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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爱着他的父母谈完生意后却死在了回家的路上,尚在睡梦中的他被众人吵醒,一张张脸挤在他面前,焦急中又藏着兴奋的向他诉说着父母的惨状。
    如同批了皮的恶鬼。
    牧风隐隐察觉到,他所有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没了。
    曾经温柔慈爱的长辈们一瞬间变得丑陋可怖,他们吞占了父母的所有资产,美其名曰替他保管, 尚且年幼的他无力抵抗。
    他一瞬间从天堂落入了地狱。
    紧接着又有人说他是个灾星,谣言愈演愈烈后,村民们骂他克父母克亲人,诅咒他厌弃他,他几乎成了所有人发泄不满的对象。
    直到一年后这群村民们彻底演不下去,大大方方的瓜分了他家的财产,把他赶了出去, 而目睹这一切的村长没有阻止, 甚至鼓励似的去分了一杯羹。
    牧风一个人走出村子, 他四顾茫然,竟然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支撑他活下去,而彼时,他才十三岁。
    流落在外的他过上了拿野草野果果腹的日子,这一段时日被他永远铭记于心,他恨所有人,也异常想念自己的父母。
    后来有个过路巫师看他可怜收留了他,牧风的日子才终于好过了些,从此跟着这位巫师走南闯北的学习巫书,并小有成就。
    十年后,他重新返回了邵家村,他要报仇。
    真是瞌睡了送枕头,就在牧风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复仇时,那位面容怪异、沾染了恶魔气息的青年邵阳就找上了门。
    牧风没有想过拯救他,他近乎心安理得的将少年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这邵家村的所有人,都是欠他的,他满怀恶意的这样想。
    一边安抚邵阳,一边却召来了恶魔。
    本是治愈的阵法却偷梁换柱,将邵阳彻底困在了自己手下,成为自己手中的提线木偶。
    接下来的计划太过简单不过了,指使着没了理智的“怪物”邵阳屠杀邵家村,而自己却躲在暗处,在他的身后操纵着他,等待“丰收”的果实。
    一切的进展都是那么的美好。
    等到这村子堪堪就要被屠杀的绝种时,牧风才恍若救世主般出现,他悲天悯人的拯救了剩余如蝼蚁一般可怜的村民们,故作正义的将“怪物”邵阳驱赶,自己施施然的出现,他这个幕后者反倒成了整个村子的救世主。
    他们当他是神的使徒。
    多么可笑,感恩戴德杀死自己家人的“幕后凶手”。
    牧风几乎是扭曲着观看村民们的痛哭流涕,他提议改“邵家村”为“羊头村”,图个吉利,哈哈,没想到这群愚蠢的村民们真相信了他的话。
    亲人被这怪物所杀,却为了所谓的吉利要改成怪物的名字,真是可悲可笑。
    但看着村民们没有丝毫改变的吞并死去同族的财产时,牧风又感慨,这果真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
    当然,如果他没有一时心软只封印了邵阳的话,他应该杀死那个怪物才对。
    这样到后来也不至于那样的结局。
    邵阳家境贫寒,父母年迈,身后还有着几位年龄小的弟弟妹妹,他与牧风简直是两个极端。
    尽管如此,他依然是村子里远近闻名的好儿郎,只因他温柔帅气,孝顺能干,村里的姑娘具都喜欢他,老人们也对他赞赏有加。
    少年确实挺招人喜欢,即使家境不好,想要嫁他的姑娘们也多的很。
    他本该有不错的未来。
    但天有不测风云,有一日,他最小的妹妹婉儿生了重病,接连几日高烧呕吐,村里的医生也治不好。
    束手无策时,他们告诉他,如果想要妹妹活命,只能去山上采摘些珍贵的药物来用。
    而那山,是出了名的有去无回,被大家戏称为“死山”。
    眼看着妹妹一日更比一日虚弱,年迈的父母老泪纵横,终日郁郁寡欢,邵阳终是下定决心,咬了咬牙进了那座死山。
    前几夜倒还无事发生,平静安全,待采到草药离开时,变故才陡然出现了。
    一个半羊半人的巨大怪物袭击了他。
    他们俩缠斗了几天几夜,精疲力尽之时,邵阳的火把吓退了那怪物,他赢了。
    可是他的身上却也在打斗中留下了伤痕。
    他困顿的睡了一天才终于攒够了力气,摇摇晃晃的拿起采给妹妹的草药,拖着受伤的身体返回了村子。
    邵阳满怀希望的下了山,怀揣着草药,他相信妹妹吃了药一定会好起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下了山。
    但很显然,他不受待见。
    村民们都拿惊恐害怕的眼神看他,邵阳还没有走到家中,将草药交给父母,就被恐惧的村民们给打出了村子。
    他想开口解释,话一出口却变成了怪物的尖啸声。
    邵阳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村子,清澈的小河边,倒影里他硕大可怖的羊头和人身终于让他后知后觉,他变成怪物了。
    邵阳被感染了。
    他浑浑噩噩的在山上待了几个月,才终于重振旗鼓,他想起了村中和蔼可亲的巫师,他一定有办法帮自己的!
    重新燃起希望的邵阳返回了村子,找到了巫师牧风,他以为自己会被治好,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家。
    只可惜他迎来的却不是恢复正常,而是被恶魔占据灵魂,被操控着走向更深更为痛苦的炼狱。
    家人亲友具都死在了他的手下,整个村子被他血洗,人们的痛哭哀嚎声和恐惧害怕的眼神成了他几十年里的最大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