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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还伸手比划,脸上满是惊恐和渴望:“叶神医你不知道,我家里还有个这般大的孙子呢!那眉眼像极了我家永靖,肯定是我石家的种!”
叶青士:……嚯,这信息量有够大的,难怪那黎小子要跟上来了。
“老夫人身体疲惫,也需戒急戒躁。”叶青士说完,才又道,“老夫行医几十年,绝不会在包大人的公堂之上说谎,石相公确实是这个脉象。”
一般来说,这种脉象叶青士都会悄悄告诉人家,但这不是特殊情况嘛,开封府的公堂之上,他出脉案还要签字留名的,他吃饱了撑的做假。
石母却是如遭雷劈,脸上像是疯癫了一般,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冲到一脸木然的儿子面前,疯狂揪着他的衣领道:“永靖,你说话呀!你也是个大夫,你说话呀!”
石永靖嘲讽一笑,他能说什么,他什么都不想说。
见儿子这幅模样,石母心里更慌了,眼泪已经从她眼眶里飙了出来:“你要是不能生,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为娘!你们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愈发柔和,说是质问,更像是希望儿子哄骗她一般。
只可惜,石永靖突然爆发了,脸上满是委屈和悲愤:“娘,你扪心自问,我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吗!我说过无数遍,可是你从来都不信!我能怎么办!”
石母一愣,继而回想起了沈柔还在的时候,永靖确实跟她说过这个,可是那时候……她以为是儿子舍不得不能生蛋的母鸡,所以才会自我贬低啊。
怎么会这?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叶神医,你是神医,你一定能治我儿的病,对不对?”石母开始慌了,甚至眼里充满了恐惧。
不可以!石家不能断在她的手里,这样她死后,岂不是要被石家列祖列宗唾骂!她要强了一辈子,决不能这般。
“抱歉,贵公子的病,老夫实在无能为力。”而且就算他勉力一试,所需药材也耗费巨大,即便是殷实人家,恐怕也承受不起这般消耗。
石母忽然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石永靖见母亲这般,刚要伸手去扶,却被石母一把推远:“你别碰我!”
“娘!”
石母却又是恐惧又是委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她看着面前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心里竟生出了怨怼:“永靖,为娘何曾不信过你!你若是好好地说,为娘怎么可能不信呢!”
石永靖伸出的手就收了回来,可见他心里也是埋怨母亲日日催生的:“儿子说过很多次,娘难道要叫我日日同你说这种事吗?”
“那你可以想法子啊!”石母拼命找理由道。
某位黎姓围观群众,还非常唯恐天下不乱道:“对呀,石相公这便是你的不是了,既是知道自身情况,何不挥刀断‘情’啊!”
你看,方法总比困难多,说到底,还是太蠢了。
石母却听不得别人诋毁她儿子,当即怼了过去:“你是谁,竟管我家的家务事?”
“小生不过是个替大娘你叫屈的普通书生罢了,你看你家这儿子被你养得,个性懦弱,不担大事,自己身体出了毛病,你吼他两句,他竟就不说了,如此男儿,还不如不生呢。”
五爷:……黎知常,你今天怎么回事!咋的这么勇!上次公堂上你这么开腔,他也不至于堵心到今天!
瞧瞧,这老大娘气得脸都涨红了,那姓石的,更是要捏着拳头来打人了。
咋的,今日就不用看包大人的面子了?!
“你住口!”
石永靖也相当不服道:“你既是读书人,出口怎这般难听!”
包公都没打断他,可见也是恶心这两家人的,黎望当然没在怕的,当即道:“实话总归是有些难听的,但良言一句三冬暖啊,石相公,你该感谢小生替你出主意才是。”
既然没什么用,与其为难一女孩子,不如挥刀自宫,你老娘看了,自然就相信你说的是真话了。
石家母子气得差点厥过去,柳青平见此,立刻向包大人请求:“大人,如今石永靖无法生育已有铁证,恳请大人将石清判给小生。”
石清?五爷愣了一下,石清不是那个被亲爹家暴的孩子吗?说起来,这石永靖也姓石,不会是一家人吧?
可是不对啊,石永靖可是叶老头判词过不能生的,那这石清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不成,五爷望向石永靖的头顶,仿佛看到了绿油油的一片。
好家伙,这是一出接一出不停啊。
正是此时,跌坐在地上的石母却好似想起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冲着柳青平厮打了过去,等衙差上前拉开两人,柳青平的脸都被她抓伤了。
“泼妇!泼妇!”
石母看着柳青平的眼神,却仿佛要吃人一般,双眼都是红意,可见是已经疯魔了,竟是直接脱口而出:“你这个奸夫!你和沈柔,一对奸夫淫妇!我的清儿啊!”竟真如村人说的那般,是个孽种啊!
可思及村子里那些流言,石母决不能叫这人将清儿带走,否则……那些流言就要被坐实了!她绝不能被人戳这种脊梁骨!清儿必须留在石家!
柳青平破了相,身上还被打了,他一个弱书生自然比不得常年做活的乡下妇人,气得直接指向石永靖:“呵!关于此事,你不如问问你的好儿子!沈柔可太无辜了,她有你这种老虔婆做婆婆,还有这种愚孝不能生的男人做相公,可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