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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向东说:“过不去,你昨晚踹我的事儿,我还记着呢。”
我瞪着他,他却死活不看我,嘴里还说:“别看我,看路。”
我想到跟骆向东认识这么久以来,无数次被他揶揄的内伤发作。他曾经因为我吃菜只点素的,问我是不是出家信佛?也曾因为我晕车而嘲讽我没坐过车,这辈子没有享福的命。
细数我跟他吵嘴架的大小战役,基本我没出场就已经战死在自家门口了。
为了给自己留口气,我没有再跟他吵。拎着袋子到了车边,骆向东打开后备箱,将所有东西放进去。
我手指被袋子勒出了两道印子,酸疼酸疼的。本来我也没想在骆向东面前表现出来,可骆向东却在关上后备箱门的时候,过来拉着我的手说:“等回去之后我给你诊诊。”
我很快抽走,瞪了他一眼,转身上了副驾。
一路折腾回小区,骆向东不肯再让我拿一点东西,全都是他自己拎上楼的。六千多块钱的东西,就算单价再贵,那也是装了满满几大袋子的,其中还有两袋三十斤的狗粮。
我心疼他,所以想帮他分担一点。在电梯里面,骆向东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心疼我?”
我马上变了脸,沉声道:“累死你!”
电梯门打开,我俩再加上两只大狗鱼贯而出。正赶上隔壁房主打开要出来,看到大狗,马上把房门合到一条缝。
我说:“kingb,queenb。”将它们两个叫到我旁边,我出声冲着隔壁房里的人说:“不好意思,麻烦您等一下,我这边马上就进去。”
女主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好,谢谢你了。”
我一边开门一边说:“不客气,给您添麻烦了。”
女人说:“瞧你们小两口日子过得多好,两个人一块儿出去一块儿回来,还能遛个狗什么的。”
隔着房门,我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得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房门打开,骆向东带着kingb和queenb先进去。我则对隔壁房的女人说:“狗进屋了,您可以出来了。”
女人迈步走出来,笑呵呵的冲我点头,然后忍不住顺着房门往里看了一眼,说:“男朋友还是老公?”
我笑的有点僵,迟疑了一下,出声回道:“朋友。”
女人笑道:“看他一个人拿那么多的东西,都没让你拿,这么好又这么帅的上哪儿找去?赶紧答应了吧。”
我但笑不语,一直等到女人上了电梯,我这才转身进了家门。
kingb和queenb围在骆向东身边,因为看见桌上袋子里的零食。骆向东对我说:“这两天先不给它们吃这些,你把东西放起来。”
我将包挂在门口衣架上,换了拖鞋就去拿茶几上的袋子。骆向东道:“你分几次拿,不然手又勒红了。”
我故意跟他呛茬,两手拎起袋子,瞥眼道:“管得着嘛。”
我拎着一个大袋子进了厨房,那么多的罐头我也不好堆着,只好找了块儿空位置拿出来码好。
袋子里面的罐头才掏空一半,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骆向东将其他几个袋子也都提过来,放在我手边。
我自顾自的叨咕:“它们一天能吃多少东西?你买这么多也不怕过期。”
骆向东说:“它们一天两顿,一顿小一斤的狗粮还得吃盒罐头。这些东西都不够它俩半个月的。”
我挑眉道:“医生不说三五天就能好嘛,你买半个月的干嘛?”
骆向东忽然就不说话了。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但见他站在我身后两步远的门框处,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
我一下子就不自然了,心想还不如让他说我两句呢。每当他不说话的时候,我总有种无地自容,恨不得刨个坑给自己埋了的冲动,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
我强迫自己镇定不去看他,但我知道他站在门边一直没走。
在我码到最后一盒罐头的时候,只听得身后骆向东的声音传来,他说:“以后一直这样吧。”
“……”我动作微顿,不仅因为他突然开口,更因为他口中的话。
背对他,我依旧没回头。
隔了几秒之后,骆向东好听的声音传来,低低的:“我想一直看着你帮我弄它们的东西,想跟你一起逛宠物超市,一起开车带它们出去兜风,想让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我们是一起的。”
骆向东的声音低沉悦耳,就像是某种会勾人的乐器一直在我耳边响着。我微垂着视线,手里拿着一盒罐头,可这盒罐头却一直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大脑一片空白,心里也没有任何想法,我只是有些懵。
很多事情是预料之中的,可一旦发生,依旧措手不及。
我一直没回应,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忽然靠住一堵墙。紧接着一双手臂穿过我的胳膊,环着我的腰。
骆向东垂下头,下巴抵在我侧脸处。我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只听得他暧昧而蛊惑的声音传来:“我想跟你好好的。”
这一句话,瞬间让我有些耳鸣的冲动。眼前的视线也被绚烂的烟花所取代,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悸动。
骆向东还是从身后抱着我,贴着我的脸,并没有对我做什么,甚至连轻吻都没有。
我想起之前在日料店里,郑泽宇给他出馊招要把我灌醉,可骆向东却说我胃不好,不让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