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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闻言,轻嗤一笑,他这会儿倒是不装傻了,直接就道:“我姐姐与你何干!你当日醉酒行凶,嘴里喊的是月娘,却要强迫我姐姐,为此还杀了小红,你竟还有脸发问?”
展昭听罢,却笑笑道:“你说这话,就没有意思了,是非曲直,难不成是你说出来就能变成事实的吗?我到底有没有杀人,你们应该最清楚不过,不是吗?”
小飞却也不傻,根本不跳坑:“展昭,你们开封府办案,听壁术可是很有名的,我可不是那些蠢蛋,这隔墙有耳的道理,我还是很明白的。”
竟是如此小心谨慎,展昭不由失笑:“看来,你心中很明白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
小飞没说话,唇边却是难以抑制地翘了起来。
没办法,展昭可是江湖闻名的南侠,能设计陷害这样一位江湖豪侠至死,这话说出去,小飞自问可以吹一辈子。为了这个,装傻三年又何妨,等此事了结,他纵身入江湖,即便他日包拯查明真相,也为时晚矣了。
“你武功不弱,为何却要助纣为虐?”展昭干脆直言道。
小飞不答,只笑着挑衅展昭,于是五爷过来,就看到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场景。
“噢哟,咱们展护卫醒着呢,精神头看着不错啊。”
白玉堂让狱卒把展昭的房门打开,然后提着食盒走了进去:“喏,给你带的加餐,趁热吃吧。”
展昭这才收回了看向小飞的视线,一边伸手接过食盒,一边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呗,不行吗?”
食盒一打开,属于食物热烈的香气就飘散了开来,喷香的臊子面,配着外皮炸得酥脆、里头鲜嫩多汁的鸡肉,即便是心性坚定如展昭,都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更何况是隔壁嫌弃牢饭难吃,一天没吃饭的小飞了。
可恶,好香啊!
看着展昭吃得喷香,小飞的愤怒从嘴角流了下来。
“就是这个味道,这几日不吃,怪想念的。”
展昭说话的时候,五爷正在观察隔壁默默攥拳抵抗饥饿的小飞,昨日他是看着此人暴露武功被黎知常带走的,却没想到竟然被包公关在展昭的隔壁,难怪展昭这次没有急着说要出牢探案之类的话。
白玉堂忽然想,这会不会也早已被黎知常预料到?他这朋友,有时候当真聪明得过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学着黎知常的语气,对着隔壁道:“这不是惜春院最爱装傻的傻龟公吗?怎么现在被人戳破脸皮,就不装傻了?”
小飞:……艹,已经传得这么广了?!
“我白玉堂纵横江湖也有数年了,还没听说过哪位英雄好汉练就武功藏而不露、却在花楼装傻卖痴的,此番一见仁兄样貌,却也无甚奇特,不过如此奇闻,必得好生与我那些朋友说道说道,就当听个趣儿了。”
展昭:……五爷这是跟黎兄呆久了,要改姓黑吗?
小飞刚要发怒,却忽然意识到——
“你是陷空岛五鼠之一的锦毛鼠白玉堂?”小飞闻言脸上难掩讶异,“江湖传闻你北上汴京寻御猫晦气,却没想到你们竟成了朋友!”
老鼠和猫,居然也能做朋友?小飞看着隔壁牢房里的两人,只觉得不信。
五爷却早不是从前的五爷了,自不会被这番话激到,只道:“看来你确实是江湖人,不过以你对你父母家人的态度,便不配为江湖正道!”
说完,就一副吾不与垃圾说话的桀骜模样,气得小飞整张脸都涨红了。
“我吃好了,劳烦五爷把碗碟带出去。”
展昭是背着小飞吃饭的,很显然他已经发现了白玉堂藏在食盒下面的信,并且已经看完销毁了。
五爷瞥了一眼食盒,见里头有销毁的碎屑,便弯腰提起食盒,却没想到食盒不稳,竟是不小心打翻了倒在地上,里头的碎屑飘出来,落了一地。
小飞本就在观察二人,听到动静赶紧去看,却见离他最近的纸屑上,写了公主府三个字。他脸上不露声色,却是将这三个字记在了心中,甚至张望起其他碎屑来。
只是这展昭和白玉堂动作太快,其他的碎屑已经全部被收了起来。
这信,必是这锦毛鼠带给展昭的讯息,不好,古老板的算计说不定已经暴露了!
白玉堂提着食盒出来,又去见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却原来方才他和展昭那出心领神会的戏,是公孙先生献的计,为的就是打草惊蛇,让小飞往外送消息。
“此次多谢白少侠鼎力相助。”
白玉堂自然不受,又问这事能不能告诉黎知常,包公便说无妨,想说便说,于是五爷就快乐地又去黎府报道了。
因为在惜春院跟人动手、这会儿正在喝养生汤的黎望听完五爷的话,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喂,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五爷我的演技震撼到了?”别说,今日他和展昭联手演戏,仔细想想还挺爽。
黎望默默放下了手里的汤碗,然后才道:“小生只是觉得,有些交友不慎。”
五爷:“你是在影射我?”
“不是影射,是直言。”黎望揣着手,丝毫不怕五爷的发怒,只道,“不得不说,公孙先生此计甚妙,五爷你在江湖上传言一向亦正亦邪,最近的传闻,还是因为你不满展昭御猫的名头,北上找他比斗,现在你出现在牢里,还给展昭送饭,那小飞必定会认为你要帮展昭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