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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水芸生枝枝的时候才二十六岁。
    那时的宋文德才开始沾染一些赌博,并没有上瘾,整个人还是给人一种正人君子的形象,加上长相不俗,很容易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宋文德对她隐瞒了自己的已婚的事实,并且在她得知自己怀孕之前就已经跟她讲好了分手。
    这本来是一场天衣无缝的偷腥。
    结果却因为一个孩子打乱了阵脚,宋文德再一次见到姚水芸,就看见她抱着一个婴儿。
    枝枝的出生将他一切的计划都毁于一旦,宋荞的母亲跟他离婚,手头上的生意处于大滑坡,两个女儿一个女人等着他养活。
    忍受不了压力的他将所有的精力投身到赌博上,一直做着可以一夜赚到一百万的梦。
    在宋荞被骚扰的那段黑色的日子里,姚水芸也被迫承受着他的殴打与虐待。宋文德将自己在赌场上的坏运气和生活的不如意全部迁怒到女人身上,最终将姚水芸逼走,但她却一直忘不了宋文德最初的模样。
    爱的魅力在于美化。
    当人喜欢上一个人,看他的所有都像是裹了一层金边,只要他曾经有一点好,只要还爱着,就让人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姚水芸知道自己爱错了人,可是她无可奈何。
    于是她将她的怒火全部迁怒到枝枝身上,但终究是自己的亲女儿,要打要骂,做完之后母性总是会让她心中升起一阵自责。
    她长得漂亮,又有一张会说好话的嘴,不缺男人的喜欢。
    几年的努力,在她认为自己已经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时候,她决定将枝枝这个拖油瓶交给宋文德。
    可生活总是会在人最得意的时候给人当头一棒,姚水芸自以为终于跟对了人,结果自己放弃一切换来的终究还是逃不过的宿命。
    被打被骂被虐待。
    每当这种时候,她就格外怀念自己最初认识宋文德的那段日子,那可能是她人生旅途里唯一被爱的一段日子。
    她想到枝枝,那个孩子,是证明那段日子存在过的唯一证据。
    当她想把枝枝接回自己身边,离开现在的这个男人的时候,她接到了宋文德的死讯。
    如同当头一棒砸在她的脑门。
    世间情爱,说起来不过寥寥,可最爱的却只有那一个,爱错的人,也终究是爱了,难过便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她在警察局哭成泪人,也没能见到宋文德一面。
    然后她见到了宋荞,那个宋文德真正承认的女儿。之后的事变像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崩塌。
    她跟在三人身后走了很多的地方,见到了宋文德住过的地下室,去过了他的亲生女儿上的学校,最后……她见到了变成一个木盒的宋文德。
    上一次跟他见面,是什么时候?
    为什么这一次见面,只剩下一捧灰了呢?
    她发了疯,枝枝的存在像是她活着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拼命的想抓住,可是再也抓不住了。
    一步错,步步错。
    错误的选择带来的人生,像是一局无法再洗的牌,没了赢的胜算,却总是期待着有什么奇迹发生。
    可是并没有什么奇迹。
    留给她的,早已经被她消耗的什么都不剩了。
    “姚水芸已经被送入江城第二精神病院诊断治疗,如果之后确认她患上了精神疾病,姚枝枝的监护权会依法转移。”
    故事讲完,宋荞听到那位实习生民警嘴里的话,觉得一阵恍惚。
    人的一生用话说出来不过寥寥数语,背后却要承载那么多的责任。
    每一件事的发展都有一定的原因,宋文德错误的举动毁了多少个人的一生?她甚至不敢想。
    这样的责任,他担不起,即使最后换得一个死的下场,也没办法将自己做过的那些错都一笔勾销。
    临走时,枝枝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宋荞,语气很郑重:“我会给你添麻烦吗?”
    宋荞摇摇头,这么久以来的所有顾虑如同拨开的云雾,散的连影子都不剩。
    她破天荒的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声音很柔和:“枝枝,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了。”
    真正的,可以照顾你的,可以改变你人生的姐姐。
    作者有话说:
    由宋文德牵扯出来的一系列事件马上就要讲完了,感情线事业线马上就到。
    宋荞终究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虽然被生活打磨学会了妥协,但仍是希望这个世界人人都能过得好,即使自己能改变的事情很少也很微小,却还是会去做,做了,心就安了。
    第62章
    之后的事进行的格外顺利。
    姚水芸的诊断证明出来之后, 谢灼陪着宋荞办了各种手续,在法院裁定她作为枝枝监护人的那一刻,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事情一个接一个的发生, 总是安顿不下来。
    枝枝暂时被送到伏博那里照顾,转学的事已经被伏博办妥,十几年前遗留下的问题和尘封的秘密一个一个被揭开, 再被解决, 已经让宋荞筋疲力尽。
    临近开学的前一个周,两人终于得到空隙好好休息, 但宋荞却闲不下来。
    心里梗着一件事, 是宋文德的骨灰。
    *
    临开学, 不少推着行李箱的学生陆续返校, 被大雪冰封的学校才多了些生气。
    谢灼手里抱着那木盒,跟在宋荞后面往学校门口走,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异样的眼光,但更多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