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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人嘛,总归有些好奇心,黎望决定静待事情的发展,幕后之人既然下了决心要拉乐平公主下水,那么必定还有后招。
果不其然,没几天功夫,黎望就听说乐平公主身边新换的大太监吴公公得急病没了。当初陈世美一案,照顾乐平公主长大的魏明魏公公因为襄助陈世美行凶已经被赐死,吴公公是魏明死后,才被提拔上来的。
这事儿还是展昭休沐,请他们上樊楼吃酒时,黎望从展昭口中得知的。
“那吴公公便是白如梦在紫犀宫见到的那个人。”
白玉堂喝着酒,随口道:“确定?”
“我亲自带白如梦去辨认的,那老太监也供认不讳。”分明案情水落石出,展昭脸上却并无笑意,相反,竟还许多忧愁。
“他图什么呀?”五爷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公主府的下人,脑子进水了才会对开封府下手,这简直毫无道理可言。
展昭喝了一口闷酒,才道:“据他说,是他上任后,乐平公主对他的能力非常不满,几次三番提起魏明的好,他想讨乐平公主欢心,知道公主对开封府很有意见,这才设下计谋算计于我。”
这借口,拙劣到五爷听了,都表示不信。
“一个公主府新提拔上来的总管太监,有这种能耐吗?”
那必然是没有的,况且白如梦和小飞三年前就假装姐弟进了惜春院,显然是早有预谋,三年前这什么吴公公不知在哪呢,怎么可能早早就安排好这出戏了。
这位吴公公,显然是替罪羔羊,而加上白如梦的证词,好像这幕后黑手除了乐平公主,就没有其他人了。
黎望见展昭神色忧愁,便端起茶杯道:“管他有没有呢,他已经病逝了,不是吗?”
病逝,而不是畏罪自杀,便是官家对此案的态度。
黎望相信,在白如梦的证词和吴公公的交待之后,必定已经召乐平公主进宫问过了。既然官家决定秘而不宣,那么就是到此为止的意思。
至于暗地里有没有继续查,那就是官家和包公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黎知常说得对,展昭你愁眉苦脸干什么,来来来,喝酒喝酒!”
三人碰杯,展昭饮尽杯中酒,也终于露出了笑意:“你们说得对,此事便该到此为止了。”
然而五爷这个倒霉催的,喝着酒忽然就好奇起来:“所以,那古长玉所服之剧毒,到底是什么?”
黎望默默捂住了脸,五爷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古长玉既是明面上受吴公公的差事,那么这毒必定是有指向性的。
考虑到乐平公主的皇家身份,黎望即便不懂毒,大概也能猜到几分。
果然,展昭给出了一个差不多的答案:“是宫中秘药,牵机毒。”
“牵机毒?没听过,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五爷没听过,但黎望却听过,准确来说,他是在蜀中黎家藏书阁的一本野史上见到过,传闻当初南唐后主李煜归宋后,宋太宗暗令其服此药致死。
当初黎望看到的时候,只当看个趣,现在……只能说有时候记忆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黎汪汪:我这该死的超好记忆力,求忘记!【凡尔赛本尊.jpg】
第115章 乾元
汴京城中,红花案的喧闹很快过去,因为三月二十三乃官家生辰,又称乾元节,这会儿京中大大小小的驿馆都住满了人,有些是外邦使节来送礼的,更多的则是地方上敬献贺礼的队伍,反正这会儿京中,那是无与伦比的热闹。
不过这与黎望并没有多大关系,顶天了就是国子监要联名送一副万寿图给官家,他被分到了一个“寿”字而已,这是国子监的保留项目,监生人人都能参与,反正写完他就抛在了脑后。
毕竟今年并非整寿,官家无意大办生辰,京中的官员各个都是人精,自然不会揣摩错圣意,就好比他家老头子,置办的贺礼是亲自作的贺寿诗,虽然用纸用墨都很考究,装裱都是亲自装的,但……就很省钱。
不过,就是有点儿费儿子。
“爹,这是你的贺寿礼,怎么还要我帮忙啊?”
黎爹轻呵一声,手上功夫倒是不含糊,他年轻时喜欢作画题诗,便去学了这装裱的技艺,如今也没生疏,就是眼力大不如前,需要儿子替他看准头:“为父叫你帮忙,你三催四请才来,开封府叫你办案,你喊都不用喊,自己送上门就去了,我还是你亲爹吗?”
得,这话题他可不敢接,黎望赶紧地低头帮忙了。
然而这话匣子打开,可没有那么好关上的:“这乾元节休假三日,你也出去跟其他年轻人多走动走动,既是决定入仕,什么春日宴、万花会、泛舟诗社,尽管去瞧瞧,若是觉得孤单,喊上你在国子监的朋友,别老去开封府吃面,别人还以为我短你吃喝了呢。”
……到底是谁在背后传他去开封府蹭饭的?!
黎望苦着脸道:“爹啊,平日里上学须得早起,这放假您还撵我出门,这我可不依!”
“你当你还是三岁小娃娃吗?你都快及冠了,这京中像你这般年纪的儿郎,儿子都能下地跑了,你还耍痴卖娇,为父不催你成亲,已经算是慈父了。”黎爹觉得自己这爹当的,堪称汴京城楷模,哪家当爹的能比他更开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