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那个一直认认真真写作业的少年，好像有些慌张。
    “算了，没人说就算了，不准再出现这种事。”蛇崽懂了，他没有追问到底，只是重新回到自己位置上。
    趴下的时候，叶韶华明显松了口气。
    他低头，想用水笔来掩饰住自己的不堪。只是墨水渲染了一片，也仍然没有任何的跌宕起伏。
    殷玉轩陪着蛇崽坐下。
    “走吧，今天去音乐室，一起弹琴呗，你上次教我的曲子我还没学会呢。”蛇崽懒洋洋地把腿翘到殷玉轩身上，他说的理直气壮，一点都不担心会被拒绝。
    “好。”
    殷玉轩特意找人把音乐室重新装修了一遍，为了方便两个人一起玩。
    培养感情嘛。
    蛇崽在心里暗搓搓地发誓，今天说什么也要撩到殷玉轩！
    这样就能直接一洗前耻。
    音乐室的灯光很低迷，少年的五官优越，光折射的作用下，鼻梁的阴影遮住大片的光，薄唇性感，但是偏偏有些乖巧在里面。
    他抱着吉他琴坐下。
    蛇崽坐在他对面，但是就在这时，门口有人推门而入。
    叶韶华垂眸，看不清情绪。
    “你怎么也有心思来玩了？来，进来呗。”蛇崽勾了勾手，就好像两个人从来没有过任何的矛盾。
    “谢谢。”叶韶华不知道自己这话是在说给谁。
    他坐在旁边，看着面前两位嘻哈的少年宛若天作之合。
    段天鸣这样活在阳光下的孩子，确实需要一个这么温和如玉的少年陪伴着。
    “喂！你在那看着干什么？来玩呗，既然放松就好好放松，会弹琴吗？我会的东西很多，我可以教你！”蛇崽转头，肆意焕发地询问。
    “好。”
    他活了十八年，
    藏匿在心里最卑微的愿望，大概就是有朋友跟着放肆一回。
    这次...可以吗？
    叶韶华答应了，在心里默默地念叨。
    只有这一次，过了今晚，他就要好好学习，然后完成家里的期望，他过的生活严谨，他不能放松。
    甚至连拥有自己的想法都是一种奢侈。
    “你笨死了唉！怎么这个都不会？”
    “该不会是学习学傻了吧？小弟！你教他，我不想教。”
    “唉唉唉，琴不是这么扫的。”
    蛇崽在旁边骂骂咧咧。
    到最后索性直接瘫在旁边，抱着手机。
    殷玉轩点头，坐在叶韶华面前，他无声地做着口型：“以后离我们远一点。”
    “好。”叶韶华也无声地回复。
    等到晚自习下课，叶韶华拿起书，回到宿舍。
    蛇崽在后面跟殷玉轩纠纠缠缠：“我刚才刷手机，看见附近有个新开的游乐场，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现在的时间严紧，谁敢抽出一天的时间专门出去玩？
    但是殷玉轩还是点头答应了。
    “嗯，但是那天你要保证，好好睡觉，你黑眼圈很重，不好好休息身体会受不了。”
    “好嘛好嘛。”
    两个人的对话越传越远，一直到消失不见。
    段天鸣的眼下有黑眼圈？肯定是因为玩游戏玩的吧？那样的人，怎么会努力学习呢。
    叶韶华敛住心思，回忆着下午的事情，竟然一下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
    蛇崽和殷玉轩果然没来。
    一直到傍晚，蛇崽抱着一堆零食回来，分给班里的人，为了给他们放松压力。
    看见叶韶华的时候，丢过去一个玩偶。
    是一个呆呆的企鹅，在那堆零食的最里面。
    “这是我和他一起抓的！给你了。”蛇崽没别的心思。
    只是觉得这小孩很可怜，肯定也没什么玩具，看见这个玩偶的时候，殷玉轩说很像叶韶华，所以他们花了几百块钱才抓到的。
    希望叶韶华能够喜欢。
    但是他反应平淡，直接塞到桌子里，冷淡地道了一声谢谢。
    蛇崽被这莫名其妙的情绪弄得手足无措。
    殷玉轩倒是没说什么，他拉着蛇崽，说：“走吧，让我看看你的毛毛虫。”
    上次把蛇崽的毛毛虫给丢掉了。
    蛇崽不开心了很久，这次算是有补偿了。
    “嘿嘿，好！那个毛毛虫比我上一个毛毛虫好看！颜色又亮又长！我上一个毛毛虫被一个小坏蛋给丢掉了。这个毛毛虫我要好好守着！”蛇崽坐在位置上，伸手抱住。
    缩在角落里，秉承蛇的习性，喜欢蜷缩着。
    坏蛋.殷玉轩伸手摸了摸鼻子。
    蛇崽还挺记仇。
    “嗯，你的，不会有人抢。”
    叶韶华低头，他不着痕迹地伸手，轻轻捏了捏那只呆呆的小企鹅。
    蛮可爱的。
    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收到的礼物。
    但是一想到是段天鸣和殷玉轩一起抓来的，他莫名就有些抵触。
    他收敛自己的心思，低头专心写作业，确认过过两天的考试万无一失，这才长长地松口气。
    考试前两天，谁都不想低人一等。
    教室灯火通明。
    蛇崽皱了皱眉，如果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叶韶华应该是第三天没合眼了吧？
    他是凡胎肉体，熬得这么狠，难道就不困吗？
    蛇崽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