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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手札的主人是参与两面宿傩袚除行动的小阴阳师,他在当年应只是名小小的阴阳生,却因跟随当世有名的阴阳头学习而参与此次事件。
“老师并不欲参与此次袚除行动,一是听闻两面宿傩凶残无比,而是不愿与殿上人有牵连。”
五条悟先前看手札看得津津有味,他自动在脑海中翻译这段话,大概意思就是两面宿傩在平安京超级凶狠,先后干掉了不少咒术师,还有过单枪匹马干掉一整支军队的光辉事迹,让上位者勃然大怒,终于决定把这一害给清除了。
五条悟看了还点评道:“干掉武士集团才是重点吧。”
接着往下看,对方终于提到,由于两面宿傩太过强大,此次袚除需要阴阳寮倾巢而出。
五条悟:也谈不上什么倾巢而出吧,一群老橘子一同出动,绝对会为了争权夺利打起来吧,听起来就很危险。
果然,实际上只出动了一半人,而这群人的领头羊正是森阁下。
看到这五条悟微微挺直后背,来了来了,正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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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我?”平安京时代的人都讲究风雅,连说话时都要遮住自己蠕动的嘴,森鸥外很适应这里的种种规矩,也如此说话,外人只能看见他藏在宽大白袖后的一双眼睛。
那是双很漂亮的,狐狸似的眼睛。
只听见他先谢恩,随后又假惺惺表示这种大事交给我,真是令人惶恐,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云云,真是虚假极了。
他的政敌看见他这副做派恨得不行,就差把扇子头给咬掉了,偏偏在众人面前还要保持优雅的形象,只能从牙缝中挤出他的祝愿道:“你真是心想事成。”
可以说是非常阴阳怪气了。
一条森继续阴阳怪气道:“托福。”
“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还达不成夙愿。”
阴阳寮的人都知道,自从当年在西日本败给两面宿傩后,一条森对宿傩的关注度直线升高,可以说他是全日本最熟悉两面宿傩的阴阳师。
有人说他后来又曾经尝试袚除过对方,却都失败了。
虽然他们认为一条森是天生的政客,对玩弄权术的喜爱远高于对袚除咒灵的渴望——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嫉恶如仇。
可人们又想,对咒术师来说,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将有潜力的诅咒师掐死在萌芽中又是另一种天性,倘若一条森能够成功袚除两面宿傩,他便为自己清除了仇敌,又在自己效忠的武装集团前表现一番,这功绩会帮他爬得更高,两厢叠加,他对宿傩的关注又能解释了。
至于一条森自己则对眼下的情况十分满意,说实在的,他本人对两面宿傩真没什么恶意,但是为了让自己的挚友虎杖君不成为两面宿傩的受肉,努力让他去死也是应该的吧,而且对森鸥外来说,靠除恶务尽来升职也很划算。
无论怎么看都是好买卖。
唯一的问题是……
他脸上照旧挂着狐狸似的笑容。
究竟如何袚除两面宿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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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袚除两面宿傩吗?”
五条悟换了个姿势,他看书的姿势向来不老实,看着看着就半躺在榻榻米上了,他那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伸得笔直,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悠哉悠哉地给装订本翻页。
五条悟认真地思考了下该怎么袚除诅咒师。
“最一劳永逸的方法当然是来发茈了。”他作思考状,“一发下去,只要能对准目标,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剩下,这样的话当然不会变成诅咒。”
“可诅咒之王,有可能不会被正好轰走哦,而且平安京时代应该没有像茈那样的瞬杀手段吧。”他坐起身,是真的有在仔细思考呢!
“这样的话,如果留下了部分肢体残躯就很微妙了,毕竟诅咒师的话,哪怕留下一部分的身体都很容易将其称为依凭,超脱了人类的变成诅咒,说不定会更加强大,如果那样的话,稍微有些糟糕。”
想想就知道,为了将诅咒师怼死已经耗费心力,自己人死的死伤的伤,此时敌人再突然满血复活,肯定会全灭好吧!
最稳妥的方法是……
“封印。”
比起杀死,封印才是对付诅咒之王最好的手段。
但是……
“平安时代中后期,两面宿傩是被结结实实杀死了对吧,到现在只剩下二十根手指。”
五条悟摸着自己的下巴道,“看起来,他比我常见到的老橘子还要有种多了。”
……
“对堪比鬼神的两面宿傩,应优先采取封印之法。”
在遥远的平安京,阴阳头们之间也爆发了这样一场争吵。
一条森坚持:“可是,殿上人应该不想看见封印这样的结局吧。”
他脸上带着惯有的伤脑筋的微笑,若让不熟悉他的人一定会觉得他和蔼又好说话,可在场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条森惯常的伪装罢了,越是知道这男人有多不择手段,看见这笑容便会对他愈加堤防。
一条森自己也是知道这点的,可他并不吝啬这样的笑容来恶心人,他向来认为,虚伪与心狠手辣相结合也会让人产生畏惧之心。
他微笑道:“平家的大人更不必说,丧失了数千武士,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倘若不送上他的性命,恐怕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说到底在其位谋其职罢了,倘若无法拿出让人满意的方案,这场征讨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