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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不知道太后已经开导过皇后,示意皇后要认下紫薇,吩咐高无庸将和亲王、纪晓岚留下,暂时去御书房侯命,他身为一国之君不是傻子,太后的举动一开始被他当作对紫薇的喜爱,但热闹过后才想到太后此举暗中的深意。
紫薇不喜出风头,不爱听流言蜚语,不想引人注目,但是如今都要降临到她身上,这孩子心思深,开心不开心都藏在心里,只跟别人说好的,难过的一件都不提,乾隆一想到紫薇眼底痛苦纠葛还要故做笑颜的模样,就更心疼她了。
虽然知道紫薇并不喜欢格格的称号,也知道近日给她名分,会把她推到风尖浪顶,但是他真的想让紫薇可以光明正大的喊他一声皇阿玛,不用躲躲藏藏的,对雨荷和紫薇他有太多的愧疚和遗憾,雨荷留给他的记忆只有相识的快乐和离愁的情景,雨荷已经过逝,无从弥补,只能弥补到紫薇身上,才可减少些内心的遗憾。
待到寿宴结束后,乾隆辞别太后,出了慈宁宫,一路奔御书房而去,弘昼、纪晓岚已经在书房等待,见乾隆匆忙进来,忙甩了马蹄袖行礼,乾隆扶起和亲王,又招呼纪晓岚起来,朗笑着说道:“五弟、纪爱卿免礼吧!来人赐坐,今晚朕留你们俩,只是想和你们闲话家常,你们也不要拘束了。”
“臣弟谢皇上赐坐。”
“微臣谢皇上赐坐。”高无庸领着小太监搬给和亲王椅子,纪晓岚凳子,弘昼、纪晓岚两人同声谢过,弘昼亲王职御前做椅子没什么,他自小跟乾隆一同长大,也不觉得拘束,到是纪晓岚今年大考位列二等第七名,刚升到武英殿纂修,不上不下,能在皇上面前赐个坐已经是荣耀了,尽管是个凳子,也不敢坐全,只坐小半,双腿蓄力,准备随时站起,应答皇上的话。
乾隆摆摆手,也回书桌后龙椅上坐好,掂了掂手中的折子,不知该如何开口,弘昼见多了乾隆那些风流事,老神在在的就坐那不开口,纪晓岚保持着半坐本蹲的姿势,隐蔽的盯着乾隆的举动,随时准备应答。
乾隆嘴角抽了抽,看着弘昼半合眼,仿佛睡着的样子,无奈开口说道:“看五弟的样子,莫非是今日劳累,想回去休息?”
“皇上,臣弟有些上年纪了,今日起的早没什么精神,皇上有什么吩咐,您请说臣弟听着呢。”弘昼笑咪咪的像个狐狸,眼中闪过趣味,声音却仿佛说梦话的音调,带有浓浓睡意。
这把戏乾隆早就见识过了,当做没看到,没听到,用高兴的口气问道:“说了闲话家常,不提朝事,五弟、纪爱卿你俩猜猜朕今晚要说什么?”
“皇上,您是知道的,臣弟年老脑衰,最不会用脑子了,猜问题可别找臣弟,有事您吩咐就得。”弘昼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乾隆想说什么?整个寿宴最奇怪的不就是那个自称小民百姓的紫薇姑娘吗?当然还有小小奇怪的,年年宫宴、寿宴、节宴都少不了要出现的令妃跟福伦一家人不见踪影,连暂住福家的新月、克善都没有露面。
太后禁足令妃三个多月,听说前几日已经开禁了,这种场合她怎么没有来?是皇上、太后一起厌弃她了吗?还是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太后今日奇怪的举动,那紫薇姑娘的出现等,都在弘昼眼前打晃,却理不出头绪来,好象少些什么?
皇上问话,和亲王可以装糊涂,纪晓岚却不能,他今年刚进武英殿,正需要皇帝注目的时刻,皇上要说家事,肯定跟那个紫薇姑娘有关,皇上生性风流,那紫薇姑娘是皇上的目标吗?但和亲王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纪晓岚也忙跟着装糊涂,起身、离坐、弯腰动作一气呵成,恭敬的回道:“皇上已经说出要说家事了,微臣洗耳恭听。”
“其实说起来也是陈年旧事了,五弟、纪爱卿你们觉得紫薇丫头如何。”乾隆试探的问。
“容貌端庄、行止有度、气质不凡,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子。”弘昼中肯的说道。
反正太后、皇上都极喜欢那紫薇姑娘,说点好话没坏处,纪晓岚也点点头,也称赞道:“天宫妙手,聪敏非凡,极有才学,微臣面对紫薇姑娘时都有些自愧不如。”
“说起来紫薇丫头本应该姓爱新觉罗,她的母亲是济南大明湖的人……(紫薇身世部分和进京事情的大概经过)就这样一场战乱,一件贪污大案,还有朝中要事就把事情耽搁了,到如今却成了天人永隔,连紫薇都长大成人了。”乾隆听了两人的夸奖,心中为女儿出色得意自豪,也不觉得事情难以启齿了,痛快的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弘昼心里鄙视,肯定是他这个风流四哥勾引未婚少女,吃干抹净就溜了,说的好听,不也被人找上门来了,心中嘀咕,面上却带着喜色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喜得佳女,以后臣弟也多了个好侄女,哈哈,紫薇侄女的手艺那么好,等两天我也去要份见面礼去。”
“你也是个当叔叔的,不给侄女礼物,反而跟侄女索要礼物,也不羞耻。”乾隆半玩笑,半妒忌的说道,紫薇丫头的好手艺,除了晴儿提起的万寿绣经,紫薇就在寒气初来时给他亲手做了幅手闷子,像太后那里的精巧东西,一样都没有送过他。
弘昼看着乾隆的表情,忽然蔫坏的低声问道:“皇上不会没有得到过紫薇侄女的礼物吧?”
“谁说的,朕只是不想紫薇累到,纪爱卿在想什么?”乾隆利落的否认道,转移话题,反问满头大汗的纪晓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