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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不记得自己看过什么恐怖的东西。”丁白搓了搓脑袋,就算自己曾经看过什么恐怖的东西,但是也不至于那么具体。
甚至那些水的温度,甚至于那些味道。
“我觉得自己很累,像是走了五万里一样疲惫,像是跑完马拉松之后的疲惫。”丁白说,“可是我睡不好,第二天会觉得自己更累了。”
“那我先给你开一点帮助睡眠药,也许睡好了这种状况会好很多。”对方说。
丁白点头,抱着水杯喝了一口水。
离开之前他犹豫了一下说到:“谢谢你医生,还没问您的名字呢。”
“不用客气,我叫顾愿。”对方说。
走出医院之后,炽热的阳光照射的丁白睁不开眼。
第101章 梦中人
光太刺眼。
丁白缩在沙发上没有出声。
这是第几天了?从那天开始就一直做梦。什么都有,装着人头的皮球,午夜出现的尖叫,走廊外模糊又清晰的脚步声。
那些画面成为了丁白的噩梦!不只是噩梦,这些东西像是毒药一样侵蚀着自己的神经,他不敢睡着,哪怕是稍微打一个盹儿都会做梦。
睡不着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都是恍惚的,他下楼的时候感觉周围的人变得很陌生,可是每一个人他都可以叫出名字来。
是他们出了问题还是自己出了问题?
丁白变得越来越颓废,他藏在房间里已经两天没有出门,冰箱里能吃得东西已经都吃完了,他靠着喝水挺过了一天。
照镜子的时候他有些震惊,镜子里的这个人是谁?
镜子里的人头发乱糟糟的像是一个鸟窝,脸颊凹陷,黑眼圈浓厚的挂在脸上,下巴上的胡渣格外的邋遢。
他不敢接受现在的自己,冲出浴室看到了茶几上的药,白色的颗粒被他全部倾倒在嘴里,他像是疯魔了一半嚼着那些苦涩的药丸。
唾液将那些难以下咽的苦涩味道传递到整个口腔里,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冲到浴室全部给吐了出来。
那些被唾液带进食道的药很快就起了作用,冰冷的地上,他就那样扭曲着失去了意识。
“作为荷官,你私自带庄家回家算不算是违规?”
“荷官条例里没说不能和庄家上/床。”
“丁白我很想你。”
耳边一直有一些声音在讲话,丁白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倒吊着。视线越来越清晰,一张歪曲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操!”他无声的喊了一声,发现那张脸的目标好像不是自己。
随着那张脸的移动,丁白发现自己周围的东西好像变了样,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不是对方在动,是自己在动。
而这个姿势......他抬头一看,发现自己一只脚死死的贴在天花板上,脚上还穿了一只红的滴血的高跟鞋。
又是这些,这些天来他只要一睡着就会出现在这些光怪陆离的梦里。噩梦像是找上了自己似的,每一晚,每一个睡着的时候,都在侵蚀着他的神经。
这个被倒吊着的姿势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丁白依稀记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撞上那扇门的棱角,他看着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预想的疼痛没有出现,一只手盖住了他的额头。
睁眼之后,一个模糊的脑袋顶出现在丁白的视线中,他张了张嘴想要问对方是谁,却没想到一阵下坠感袭来,眼前的白织灯晃在了脸上。
“丁医生?丁医生?丁医生!”
丁白再次被叫醒,他震惊的看着周围,自己手上的手术刀上全是血迹,他低头一看,敞开的腹部里,一只小巧的手伸了出来,一个婴儿诡异的从这个剖开的肚子里钻了出来!
“啊!啊!啊!”
水池里的水还么关,镜子里映着自己的脸,憔悴的、惊恐的一张脸。
丁白觉得自己像是疯了,他冲出浴室,光着脚打开了房间门。
视线对上那个人,他再次逃离。从六楼跌跌撞撞的跑向楼下,路上遇见了那个叫做方书函的人,丁白的表情再次扭曲。
他跑下楼,跑过那个小卖部,看着小卖部门口下棋的两个人,在看向收银小哥,在看向那个在小卖部门口进进出出的小孩。
都一样,都一样,这些人长得都一样!
他嘴里念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长得一样,以前是这样的吗?为什么自己看见他们居然潜意识的觉的这些人本来就长这样?
为什么自己明明觉得有问题,却又觉得没有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
他光脚跑到了小区的门口,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可是当他看见出租车司机的时候愣在原地。为什么连出租车司机也长得一样?
“你不选吗?”
“庄家丁白,赌局已开,概不反悔。”
“丁白?”
“丁白!”
“啊!!”还是梦?
望着镜子里的那张脸,丁白有些失神,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洗漱台旁边的剃须刀泛着刺眼的光,只是一瞬间,丁白抓起剃须刀在自己的掌心狠狠的划了一刀。
血迹顺着洗漱台滴落在地上,掌心传来刺痛,他蜷缩着身体蹲在了洗漱台旁边。
丁白觉得周围人的目光很刺眼,或许是因为自己被血迹染红的衣服,又或许是因为匆忙跑出去没有穿鞋的光脚,又或者是因为被梦魇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