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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白玦摇摇头,“也不知道二九他们那边是什么情况。”
“别操心他们,看看二九前几个站台里那一天天的黑眼圈就知道他每晚都不敢睡沉,况且你去打过招呼,不会中招的。”白洛川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一些泪水。
“那倒也是。”白玦回想了一下林久那些日子里看上去熬夜肾虚的模样,不再担心,“现在几点了?”
“大概两三点吧,好困......”
“你睡吧,我守一会儿,免得那个声音又卷土重来。”白玦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白洛川也不再说什么,在白玦的嘴唇上碰了碰,便裹着被子重新睡过去。
天亮前的几小时里,那声音倒是没有再出现,只是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刮起来的声音莫名的悲戚,像是有人在哭似的。
第二天一早,白玦还在洗漱,司绮就哐哐地来敲门。
白洛川打开门,往她身后望了一眼,打趣道:“噢哟,只有你一个人?二九昨晚嗝屁了?”
“嗝你大爷!”司绮走进他们屋子里晃了一圈,“昨天晚上有个催魂夺命的声音叫了我俩十几分钟,幸好二九反应快,不过他也一晚上都没敢睡,这会儿在做操醒神呢。”
“做操?”白洛川乐了,“这么老大爷的吗?”
“那是青春!学生范儿的操,你懂个屁。”司绮翻了个白眼。
“嘁,谁没上过中学啊,我告诉你,上学那会儿的课间操,我还在伸展运动的时候偷偷拉过大白的手呢。”白洛川贱兮兮地实施精准打击,“不像你,只能靠现在的画面来凭空想象学生时代更青涩的二九。”
“哦,白玦没打断你的猪蹄子吗?”司绮面无表情。
“啧啧啧,一股酸味儿,”白洛川胜券在握地微笑着摇头,“不,他没有,因为他爱我。”
司绮:“......”她的白眼已经快要冲出灯塔翻上天了。
四人收拾完毕下楼之后,天色已经大亮,积雪在地面上又堆了薄薄的一层,被踩得有些脏了。
刚进食堂,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似乎很紧张。
而且他们四个进门的时候,几乎是每一个在这里面的外来乘客都把视线投了过来,将他们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之后,才松了口气地收回目光。
“出什么事了呀?”司绮对于这种信息不对等的情况总是有些焦灼,随便拉了一个刚放完餐盘的女人过来,细声细语道,“漂亮姐姐,能告诉我这儿刚刚发生了什么吗?我看大家的眼神都不太对呀。”
那女人叹了口气,说:“今天早上,我们在吴旋的手上看到了手铐。”
第53章 雪岛孤狱(五)
“手铐?”白玦愣了一下,“是囚犯们戴的那种手铐吗?”
“是啊,”叫胡柔的女人看了他一眼,脸颊微微染上一抹绯色,“吴旋的朋友昨天不是死了吗,他昨晚就是一个人睡的,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早上出来就有人看到他双手上铐着一副手铐,跟那些人戴的一样。”她指了指正在吃饭的囚犯。
“吴旋自己知道吗?”白洛川问出这话后便觉得荒唐,自己的手上戴着手铐,难不成自己还没察觉?
“怪就怪在他自己状态也不太对,”胡柔皱眉道,“他知道手上有手铐,但也没有其他激烈的表现,起初我们还以为是他自己想玩玩儿,后来说多了,才知道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戴上的。”
“这可真够诡异的,”司绮感觉一阵毛骨悚然:“那他人呢?”
“他自己突然反应过来之后,就知道可能是中招了,发着疯去外面那些屋子里找钥匙找钳子了。”
白洛川笑了一声:“这监狱里连狱警都没有,他去哪儿找钥匙?”
四人刚坐下来没多会儿,便听到外面走廊传来急促奔跑的脚步声和杂乱无章的哭喊声。
吴旋手里握着个锈迹斑斑的铁锤冲进了食堂,浑身都在颤抖,无措地哀求着:“谁来帮帮我,谁来帮我把它砸开,我的手不方便使力,求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了......”
一觉醒来,手腕上莫名其妙被戴上了属于囚犯的手铐,还怎么找也找不到开锁的钥匙,偏偏他一开始居然没察觉这有什么不对劲,还觉得很平常,如此种种诡异的地方,都让吴旋脆弱的神经开始崩溃,他本以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在及格线以上了,可真的当死亡如此靠近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简直不堪一击。
一个叫谭平的男人走过去,接过那个小铁锤颠了颠,那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家用小锤子,在木板上钉个钉子什么的或许还行,但想要用它砸开手铐,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更何况它还这么锈了。
“我试一试,要是成功不了,你不要怪我。”
吴旋连忙慌乱地点头,眼神里面却爆射出了希冀的光芒。
白玦注意到,食堂里正在吃饭的其他囚犯以及依旧站在饭菜窗口后面的老婆婆,都是跟往常一样的表情,似乎根本不把这边发生的事放在眼里。
谭平让吴旋趴在地上,双手往前伸,张开放在地面,他握紧了小锤子,朝着吴旋双手中间手铐的连接铁圈用力砸下去。
整个食堂都听到了那“铛”的一声。
随后,谭平又猛地砸了许多下,砸到铁锤上的锈片都散落了一地,铁锤的把手杆也裂开了很大的缝,那一条结实的连接铁圈还是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