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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勉:……虽然是事实,但没必要说得这么大声,三叔还看着呢,怪丢人的。
包公见两人吵作一团,心里便明白文若愚此人极难对付,话逼到这份上,竟还能闭口不应,今日三方会审,无论如何都得出个判决,如今证词对不上,至少能再拖延数日,争取找到证据的时间。
文若愚心里却明白,越快判决于他越有力,于是他开始表明决心:“大人,草民当初若是知道裘飞是杀人逃逸,便绝不会救他,如今真相败露,竟还攀咬草民,草民斗胆请大人从严处置他。”
是个狠角色啊,黎望心想。
不过这并不妨碍黎望给秦艳娘做心理工作:“这文师爷果真是个人物啊,方才还称兄道弟呢,这会儿就从严处置了,小生看过案卷,两人还是十多年的交情,这说翻脸就翻脸了,二夫人以为如何?”
秦艳娘心里开始害怕,她其实只是想趁着年轻多捞点钱而已,怎么就卷进这种不明不白的人命官司了呢。她心思实在害怕,怕说得多错得多,又怕包勉真缠上她,要她陪着送葬。
原本她还顾念着文若愚许诺给她的未来,可现在命都要没了,这文若愚又这么冷情冷性,保不准只是空许诺,她还是顾好自己小命比较紧要。
至于旁的名声贞洁,她是不在乎的。
“还请小公子救救妾身。”
黎望便道:“那就要看二夫人你知道多少了。”
相较于什么都不知道的包勉,和只知道一点点的裘飞,秦艳娘果然不愧是文若愚曾经的枕边人,就在公堂之上情势凝滞之时,她的出现打破了文若愚平静的心绪。
“堂下所跪何人?”
秦艳娘依言回复,又说了自己与文若愚的关系,因为怕死,她想到抄家的那些银两,还主动坦白莱阳县过往有数桩案子,都是经过她和文若愚的牵线完成的。
包勉能得到一部分的贿赂,而她和文若愚也能拿到一笔不菲的钱。
文若愚:……个蠢娘们。
“民妇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包公:“说。”
秦艳娘看了一眼包勉,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过意不去,这包勉是不中用了点,但对她还算不错,当初若不是文若愚给的太多,她也不至于会如此行事。
“启禀大人,其实包勉并不需要……壮阳药。”
包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旁边的王朝拉着他,他此刻已经冲到了秦艳娘面前:“你这个毒妇,你在说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艳娘害怕地后退,她有些不敢继续往下说,但公堂之上,她也没有退步的余地,只得道:“是文师爷让我这么做的,那时我与他已经好上了,包勉是个糊涂蛋,也不会玩花样,我与文师爷哭诉,他就说让我装……不尽兴,还说男子惯来极要面子,多来几次,包勉就会冷落我,他就能带我离开包府了。”
“谁知道包勉不知从哪弄来了药,根本没有冷落民妇,民妇只当计谋失败,却没想到会有孕妇被杀的案子。”
包公拍案:“你当真不知情?”
“大人明鉴,民妇虽然贪财,却绝无害人之心。”
刚好,叶青士也没走,原先是没人想到要给包勉把脉,毕竟是男子尊严问题,现在既然有秦艳娘的证词在先,自然要验证一番。
没有人会怀疑叶青士老先生的公正,此番一号脉,包勉因为牢狱之灾确实脉象不大好,但于男子雄风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
包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看文若愚,又看看秦艳娘,忽然觉得自己栽得不冤,自己这次若真的死了,竟真是蠢死的。
包公也没想到这案子能审成这样,他轻咳了一声,一拍惊叹木:“文若愚,你还不知罪吗?”
文若愚当然不认,但秦艳娘不是裘飞和包勉,嘴巴也厉很多:“我与你的私情,家里的小子丫鬟都知道,若不是你替我出主意,说包勉指不定哪日就发现了你我之事,我是吃饱了撑的,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文若愚竟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了。
正是此时,他一直隐隐忌惮却并不开口说话的病弱公子说了进来的第一句话:“包大人,小生受包勉之托,想要问文若愚几个问题。”
包勉心想我什么时候拜托你了,他刚要开口,就被黎望一个眼神击退了。
算了算了,反正他就是个糊涂蛋,人想借他的身份问就问吧,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黎爹一听到自家儿子的声音,当即就是心头一跳,这小子真是,还真把自己当开封府的第二师爷了?公孙策都没这小子这么殷勤,呵。
庞太师却是不认识黎望的,可黎望生得肖似老爹,他便问旁边的黎江平:“这位小公子,倒是与你眉眼有些相似。”
……呸,能不相似嘛,这亲儿子呢。
黎爹只能说这是犬子,让太师见笑了。
庞太师起先还在想黎江平一介御史竟养出了个跟开封府亲近的病弱儿子,不过没一会儿,他就有些想跟黎江平探讨下教子经验了。
蜀中黎家或许有独到的育儿经验,他家庞昱要有这一半的聪明,他头发都能少白两根。
“可以,你问吧。”
文若愚听到包拯的回复,不禁心头一跳,却听得人开口:“小生看过呈堂供词,文师爷指认包勉时,曾说包勉要挟你为他越线做事,不知可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