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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伊眼疾手快地伸手揉乱少年柔顺细碎的金发,然后闪身躲开了他的手,冲德拉科做了个鬼脸,企图跑开。可没跑出两步,一团雪球正正好好砸进她衣领。
突如其来的冰凉让佐伊打了一个冷战,她回头瞪那个人,在刚转过身来时,又一团雪砸在胸口——德拉科头发依旧乱糟糟,却得意地笑出声。
“好吧,是你挑起来的,德拉科,咱们速战速决!”佐伊挑起眉,德拉科的笑意逐渐僵硬,他看到佐伊从一旁的大石头上捧起一大团雪,紧接着,一个硕大的雪球就飞了过来,在他身上杂碎成七零八落的雪花。
“哦!来吧,我可不会让着你的。”德拉科也来了精神,开始活动脖子和关节,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别让着我,抓飞贼你或许还有两下子,可是打雪仗——我是专业的。”
“废话太多了,戴蒙德斯。”雪球应声砸了过来。
一时间,如同无数鬼飞球在来往乱飞,两个人开始认真且努力地打起雪仗。
几番下来,他们的头发上、衣服上,沾满雪粒。德拉科的帽子早已被佐伊扔过去的雪球打掉了,德拉科气急败坏地揪住佐伊的围巾,她重心不稳滑倒在雪地中,将德拉科也拉倒了,他试图爬起来,可佐伊把腿伸过去再次将他绊倒在地,德拉科扬了佐伊一脸雪。
两个人笑着,闹着,笑声在空无人影的树林里回响,被纷扬的雪花卷起,又被风吹散。参天的墨绿色森林和远处的棚屋安静地看着他们打闹,仿佛是少年们最好样子,没有什么事会打扰他们,无忧无虑,自在恣意,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和雪,无尽的雪。
美得像一场梦,彼此不愿醒来,不愿离去。
何必再无端烦恼。
这一刻,看着笑得灿烂的德拉科,佐伊豁然开朗,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着走了许久,终于开阔而明亮,酣畅淋漓。
不必再纠结刻意用古怪的方式强调友谊,还是试图迈出舒适圈探索一个未知领域,最终搞砸一切。即使知道这不会持久,可这世上又有什么是持久的呢?或许,就像拉文克劳的门环曾问过的一个问题——永恒和虚无的区别是什么?
答案是没有区别——只有虚无才会永恒,其余的一切情感,都有山穷水尽的那一天。
如果这是他们最美好的时刻,那么就应该享受当下,什么都不用想。年少时的欢喜,何须那么多顾虑?何须去费力划一道清晰的界限?
她想尽兴,只是想尽兴。
可是啊,可是,少年的小聪明,终归是少年。佐伊自以为替自己缺乏的勇气找到了完美的借口,只是意识不到,不去划清这些复杂纷繁感情的界限是一条自由且不会出错的路,同时也是一条最容易让人遗憾的路,成年人称之为暧昧,说白了是逃避,不必负责,没有负担。
眼前是繁花,尽头是荆棘。
作者有话要说:
(三年级结束~主线剧情上的确有很多没有讲到的!但是也许太过细碎,与马天龙和小佐的感情发展关系也不是很大,就不再赘述啦~希望大家喜欢)
第32章 四年级 - 魁地奇世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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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保加利亚魔法部长的邀请去英国观看魁地奇世界杯决赛时,佐伊本以为以埃德蒙的固执会谢绝。她甚至准备好了一套说辞用于说服父亲去看决赛——别误会,谁说她是为了看比赛了?
上一封来信中,德拉科就迫不及待地说到他们一家都会受邀前去,还花了小半篇幅不痛不痒地赞扬了保加利亚找球手维克多克鲁姆,佐伊读到这些平淡的语句时,却反而能感受到德拉科努力压抑的激动似的。
可她没想到的是,这套说辞压根儿没用上。埃德蒙欣然接受了邀请,并在晚餐前轻快地嘱咐妻子和女儿收拾行李。
“再一个劲儿瞥我,你的汤匙就送到鼻子上去了。”埃德蒙放下刀叉,用餐巾沾了一下嘴角,不动声色地越过餐桌说。
佐伊若无其事地移回视线,将汤匙送进嘴里。
埃德蒙自然清楚佐伊的小心思,故意说道,“为何惊讶呢,你知道我一向喜爱魁地奇,更何况,贵宾包厢的位置好极了。”
佐伊不满地小声嘟囔,“我知道才不是为这个——或者说,不全是为这个。”
埃德蒙这才收起玩笑的神情,轻咳了一声,“那么,你也该知道其他原因是什么了。”
“您猜到我会来说服你了。”
父亲颔首,“等你来软磨硬泡,和我直接答应下来,既然是一样的结果,那还是别让你费这个劲了。” 母亲在一旁笑出声。
佐伊知道自己果然是瞒不了父亲什么,下一句要说的,准和德拉科相关。
“那个马尔福家的孩子,”果然,埃德蒙双手交叉撑在餐桌上,望向希瑟,“我和你母亲并不会因为他来自马尔福而对他有意见,我们相信你的判断力,佐伊。”佐伊正古灵精怪地冲母亲偷笑,埃德蒙又咳了一声,示意佐伊认真听。
“可你得记住,孩子,马尔福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家族,过去或现在,不只是繁复的规矩,还有牵涉的事。这个男孩可以不像他的族人,但他终究是个马尔福,这是改变不了的。”埃德蒙看着佐伊,两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可以清晰地映出对方的倒影,“不要,试图将一个人从他的家族中剥离出来,除了他自己,我们都没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