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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很快向四周扩散出去,等官府来人,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衙门里查证了东西,很快确定了女尸的身份,竟然是失踪许久,十四阿哥的奶嬷嬷,看尸体腐烂的样子,失踪前后就死了,一直沉在这河中,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浮了起来。
身上腐烂得看不出伤痕,据估计应当是缢死,这些论断仵作都一一呈上,连同那份断断续续的血书,一同送到了乾隆面前,这下乾隆愤怒至极,毒害别人的孩子,还可以说为了宫廷利益的私心,连自己的孩子都害,又是为了什么?
乾隆气愤、疑惑又痛恶至极,心中有诸多不解之处。皇后如今的状况,不能让她知晓此事,别人能说的,只有太后和和亲王了,但这毕竟是乾隆的家事,怎好喊弟弟过来,再不忍太后累心,乾隆也带着疑问去见了太后,把上午发现尸体的事情,讲述给太后听。
太后面色平静,仿佛一点也不意外的道:“唉!早几年,永璐出生时,胎迷太久,生出来脸都是青的,太医就说过,孩子可能会有缺陷,所以我一直不敢亲近他,就怕真用心疼了,再发现问题就晚了。后来过了一年,我就发现那孩子很迟钝,自己站都站不好,我问了太医,太医说是天生痴儿,我却没想到,咱们宫里竟然还有心狠如武氏的,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害,即使是个痴傻的,难道皇宫会亏待孩子不成?”
“皇额娘您不记得了,咱们大多警惕明廷旧例,以明朝亡国之因警惕自己,明朝那些废物王孙们,咱们一个都不能有,后来立下过规矩,凡血脉不纯者,无生育皇嗣资格,一直以来咱们皇家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渐渐的都把规矩忘记了,如果永璐真是痴傻的,越长大越容易被人发觉,到时她是没有生育资格的。”乾隆这时却精明了。
太后深深注视着乾隆,叹息道:“你终于明白过来了,额娘几次说她的不是,你都当耳旁风,哀家想着,就她一个妃子,也出不了大事,就一直纵容着你,不想你难过。这几个月眼看你远着她,额娘就知道你注意到了以前没有注意过的地方,现在你明白过来,额娘也就安心了。”
“让皇额娘累心,是儿子的不是,皇额娘!儿子还查出,小十二这次被害也与她关系非浅,而且她能及时将李嬷嬷等人灭口,其暗中势力应当不小。现在她有着身孕,儿子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如何处置还请皇额娘示下吧!”乾隆无奈的揉了揉眉头,好在之前发现了端疑,现在才不会那么伤心难过。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低头挑了下宝石指甲套,才出声道:“有身孕又怎么样?皇家会缺孩子吗?一个还没生出来的,有什么可顾虑的,皇帝、此事就交给哀家处理吧!你应当注意的是,今天上午的事情,你以为以那位行事不露痕迹的样,会出这样的纰漏,出现在皇城的护城河里,还带着血书出现在集市边上?可真能想得出。现在恐怕京城里都传开了,咱们皇宫出了个毒杀亲子的妃子,还有那几个有问题的太医,也一并料理了吧!”
“儿子不敢让皇额娘累心,只要皇额娘同意,这些事情就交给儿子来办。”乾隆面色铁青,一向爱面子的他这下是面子里子都丢了,一世圣名也因为治宫不严,女色上出现了污点,这对乾隆是一个震撼的警钟:“就是不知道,以如此阴损手段,破坏皇家声誉,打击令妃的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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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二人的讨论,正忙着照顾十二阿哥的紫薇不知道,甚至那名奶娘的事情紫薇也没听说,要不然她就会震惊那个楚楚可怜的新月格格,是何等手段了。如此不着痕迹的调动人手,她一个弱质女流是怎么做到的,这也许会成为永远的迷题。
因为就在事发的下午,青衣布袄的云娃,连同卖身契送到了福家。福家现在两个少爷不在,福伦不敢反抗那个有皇妃表姐的福晋,过得苦不堪言,云娃的到来,自然被福伦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折磨的手段花样百出,云娃却只是恭顺沉默的承受着,让同病相怜的福伦不再嫉恨就是她们主仆让他丢官罢位,丢尽了颜面。
当天晚上,高无庸带着乾隆的手喻,和一应事件的证据,到了延僖宫,呈上了一碗烈性的催胎药,在令妃震惊至极的目光中将药灌了下去。同一时间大内侍卫连夜将魏家抄了,全部打入天牢,又搜查物品,查证是否有与其勾结之人。
这一查就查出三个包衣世家与魏家来往密切,其中就有赛家兄弟的家族。乾隆这次风雨迅疾,毫不留情的将一干人等都抓了起来,审理后再按罪名轻重等候发落,根本不给所有人反应的机会,那些支持令妃的大臣们也根本来不及反对。
因为当晚令妃被催产下一个瘦小如同猴子的阿哥,七活八不活,这个刚到七个月的孩子,在这样险恶的境况下,竟然活了下来。乾隆得到回报后,心中叹息了句。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乾隆命太医给予好好调养,并且把孩子记在了身份低微,不得圣宠的慎贵人名下。
这个没有生产过,没有得过乾隆几次宠爱的贵人,忽然被这天上的馅饼砸中,哪里会管他是谁生的。她的一生就这样了,如今有个儿子,以后就有依靠了,哪怕他不得圣心,不得宠爱,只要平安到了分府的年龄,她就可以自请出宫跟他过去。
想来皇上也不会拒绝,这么一想,慎贵人对这个十七阿哥比亲生母亲还用心照料,不管他瘦弱如猴子的模样,硬是学起怎么合格照顾孩子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