧着眉,问了夏濯有没有哪里受伤。
夏濯先摇了摇头,说脚好像在那一下崴着了,不耽误走路,指不定多走走还负负得正地崴回去了呢。
关渝舟无语地掏出止痛药,递上。
夏濯觉得这也太小题大做了,怎么什么事儿都给他吃药?
他在心里吐槽时手就自觉伸了过去,没有接那片药,反而勾住了关渝舟的指尖,攀着他的背独脚颠儿颠儿地乱跳,压根没有差点挨刀的自觉。
前面的原住民老余还在连连摇头:“你们昨天来时说干脆都闭门不出,等这事儿结束再出来活动。我不知道大伙儿是怎么想的,但我们家在昨晚商量过了,觉得这个方法挺好,就当真一天没露面,结果没想到一夜过去孩子还是丢了。”
“今早发现的?”
“对,学校停课后我们在家里也得督促她看书啊,早上八点会喊她起床。今早上孩子她妈敲了两遍门,半天都没有人答应,房门还反锁了,这不门撞开后才发现人不知到哪去了。”
老余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夏濯注意到防盗门总共安了三扇,玄关处正对摆着菩萨像的小供桌,炉子里的香已经灭了,在进去前这个原住民还特地把香给续上拜了一拜。
屋子有三层楼,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总平方数还挺可观。家里其他地方也没什么好看的,关渝舟便直击主题要求老余直接带他们去了孩子的房间。
经介绍他家孩子叫余娅静,是二中初二(1)班的纪委,无论在校还是在家都很乖,考试成绩次次班级一二,支教老师来了后说她是最有期望考去城里的学生。
房间在顶处阁楼,采光好,平常看书也僻静,阁楼外还有一个不小的阳台,余娅静很喜欢呆在房间里,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不知什么时候就养成了反锁门的习惯。
今早检查过家门了,没有任何被侵入的迹象。再加上房门是从里反锁的,所以最终他和妻子推断是有人夜里翻窗溜进了房间。
夏濯扒着窗户朝下望了望,怎么着从这儿下去也得五米多高,“不是吧,翻窗能翻到三楼来?这得腿长两米八吧。”
关渝舟问:“阳台门也是反锁的?”
老余说:“也是反锁的,只有窗户是开着的。”
“老伯,你得换个思路。不一定就是别人上你家来偷孩子,我觉得你家孩子半夜自己翻窗跳下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夏濯伸手朝窗户下的那块地上一指,“那么明显的一串脚印还在那儿呢,最近落地点旁还有手印,这不就是自己下去后摔倒了嘛。”
老余一听就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不可能。”
也是,这么小的孩子胆子再大也不可能从三楼跳下去,偷偷溜出家门的办法那么多,完全可以从正门走,而每家每户都在宣传安全事项,被有人故意骗着往下跳的可能性也大大减少了。
几人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又去查看了那些脚印,可惜印子没往前延伸多远就消失了,兜转后只好重新回了房间。
听他们说想要细查时,老余还有些犹豫,那眼神中赤`裸裸的“不靠谱”都摆上台面了,周旋了几分钟才妥协。
“平常她有没有玩得很要好的朋友?”
“她和班里每一个同学处得都挺好。”
“在昨天进房间前,她有什么反常吗?”
老余寻思了半天:“没啥反常的,跟平时一样。”
关渝舟问也问不出什么,蹲下来拿着手电筒扫了扫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