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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老师?”绮罗良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抱着一摞教学时使用的咒具,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对着五条悟打招呼,“怎么从硝子那里出来,是有学生受伤了吗?”
“没有,我找硝子聊点事。”五条悟顺手把装着咒具的箱子接了过来。
绮罗良也不拒绝:“是要放到教室那边的,明天的课上我准备带学生们了解一下咒具的大致种类和效果。”
五条悟点点头就往教室走,绮罗良和他同行,也不说什么,就是安安静静地走着,五条悟有些紧张,想着这么沉默也太尴尬了:“你最近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算好事吧。”绮罗良弯起嘴角,捡到一个傻乎乎不过很可爱的男朋友是好事吧?
“是什么好事?”五条悟干巴巴地往下问。
“不告诉你。”绮罗良直接拒绝,这家伙那天晚上一口气完成了告白和接吻,结果隔天就忘了个精光,她才不打算说呢,自己说出口也太羞耻了。
而且……五条悟要是不相信呢?
如果他一脸诧异地问她“真的假的”,绮罗良估计自己会直接收拾行李跑路,再也没办法直面五条悟。
她也不敢相信啊,就算五条悟亲口说了,喝酒后的醉话能当真吗?那可是五条悟,她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哪里能配得上,所以,她没有解释的勇气,光是想象自己告诉五条悟发生了什么的场景,绮罗良都觉得是她在自作多情。
搞不好五条悟对她只是一时兴起,在酒精的作用下放大了情感,才会说出那些话呢?他在清醒时真的会那么喜欢她吗?
她想要更加明确的答案,说她是胆小鬼也好,懦弱自卑也好,她就是要等五条悟开口再说一次喜欢她,她才能相信这份喜欢。
而听到绮罗良这句“不告诉你”的五条悟,心情就要糟糕多了。
他还以为自己最近和绮罗良的关系好转了不少,结果居然会被这么直白地拒绝,一点儿余地都没有——所谓的关系好转难道只是他在自作多情吗?
五条悟抱着箱子又开始自闭,觉得谈恋爱比祓除咒灵困难得多,正想着要不死就死吧,失败了就再来一次,准备对着绮罗良告白的时候,绮罗良的手机忽然响了。
不是电话,只是收到消息的提醒,问题是据五条悟所知,绮罗良为了不打扰工作,向来是静音或者震动模式。
绮罗良拿出手机看了下,立刻露出了头疼的表情。
“怎么了?”五条悟克制住去看手机屏幕的冲动。
“监护人发来的通知。”绮罗良在红外套事件后,基本上就和原生家庭断绝关系了,现任监护人是她那边势力的高层,五条悟见过,是个死板又固执的老头子,绮罗良一般称呼他为“家长”。
“通知?”五条悟有点疑惑。
绮罗良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说道:“相亲的通知。”
五条悟:……等等他是不是听到了某个让他想要去拆家的词汇?
“如果是‘家长’介绍过来的,我就直接搪塞拒绝掉了,可是这次是对方主动找上来的……”绮罗良抓了抓头发。
这次找过来的人,是一位之前和她聊得还不错的朋友,说是朋友,其实也就是平时一起在咒术师的内部网站上讨论研究的网友,算得上志同道合,实际上也没见过面。
虽然也不是没聊过一些私事,但是也只停留在兴趣爱好的阶段,关于自己的私生活,尤其是对异性,绮罗良还是比较注意保密的。
不过,对方上次刚刚帮她拿到了鹿角亭的兑换券——就是来咒术高专时送给五条悟的,这份人情她原打算找机会送个礼物回掉,对方却先一步发来了“自荐”,显然也是希望看在这份人情的份上她不要拒绝。
她也确实不会拒绝就是了,礼貌地吃个饭聊聊天,然后就平静地结束吧,成年人的相亲总是这么朴实无华。
这些事她也不太想告诉五条悟,如果让他知道,她是因为他的关系间接还人情答应相亲,谁知道这个任性的家伙会做出什么。
嗯,这种时候就让她小小地自恋一下,认为五条悟会因为吃醋跑去拆台吧。
绮罗良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又对着五条悟说道:“悟老师不用在意这种事,相亲结束后我会好好拒绝对方的。”
姑且是给他一颗定心丸,要是这男人能同样自恋一点,觉得她说这句话是因为她喜欢他,顺势再告白一次就更好了。
然而五条悟完全没有领悟到绮罗良的意思。
“相亲结束”?这不就是要去见面的意思吗!主动找上门的家伙……难道说认识的人?而且说起来的时候绮罗良还在笑,难道是有好感吗?难道说,最近她心情好转都是因为期待和那家伙见面?!
五条悟的思绪瞬间跑出去老远。
话说为什么要叫他不要在意啊,就算是朋友也可以吐槽一下的吧?是因为他跟她没关系吗?还是说绮罗良表示的意思是“我和谁相亲、和谁结婚都跟你没关系”?!
跨服聊天的结果就是,五条悟勉勉强强维持冷静,把咒具送到教室,和绮罗良告别后,反手就打通了伊地知的电话。
“是我,五条悟。”五条悟的语气低沉,“现在立刻帮我调查绮罗良的相亲对象。”
“……五条先生,平时你问便利店的甜品菜单和电车的时刻表我都理解,这种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还是算了吧?”伊地知十分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