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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纳闷,起初张丹青说他能处理,叫我别跟骆向东讲,省的骆向东误会。我没信,如今这么一看,还是真的。
骆向东也觉得这事儿有意思,他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看来人家不需要我们帮忙,倒是我们小看他了。”
我不觉得这是高看还是低看的问题,总之现在容馨回了加拿大,张丹青也可以自保。甚好,甚好。
来机场的路上我还心存顾虑,等到回去的路上我如释重负,整个人轻松地不行。外面大冷的天,骆向东在开车,我降下车窗,任由冷风迎面刮在我的脸上。
骆向东很快将车窗升起来,他出声说:“别得瑟感冒了。”
我笑着道:“空气太好了。”
骆向东道:“你是眼睛有毛病吗?夜城的空气质量都什么样儿了?”
我说:“你不懂,我现在想飞的心都有。”
骆向东说:“那赶明儿我给你挂车头上,你想怎么飞怎么飞。”
容馨就像是压在我心头上的一块大石头,长在我眼前的一块肉瘤。如今她终于走了,我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下午回去市中,跟卫铮,郑泽宇和秦翊川他们相约,晚上一起吃饭。我跟骆向东最近都过得憋屈,所以晚上一帮朋友都在,难免多喝了几杯。
我嗓子还没好利索,骆向东拦着不让喝,结果他自己倒是喝了不少。我显少见他喝到聊天走神的地步,因此借机跟着郑泽宇一块儿揶揄他,反正等他酒醒也未必记得。
在饭店还没到家的时候,我就接到许一凡的电话,他问我:“子衿,身体好些了吗?”
我应声:“好多了。”
许一凡道:“现在方便说话吗?”
我一听这是有事儿,所以跟骆向东和桌上人打了声招呼,出门去接。
“我出来了,你说吧。”
许一凡道:“我跟你说,我从我哥们嘴里撬出来的话,他喝多了说他爸最近炒股赔了好多钱,只得把咱们旅行社转手才能补上这个窟窿。我问了一句,得多少钱,他说现在着急用钱,一千五百万就转。”
我顿时眼睛一瞪,却又得压低声音道:“我去,一千五百万,怎么听你这意思还嫌少?”
许一凡说:“这一千五百万包括我们旅行社的二层楼,你想想夜城一环内,这简直就是白给的。听我哥们的意思说,他爸也是没办法,但觉得咱们旅行社一直做得挺好,不想解散,所以想最好卖给行业人,这样谁盘下来,也可以继续做。”
听到这里我也听出点门路,我问:“你想盘?”
许一凡语带诱惑的道:“不是我,是咱俩,咱俩一人出一半。”
我立马道:“我上哪儿弄七八百万去?”
别说七八百万,我现在连七八十万也没有,之前那点存款全都买房子付首付了。
许一凡毫不退缩,继续诱惑性的道:“子衿,我跟你分析一下啊。咱们那地界的房价,居民住宅都得七万左右,你想想我们好歹也是个二层门市,小二百平的房子,一千五百万真心不贵了。再者说,我们盘下之后还能继续做,你知道咱们社一个月的净盈利是多少吗?你知道老板的提成是多少吗?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咱俩要真是把旅行社给接手了,这七八百万,我包你两年半之内就能赚回来,这还是保守估计。”
我不是第一次觉得许一凡像个搞传销的,因为他总能把我觉得一开始就不靠谱的事儿,说着说着就变成拥有巨大诱惑力的东西。
在我兀自琢磨的时候,许一凡又开始逐一攻破我的各个软肋。他说:“子衿,导游这行是真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鸡’晚,像咱们这种业绩混得好的,那都是拼了老命就差吐血了。我一个大男的都觉得累,更何况你个女的了。再说,你能拼命跑几年?你想一直做导游吗?你这个月没怎么开工,下个月的房贷是不是又得吃老本?我知道你跟骆向东在一块儿不缺钱,但我也知道你不想花他的钱。你要是真想跟他平起平坐,这次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错过这个村儿真没这个店儿了。”
“我跟你说,竺柯她有几个不错的朋友,家里都拿得起这个钱,我都没让她去说。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一来我们是同行,二来咱俩开公司肯定合适又和财,你真心考虑一下。如果你决定了,我马上跟我哥们说,这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事儿,他一准让给我。”
许一凡的嘴像是上了糖衣炮弹的机关枪,愣是让我从一口说不到现在没法说不。
关键他举出的例子太过实际,我现在不仅缺钱,还缺一份让我站在骆向东身边不至于被别人嘲笑的身份。
容馨为什么看不起我,她带着一帮人把我当奴才使唤,还不是因为我这样的职业能让她有机可趁。
我是没觉得做导游有什么不好,可许一凡也说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有钱不赚王八蛋啊,而且房子是固定资产,只会增值不会贬值。
但是……
我拿着手机,轻轻蹙眉道:“七百五十万,这么多钱我凑都没地儿凑。”
许一凡道:“说你傻你还真不含糊,你身边骆向东是摆设吗?”
我说:“那你这还不是让我拿骆向东的钱?”
许一凡道:“子衿,你怎么那么犟呢?我现在跟你谈生意,稳赚不赔的生意。你是骆向东女朋友,你俩奔着结婚去的,你就当是帮他理财,以后赚了还给他也是一样的。不然你跟他商量一下,问他想不想加入,如果他不想,我也不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