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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擦擦眼泪,看着福晋亲切的说话,思绪却回到那一天,那一日,努达海他自天而降,将她救起抱在他的马背上,从那时起她的心就失落了,她将心完全的放到了努达海的手上,努达海是她的天、她的神、更是她的主宰,呜……努达海,还能在见到你吗?
福尔康反省了一夜,想着那姑娘含情的目光,想着她悠扬哀怨的歌声,想着她的琴音,想着他们是多么的有缘分,竟然能在他心中最隐秘的幽幽谷相识,这是上天的恩赐吗?他无法停止去想,就算额娘突然被太后降了诰命,都无法阻止他去想她,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那姑娘的一颦一笑,一哀一怨的神情,她水灵的目光总会默默落在自己的身上。
尽管一晚他都不明白,为何那姑娘对做他的妾室那么抗拒,还是无法克制思念去幽幽谷看看她,一大早就去骑马跑了过去,可是等待他的竟然是空无一人的木屋,那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就连那个多嘴多舌的丫鬟也不在了,福尔康忽然觉得心很痛,受伤的喊道:“姑娘、姑娘你在哪里?我来看你了,你快出来,我不会勉强你做妾室的,你若不喜欢,我跟晴格格说,以后迎娶你做平妻好吗?你别躲我,让我看看你……”
福尔康边在谷中四处奔找,却,没有找到他想见的人,最后他停立在谷口,骑上马,以忧郁的眼神,四十五度的视角看着那座让他痛苦的木屋,痛苦吟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姑娘、姑娘你在哪?你难道不知道我福尔康爱你至深吗?”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才鞭马而去。
他失去了那个哀怨的仙子了吗?失落的回到家里,忧郁的眼神,他正等家人问候他,那样他就可以将心中的痛苦跟亲人们倾诉了,谁知道除了尔泰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大家都心不在焉的,他这才忽然想到昨晚家中忽然祸从天降,额娘突然被降了诰命,该死他怎么能为了自己的感情,忘记安慰额娘呢。
福尔康正想对福伦夫人进行安慰,却见厅中昨晚接懿旨的香案竟然还没有撤掉,到嘴的话就变成了:“额娘,怎么香案还没有撤掉,您就不要再伤心了,区区三品诰命,以前也不过是个从一品罢了,以后儿子定让您荣耀,尝尝正一品夫人的滋味。”
听了这话,福伦脸色一阵难看,以为福尔康也看不起他这个靠令妃提拔起来的从一品协办大学时,福伦夫人倒是一脸欣慰自豪,她这个做额娘的果然教导有方啊!谁家的孩子能够像她的尔康这般令她骄傲自豪,只有福尔泰看了看自家父母的脸色,不赞同的看着自家大哥。
福伦夫人却没有看福伦的脸色,应该说着家里她不用看谁的脸色,安慰的对大儿子说道:“这香案是刚摆起来的,一会咱们家要来两位高贵的客人,他们以后就要住在咱们家了,你要好好招呼人家。”
“什么客人?昨天太后懿旨刚下,今天能有什么高贵的客人来?”福尔康因为今早的事,气很不顺,说话也没有平时的慷慨激昂,平板的很。
福尔泰因为给五阿哥做伴读,也替他打理着人情往来,比福尔康精明的多,甚至比五阿哥也精明的多,他可没有忘记令妃娘娘的嘱咐,此时他见到大哥的神色,就知道他定然在哪里受挫了,此时可不是说话的好时候,忙打岔道:“就是因为昨天的懿旨啊!今早来了消息,令妃娘娘被禁足三个月,连两个格格都抱给别人养了,好在太后还留有余地,小阿哥没有动,不过令妃娘娘也给咱们家求了道殊荣,刚才你出去时咱们家接了到圣旨,由咱们福家荣养以为有正式封号的和硕格格,一位未来的王爷,现在的世子。”说完用大有深意的眼神看了福尔康一眼。
“我明白了,也懂了。”福尔康也大有深意的看了福尔泰一眼,他身为令妃的外甥,也替令妃办过一些特别的事情,他毕竟常处宫廷御前,对有封号没有封号的差别可懂得很,也自然明白一位王爷的地位。
时间很快过去,他们家恭迎的客人终于来了,大家本以为和硕格格该是傲气凌人,或是活泼开朗的,没有想到这位新月格格竟然是一位高贵典雅、楚楚动人、清灵如水、又优美如诗的女子,因新月格格尚在孝期,进京后并没有出将军府,福伦夫人也不了解新月格格的为人,此刻一见她这样的性情,加上令妃的暗示,她就明白了,有些欣慰的看着大儿子看呆的神情,又有些酸楚。
还是表妹顾着她,那晴格格虽然好,但是没有亲人依靠,又没有正式封号,为人又聪明,若配给尔康,她身份高,可不好拿捏,这新月格格一看就是个性情柔顺的,又是王府嫡女,还有明定的品级封号,再加上她那个庶子弟弟将来会继承王位,若不是哭哭啼啼的,一身哀愁,眉间眼底都是怯意,那么小家子气就更完美了,不过也许正是这样才被令妃看中呢,她跟福伦还在壮年,若是个太高贵又自己能拿主意的就不好了。
而福尔康看着这样的新月,双眼大放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她动人、高贵、轻灵、如诗如梦、一身哀愁怯意,是那么迷人,又那么楚楚可怜,她比幽幽谷那位姑娘高贵,比那位姑娘哀愁,比那位姑娘更有韵味、比那位姑娘……这样的女子,不骄不躁,轻柔如水,也不摆格格的架子,一举一动都那么迷人,福尔康忽然觉得心跳的厉害,老天爷是看他伤心,送这么一位高贵、可亲的格格给他吗?晴儿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对你负责任了,这样的女子,这样的柔弱哀愁,这样的自怜自伤,晴儿,我心动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我要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