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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城轻嗤一声:“你不是自认很懂?”
“是啊,所以很奇怪。”路悯说,“我明明不记得你,也不该了解你,可是我在见你第一眼,就感觉你该是这样的。”
“时城,我对你好像不仅仅是‘认识’这么简单。”
时城垂了垂眸子,没有应声。
是啊,他也很好奇。
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真名叫什么。
但还是能想起他,相信他。
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仅仅是个巧合。
“等你恢复记忆了大概就知道了吧。”时城淡淡道。
那时候,最好也给他解释一下。
“哦。”路悯乖巧应了一声,默默站到他身后,挡住簌簌吹来的海风。
时城看着那边发呆,丝毫没有注意头顶晦暗的目光。
后来的几个月,又是和之前差不多的流程。
在此期间,路悯也一直在帮他做他想做的事,时城就在自己的小木屋中,开始写写画画,想霍普列的事情。
转眼间,就到了最后的一次出海。
如果不出意外,按照时城算好的时间,在出海后的不到一个月,他们需要活的“一年”期限就到了。
那个时候恰好可以收回傅遇安的数据,也恰好可以让这些人直接因为“意外”死亡,结束这一次考核。
一开始很顺利。
二十天过去都是风平浪静,一切安好。
但变故就在最后那几天突然发生了。
时城没想到,路悯在这种关键时刻能掉链子。
当时解梨差点死在对面那些人的砍刀下,时城眼疾手快把人救出来捞在怀里,火急火燎跑了出去。
却不想迎面撞上了收拾东西清洗货物的路悯。
“帮我接个……”人字还没说出口,时城陡然被掐住了脖子。
“呃!”
他猝不及防,两手还抱着解梨,一下子被钳制着无法动静。
双眼震惊看着面前这人,他调整了一下呼吸:“你疯了吗?!”
“松手。”路悯答非所问,面无表情,一双眼睛里的情绪浓烈到叫人无法分辨。
“你是不是搞错了?”感觉到呼吸被阻断的困苦,时城直接被气笑了,“你在叫谁松手?”
路悯脸色沉了沉,手上却松了几分,但他再次强调:“松手!”
时城不觉得他是想杀自己,他只觉得对方有病。
大口的空气灌入口中,让他好受很多。
缓过来了,脾气也上来了。
他这辈子还没被掐着脖子过!
时城冷了脸,直接把解梨放到一边,抬手就打算揍人:“你……”
话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黑,某人直接扑了过来!
不设防的态度让他被捞了个正着,时城只觉得脖子一疼,眩晕便涌上大脑。
“……”
傅老狗!这偷袭的招数跟谁学来的??
时城晕倒前,已经想好了傅遇安找回记忆后的一百种死法。
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捆在一个幽暗的房间内,瞧着摆设,应该是他们抢劫的轮船某处。
不知道的以为这是被囚禁了。
但时城知道不是这样。
因为他身下是柔软的床铺,就连被困住的手脚和绳子交接的地方都被贴心垫上了东西,简直就是生怕他被磨伤。
至于脸上的面具,早不知什么时候被拿掉了。
这情况已经超出他的认知了。
深吸一口气,他语气不善,一记眼刀扫向正在进门的人:“你作什么妖呢?”
“醒了?”路悯对他的控诉视而不见,走上前放下手中的食物,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他的手脚,确定没有捆伤后才松口气,把一勺鱼肉汤吹了吹,放在他唇边,“先吃。”
时城:“……”
傅遇安的厨艺有多好,他在之前就领教过了。
是他这种极致挑剔的嘴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的水平。
于是在面对这种被笃定不是毒药的美食时,时城果断选择把它吞进肚子。
路悯满意的看着他喝完了一整碗粥,收回碗筷,给他盖好被子:“睡吧。”
时城:“?你养猪呢?”
路悯顿时垮下脸:“你不愿意?”
时城:“你觉得呢?”
“你不愿意也没有用!”路悯忽然很生气,站起来来回来走了一圈,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一串铁链,围着他看了一圈又一圈。
这么奇特的傅遇安真是少见。
时城一点危机感没有,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不打算挣脱现在这个他随时可以逃脱的束缚,打算看看这棒槌还能做出什么让人大跌眼镜的事。
路悯踱来踱去,最终懊恼地丢掉铁链,扑倒时城身边。
时城给面子地搭了个台词:“你想干什么?”
路悯语气凶狠:“你不愿意待在这?”
时城坦然:“你这不废话?”
脑子是多有病才会愿意待在副本里啊?
路悯气急,一时间话都没说出来。
就在时城以为这人要气死的时候,对方忽然瘪了瘪嘴,好不委屈:“别啊……”
时城茫然了。
这是闹哪一出?
路悯眼睛都快出现泪水了:“我就想你永远被绑在我身边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