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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就是想太多,江湖上谁敢对裴家庄出手啊,又不是活腻歪了,你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祈盼姓黎的能好起来,不然明日祝寿这幅模样去,恐怕就真得五爷乔装打扮替他去咯~”
展昭一脸你在说什么胡话的表情:“裴老庄主德高望重,你可不许胡闹!”
白玉堂就喜欢跟展昭对着干,闻言立刻反驳道:“我怎么就胡闹了?黎知常你评评理,五爷这是胡闹吗?”
黎望只觉得脑瓜子疼,闻言就装起了睡,反正……鼠猫之间的战争,他是绝不会加入的。
第二日就是裴老庄主的寿辰,不夸张地讲,大半个江湖的人都来了,叫得上名的,叫不上名的,反正都当盛会一样参加。
黎望的低烧半夜就退了,今日精神头不错,在展昭的介绍下,还单独向裴老庄主贺寿送礼。
裴老庄主生就一双虎目,即便到了这个年纪也依旧不失锐利,可见他并非因身体原因封刀,而是看重独子裴慕文,愿意将天下第一庄的荣誉交付给儿子。
“竟是甘兄家的小弟子,你师兄柳青老夫倒是见过两回,今日可要好好玩,不用拘束。若他日得空,尽管来裴家庄,你们年轻人就该多走动走动才是。”
长者的话,黎望自然应下。
打会客厅出来,他就看到展昭一脸担忧的模样,黎望一问才知道,都到这个点了,那少庄主裴慕文竟还未赶回来。
“这……怕不是路上耽搁了吧。”
展昭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只是觉得心跳得厉害:“或许是我多虑了。”
好在等到大典举行,裴慕文及时赶到参加金刀交接仪式,五爷也总算是不虚此行,见到了玉树临风、处事不惊的慕文公子。
“这见面不如传闻,真英雄倒是个真英雄,可惜没有五爷长得俊,啧啧。”而且传闻果然是真的,裴少庄主左脚有跛疾,虽不影响生活,但确实损了几分气度,不过江湖人嘛,并不看重这些,又不是那等唠唠叨叨的朝廷选官。
展昭:……这人自恋得也是没救了。
黎望却觉得自己容不得对方猖狂,遂道:“其实小生还以为五爷上门,是想同人比试比试呢,这等了一日都没等到,心中着实是有些空落落的。”
白玉堂:“……五爷像是那等没有眼力价的人吗?”
“不是吗?”黎望故作讶异道,“上回展兄可是说过他的武功与裴慕文在伯仲之间,你敢说你没想过挑了那裴少庄主?”
白五爷瞬间没了声,毕竟他还真想过这一遭。但他也敬佩裴老庄主德高望重,哪会真的在这种日子跟人挑衅啊。
“想过又如何,正主都在这儿,五爷会舍近求远吗?”白玉堂用马鞭戳了戳展昭的白马,道,“对了,上次你可是答应我要同我比武,你可还记得?”
“记得是记得,只是展某近来公务繁忙,可否请白兄宽限几日?”
白五爷就很有些不满道:“这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你莫不是在敷衍我吧?”
黎望:……看出来了,展昭就是在敷衍你。
但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这老大爷能活到九十九,就是少管他人闲事,黎某人自顾自闭目养神,很快就回了汴京城。
展昭回了衙门销假,心中虽还略有担心,但慕文兄既是平安归来,想来应没什么大事。但很快,展昭就发现,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裴慕文入室杀人?这怎么可能?”
包公听展昭说过裴家庄的义事,也觉得事有蹊跷,但苦主带着人证前来告状,虽说言辞闪烁,偶有隐瞒,但恐怕杀人之事是真的。
“展护卫与那裴慕文有旧,此案你还是莫要参与了。”包公办案向来铁面无私,他认同展昭的人品,绝不是因公废私之人,但同样他也不希望展护卫因此公私两难。
可裴慕文是他的知己好友,展昭焉能坐视不管,不多半日,他就得知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却原来裴慕文去安邑府赈灾放济之时,认识了一位姑娘,这姑娘名叫石玉奴,十二岁卖身葬父入石家做了婢女,十七岁嫁给石家二子。然而两个月不到,石家老二就因急病去世。
石玉奴寡居三年,本是男未婚女未嫁的事,可裴家看不中石玉奴的出身,坚决不许裴慕文同这样的姑娘接触。
“可就是这般,也不至于杀人啊?”白玉堂看着面前借酒浇愁的展昭,颇有些不解道,“不过说起来,他这般年纪,居然还未娶亲啊?”
“恩,慕文兄眼界高,寻常女子从不放在眼中。”
黎望:……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喝茶吧,仁和店的一品碧螺春当真是非常不错。不过说起来,他们三个好像一个都没有婚配的样子,听上去好像有点可怜。
展昭说完,眉头又是紧缩:“如此这般,确实不至于杀人。可那石姑娘在石家颇受苛待,石家近些年也是家道中落,那石家老大更是好赌成性,因无钱还赌债,他竟哄骗石姑娘签了满翠楼的卖身契,逼良为娼……”
五爷顿时听得火气:“这等恶徒,杀得好!”
展昭却并不赞同这等过激行为,那石家老大夫妇固然可恶,那也有律法惩治,一言不合就动手把人杀了,慕文兄可真是给他出了好大一个难题。
“这恶人逼良为娼,杀就杀了,竟还有脸告到开封府?依五爷看,那什么放赌、抓人去青楼的熊二,为父不慈的石老头也该一刀杀了!”白玉堂在江湖上的传闻,本就是亦正亦邪,这话也确实像他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