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淼眼袋乌青，面色惨白地仿佛女鬼，在夜晚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她大步流星地略过叶舒然，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空气里带着若有若无的一丝微妙味道，也不知是不是叶舒然的错觉，她觉得这味道跟她在国外读书时遇到过的一个同学很像。
    那个同学有抽d麻的习惯。
    叶舒然眉头微微蹙着，仍然盯着林思淼。
    林思淼的眉眼间渐渐有了些颓然，她嘶哑着声音道，“我们被抓了五个，几乎都是人气最高的。”
    叶舒然知道林思淼的崩溃，松行这几年资金链紧张已经是圈内公认的秘密，如果这五个人当真因为这件事被封杀，那松行的破产也就不远了。
    “思淼，事已至此JSG，咱们还是得把问题解决了。”周胜在娱乐圈有些资历，在这种时候说话，林思淼也是要忌惮三分的。
    他皱着眉头看向林思淼，声音里带着诸多质疑：“你至少要给我和叶总交个底，你家这五个人，到底有没有抽的习惯。”
    林思淼沉默着，她颤抖地从包里拿出香烟幽幽抽了一口，许久才涩然道：“玩艺术的，有几个不抽两口的。”
    周胜的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他和叶舒然默契地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知道，松行这次算完了。
    叶舒然心中有了计较，开始给许诺发消息。
    叶舒然：“松行的人出不来了。”
    许诺心领神会地回道：“我马上找公关公司写声明，等展睿哲一出来就发。”
    叶舒然松了口气：“务必撇清干系。”
    而海默那边，周胜的想法也和叶舒然一样。
    x毒这事是条红线，圈子里谁碰谁死，看林思淼这架势，松行里里外外恐怕早就烂透了。
    现在其余两家必须壮士断腕，能保住自己，撇清责任就已经是千谢万谢了，可千万别让自家艺人背上疑似x毒的名声。
    这一晚，各大娱乐公司、自媒体、微薄程序员注定都无法入眠，叶氏传媒的办公楼灯火通明。
    许诺和宋星语都坐在派出所外面的塑料椅子上，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娱乐记者几乎将整个派出所包围了。
    许诺刷着手机，热搜更是根本压不下来，更何况公检法那么多人盯着，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活动的余地，只能静等警方把人放出来。
    此时的互联网群魔乱舞，微薄上吃瓜的，维护自家偶像的，各种躺枪的，还有奇奇怪怪的谣言甚嚣尘上，别说是网友，就连许诺都忍不住要质疑一下自己是不是疯了。
    大约只有没有粉籍的吃瓜党最是幸福，口嗨的网友纷纷祭出自家键盘、榴莲、猫猫狗狗之类的。
    什么XXX要是X毒，我就生吞了我家狗子。
    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营养均衡，换陆天这次没事。
    我打赌，搞音乐的没一个好东西，这群人但凡能放出一个来，我就表演生跪榴莲。
    所有人都觉得未来新星这个节目完了。
    直到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派出所满塑料凳子上坐着的各路经纪人、助理工作人员纷纷站起来。
    走廊里走出两个年轻人，两个人都是面色苍白，满眼血丝，疲惫而又精疲力尽。
    先出来的是陆天，后面出来的则是展睿哲。
    陆天的经纪人和许诺默契地对视一眼，各自从双方眼里看出了一丝了然的神色。
    其他的，都完了。
    “这俩可以走了，剩下的需要办一下拘留手续，来签字吧。”例行公事的警官拿着一沓纸朝众人扬了扬。
    许诺忙上前一步，签了名字，把展睿哲领出来。
    展睿哲看上去状态还算震惊，只是四处看了一会儿，才有些没精打采地低下头问道：“叶总呢？”
    宋星语看着他，满脸的欲说还休，还是许诺翻了个白眼，气道：“叶总不得在总部运筹帷幄？待会儿出去，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看，直接上车，听到了吗？”
    展睿哲轻轻点头，霜打的茄子似的跟着许诺走出派出所。
    外面镁光灯响成一片，记者们疯狂地把照相机怼在展睿哲的脸上。他隐忍地皱着眉头，钻入早已等在路边的商务车。
    一上车，展睿哲就忙不迭地拿过自己的手机，先给叶舒然打了一个。
    可叶舒然很快挂断了。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冰冷的女声从手机里传出来。
    坐在轿车里的展睿哲怔忪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车外，镁光灯一片片闪过，几乎将他的车包围了。
    许诺坐在展睿哲旁边，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无奈道“叶总现在肯定有许多事要处理，不接电话很正常，你先把微薄发了，跟粉丝们解释一下。”
    刚刚真金白银砸进去的宣传费，可不能折在这样一个无妄之灾里。
    许诺想的是这个。
    宋星语开着车，也忍不住道，“就是啊展睿哲，快别瞎想了，叶总对你期望很高。”
    提到叶舒然，展睿哲终于从颓然中回过神来，颤抖着手指登录微博。
    展睿哲：谢谢大家的关心，太晚了都睡吧。
    而陆天与此同时也发了一条差不多的微薄。
    紧跟其后的，是东星娱乐和海默传媒坚决反对违法犯罪，将严厉约束旗下艺人的声明，几乎是默认了事情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