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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跟黎知常交朋友久了,或许阴阳怪气是标配技能了。
“那自然不是五爷,南星,快,上菜!”
瞧瞧这模样,哪有方才蔫蔫小白菜的样子啊,整个一精神抖擞,虽然不是心心念念的鱼面,但黎知常既然敢在巽羽楼上菜,那这鱼肉焖饭必然是有其不凡之处的。
很快,盖着木盖的小钵钵被端了上来,放在原本烧汽锅鸡的红泥小火炉上。
陶土制成的容器本就很容易传导热量,没一会儿钵钵就冒起了热气,与热气一起散发开来的,还有鱼肉独特的味道。
晏四是没闻着,但五爷却是眉毛都动了。
这等待的时间本身并不漫长,但有时候美味即将到嘴,却还要等待,即便是一刹,都是漫长的,至少对五爷来说是这样。
“好了吗?”
“好了。”
反正问了多少遍,五爷是不记得了,只记得吃到嘴的刹那,他满足了。
滚烫的米粒裹着鱼肉的鲜嫩,真的毫无腥味,满嘴都是鱼肉的鲜甜咸香,五爷甚至觉得这鱼肉仿佛在他的嘴里跳动一般。
鲈鱼他不是没有吃过,就是四腮鲈鱼他也吃过不少,但不知道黎知常是怎么做的,明明就普普通通的一锅米,居然鲜到至极。
“你这酱汁,好鲜啊,哪家出的?”
“我家出的,就酿了一些,配鱼吃正好,对不?”
确实,只有这等酱油才不会盖过鱼肉的本味,倘若再浓香一些,虽然依旧好吃,但鱼肉就没什么吃头了,作为一个吃鱼的老饕,五爷对此是很有发言权的。
“其实若有鱼籽,口感会更甚,但处理起来麻烦,索性便不放了。”黎望忽然开口道。
五爷品了品嘴里的鱼肉焖饭,想着如果配上鱼籽,确实是鲜度加倍。若是黎知常不说,他已觉满足,可这一说,他真是心痒难耐。
“你怎么这么容易放弃呢!”
“小生若是容易放弃,哪有如今五爷的鱼饭吃啊。”
说的倒也是,而等五爷再去盛饭时,竟见钵里什么都不剩了:“晏四,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吃你的八宝饭去!你把五爷的鱼饭吐出来!”
晏崇让默默闷头干饭,作为一个成年人,八宝饭他要,这鱼肉焖饭他也要。
*
而就在巽羽楼再度上主食之时,展昭正在中牟县的档案室里找本县姓杨的人家,只是本县有不少人家都姓杨,故而需要多花些时间。
正是这时,县衙外头忽然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爆竹声,这不年不节的,又不是吉日,怎么忽然放起了爆竹?他走出去,找了个衙差问话:
“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回展护卫的话,是个疯婆子,不必理会。”
疯婆子玩爆竹,这也太危险了,正义感十足的展昭当即表示要去看看,衙差见拦不住,便也只能跟了上去。
等展昭到的时候才发现,包大人比他到的更早。
说起来昨日他们就到了中牟县,因为下雨,故而在中牟县县令顾清和的家中留宿了一日,本来是准备替那哑女找到家人后便返回开封府的,却没料有此一遭。
这疯婆子虽被衙差绑着,挣扎得厉害,头发也很凌乱,看起来确实疯疯癫癫,却能在被五花大绑时,顽强地用鞋尖在地上写下一个“冤”字。
这昨日刚下过雨,地上的泥还未干透,这个“冤”字清晰又直白,包大人岂能视而不见!
“还不松绑,叫她开口与本府说冤情。”
第179章 案情
包公是开封府尹,执掌开封府印,中牟县为开封府辖区,即便中牟县令顾清和还未开口,衙差听到,也不敢不从。
而这被绑的婆子一挣脱绳子,便扑跪到包大人脚下,脸上带着热泪哭诉道:“民妇有冤,求包大人做主啊!”
“既有冤情,何不直接击鼓伸冤,为何要闹如此阵仗?”顾清和是他的门生,断案为官自来秉公持正,包公想不出这婆子要如此喊冤的理由。
“包大人,老身并非为自己喊冤,而是为我那次子杨谢祖喊冤啊。”
姓杨?
无怪包公如此敏感,毕竟他此行虽是来视察中牟县的,但也多多少少是为了那哑女一案而来。佛门重地,岂容宵小污蔑,他定是要查清楚到底是谁掳劫妇女并毒人致哑的。
于是包公看向门生顾清和,顾清和当即表示道:“这杨谢祖确实在中牟县大牢中,但学生依律法裁决,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这话音刚落下,这婆子便眼含着愤恨道:“顾大人,小儿决计不会杀人的,更不会杀害他的嫂嫂!”
这案情听着,怎么越来越古怪,包公的眉峰蹙了起来,县衙门口也不是什么审案的好地方,便道:“清和,本府自然相信你的裁决,但这位老夫人一番慈母心,何不再详对一次?”
顾清和神色一暗,随后当即应对:“老师说得对。”
如此,这位婆子便被请进了县衙大堂,因不是公开审案,所以包公也没着官袍,只坐于上首问话:“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又有什么冤情?”
“老身夫家姓杨,夫君早逝,膝下有两个儿子,长子杨兴祖三月前应征去攻打西夏,至今未归,次子杨谢祖便伴在老身身边。”
“可是七日前,我那儿媳妇夜半突然发了噩梦,梦到长子兴祖在边关遭了难,说什么都要上黑风山拜佛祈福,黑风山自来是有徒步上山才虔诚的说法,我便叫次子带着大儿媳妇王春香上山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