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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贞一愣,她没想到,白五爷居然是冲着剑雨飞花来的。
“江湖盛传,陷空岛白五爷习刀,你要看剑法做什么?”
白玉堂闻言,张口就来:“江湖人都知道,我与御猫展昭势同水火,他却是习剑的,我要同他比斗,自然是要知己知彼,才能出招应对,你若不愿意就算了。”
他这副轻慢的态度,反倒叫吴玉贞信了他三分。
但她显然还有些犹豫,便问:“你真是陷空岛的锦毛鼠白玉堂?”
“……信不信由你,不过听说你有个小儿子,四处为他求医,五爷倒是认识国手叶青士,或可替你引荐一番。”
五爷将全部的筹码抛出,吴玉贞闻言,已是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当真认识叶神医?”
“自然认得,叶青士如今潜心著书,若非熟人引荐,普通人绝找不到,五爷有一挚友,乃与叶老先生是莫逆之交,五爷若开口,起码有八成把握可以求得老先生出手。”这话,五爷说得底气十足,他已经按照黎知常的法子说完,倘若吴玉贞还不愿意,那他就去抓邓车,顺便也能替展昭报个仇。
八成,吴玉贞决定赌了,风儿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女儿中怡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若风儿还像现在这般,岂不是要拖累女儿后半生。
上一辈的仇恨,由她来结束,中怡和风儿应该有更美好的人生。
“好,希望白五爷说话算话,否则我就算是做鬼,也要吊死在你们陷空岛门口!”
……倒也不必千里跋涉去陷空岛上吊。
吴玉贞是个果决的性子,她从前犹犹豫豫,扭扭捏捏,以至于落到如今这幅下场,从火场死里逃生之后,她就明白,人做了决定,就不要给自己任何回头的可能。
于是,五爷……听了一个相当狗血、且以他的脑回路完全无法理解的江湖门派传承故事。
怎么说呢,就很离谱。
白玉堂甚至觉得,以开封府都是正常人的逻辑思维,恐怕就是亲自去青州北海郡调查,都不可能查到十年前的真相。
可是,这……他娘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反正五爷完全无法理解,于是,他决定找个人分享这个故事。
考虑到各种各样的因素,很显然,黎知常成为了不二人选。
黎倒霉蛋:……
“五爷,这种故事,真的不值得你特意来告诉小生,小生对什么江湖三角恋不太感兴趣的。”黎望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纠正五爷什么都想分享给他的习惯。
“……你总结得非常到位。”
半晌,五爷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说呢,吴家这事儿吧,脱离江湖门派的时髦外壳,倒是跟话本里富商家独女婚事波澜壮阔有得一拼。
五爷听完这个故事,已经完全不好奇所谓剑雨飞花的招式了,毕竟吴承先这么古板,想来那剑招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黎望也觉得挺让人无语的,毕竟吴承先当年也是鲁地赫赫有名的奕剑大师,却因为只有独生女儿,所以非要招赘传人入吴家。
明明三个徒弟,传哪个都没什么关系,吴玉贞与二徒弟明明两情相悦,他却非要拆散,要将女儿许配给大徒弟段平,谁劝都不听,就是一意孤行。
吴玉贞只能嫁给段平,吴中怡和吴风皆是段平的孩子。
但很显然,吴玉贞委曲求全,与她相恋的二徒弟心性却并没有那么好,他怀恨在心,等吴承先死后,终于有一日,联合了三徒弟赵季堂,给吴家来了个全员火葬场。
……就很离谱,简直是全员恶人,这位吴承先老前辈收徒,应该是去垃圾堆里刨来的,真就一个比一个不如。
就这,吴承先死后,吴母还试图叫他们三人冰释前嫌,甚至不惜将剑雨飞花堂改名为三义堂,隔着夺妻之恨,能相亲相爱才有鬼了。
“不过若说惨,还是段平最惨,他只是听从师命、传承剑法,却因此遭师门兄弟围杀,早早便没了性命。”甚至一双儿女,也被迫流落江湖,儿子还因火灾留下了旧疾,现在心智还没恢复。
黎望捡了块桌上的酸橘子软糖吃,见五爷一副不爽的模样,便将碟子往人面前推了推:“喏,请你吃糖。”
“这什么?”五爷随口丢了一块进嘴,酸酸甜甜的味道立刻在嘴里绵密地散开来,倒是滋味挺不错,“橘子味,不会是那天的酸橘子做的吧?”
“五爷好记性啊!”
……那谁能记不住啊,他长这么大,就没吃过那么酸的橘子!
“你这也称得上化腐朽为神奇了,那么酸的东西你都能做成这口感,黎知常,你干脆别读书了,专职做厨子得了。”
黎望当即满口答应道:“好啊,若五爷能替小生在我父亲面前说出来,小生就弃文从厨。”
……你这人,还挺会推卸责任,五爷才不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五爷一口一块,没一会儿就吃掉了小半碟,却依旧愁道:“早知道吴家的血仇是这么模样,我就不掺和了。现在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吴玉贞又不需要五爷你替她报仇雪恨。”黎望打了个哈欠道。
白玉堂一想,也对:“我只需要带她小儿子去叶府看病就行了。”
既是如此,以免夜长梦多,五爷还准备去逮邓车呢,便准备下午抽空去找吴风带其去叶府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