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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她此刻的决定。
她要去见广末长泽。
这并不是她一时的想法,事实上在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以后她就产生了这样的考虑。只是当时耽搁她的事情很多,又顾虑到江之岛,她最终没能下决定。
而现在驱动她这样做的,是爆豪胜己的记忆。
他所回忆起来的记忆中,导致一切惨剧发生的罪魁祸首是江之岛绘里,但最让他印象深刻的画面,却是广末长泽举刀想伤害她的惨剧画面。
为何?
她和广末有仇怨么?
她查过自己和对方所有的资料,确认自己和这个人毫无交集。非要说的话,也就知道广末认识日向流,而日向流曾流落哈洛县这种程度的缘分。
所以复仇这种理由是不存在的。
那难道是他对己方势力之主忠心耿耿,而他的主人一心一意要干掉她,于是他继承了这样的执着?
这个原因就更不靠谱了。
江之岛绘里少说死了二十年,她连编造自己是对方走失多年的女儿的理由都没有,更别提牵涉进江之岛的过去。
倒是藤井和树的慈善机构,当年也不知道有没有经受过的痕迹。
安凛不算胎穿,她来的时候是穿着兜裆布的年纪,但人已经被收养。她没考虑过父母的问题,养父母只说她是领养的孩子,然而他们很快自己有了孩子,虽然他们依旧对她很好,但难免有顾虑不上的地方,她便干脆独立了出来,每个月靠着养父母的大笔生活费虚度光阴。
所以她不能肯定,她有没有在那种地方待过。
而广末长泽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要爆豪来形容,那么这段故事描述里至少会掺杂三分之一的脏话,一方面是他在上辈子犯下的杀孽,一方面来源于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好人的气质。
作者有话要说: 生怕自己忘掉铺垫的我.jpg。
再忠告一遍,我参考了原著这个事件的设定,但是具体和原著天材地别,和敌联盟一点关系都没有!
结局基本快了。
藤井和树的身份都被知道了,安凛基本也能猜到对方的想法了。
第 55 章
安凛跪坐着, 神情晦涩的望着窗外,她的面前奉着杯清茶,只是她似乎走神到了很远的地方, 直到那茶上的热气散了透,她依旧没能回过神来。
她并不是心情不好,只是有些发呆。
今天并不是个好天气, 窗外的冷风拍打着窗户, 外户的窗帘呼啦作响, 仿佛是在预兆着什么,路人的行人行色都匆匆, 几乎无人停下与身旁人交谈,少有人烟也躲在站牌下或是店里, 希冀借此躲避着风雨。
“暴风雨要来了。”她低声说道。
大抵是她突然的出声惊扰了少年的浅眠, 他猛然直起了腰, 甚至因为动作太大差点撞翻了面前的矮桌,“什么?”
被他的蠢样子惊扰到的安凛懵了两秒, 然后偏过头, 嗤的笑出了声。
在他睡着之前, 她刚刚结束了与广末长泽的交谈。
爆豪胜己从交谈的起始就在等他们会说些什么, 可这两人的耐性一个比一个好, 谁也没先打破这片僵局,只是莫名其妙的沉默以对。
他倒是想说什么,又怕耽误了安凛的事,索性保持着无言, 像是那些监察小哥一样只戴着耳机旁听着他们要说些什么。
——然后他就等到了睡着。
这些日子他睡的并不好,反反复复的梦境回忆并不是什么好事,这让他的精神有些承受不住。倏然到了如此安静的环境,他没多久就陷入了梦中。
事实上,旁听是她的请求。
那么多次事端之后她已经明白了,她并不需要一己承担这些东西,而且上辈子的事儿本身就来源于他的讲述,他有资格知道这些东西。
她也希望他知道这些。
独自的行走太累了。
在与广末短暂的谈话结束后,她想起了日向流的遗言。
很少有人能十年如一日的维持着自己的演技,所以她相信,就算广末长泽真的污染了日向流的纯粹,她也依旧着微末的阳光于心中。
她是那样乐观积极的人,就算是堕落了,也会下意识的留下些痕迹。所以冷静下来的安凛再去想,便看透了这之后的秘密。
日向流的恶意实在是太明显,而这样的过界反而成了一种提示。很显然,敌人想要的,是她的痛苦,她的自责,她的难过。
难道她的负面情绪对这些人有什么用?
她沉思着这个问题。
虽然不明白,但她心里有度量的情况下,自然不至于落入敌人的陷阱,深陷于绝望之中。
非要说的话,她只是茫然,甚至不理解。
于是就这么浪费着时间,浪费着茶盏里的热气,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安凛已经坐在了他的面前,荒芜成了一座望夫石。
她的神色有种奇怪的笃定,像是烈士在牺牲前紧握着珍贵的东西在道别,让人的心脏下意识的紧缩了片刻。
他下意识的伸出了手。
“睡的好么?”安凛偏了偏头,倒是半点不慌忙地拉住了他的手腕,好让他坐的更稳些,“我看你好像很累,所以没叫你,而且你脸上的神情挺平静,应该没做梦。”
无梦倒是真的,不晓得是不是因为重要的消息已经传达,他一闭眼再睁眼便到了现在,外面的天光已然从大亮转变为电闪雷鸣的瓢泼大雨,足以见得她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