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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来就是送命题,老头儿觉得又有些站不住了。
“这……”
“少支支吾吾,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怕官差,就不怕我现在一刀咔嚓了你?”
这谁不怕死呢,瞎半仙当即就说了真话。
“大爷,您不该这个问法,叶大夫在郑州府何等人物,小老头不过就是个瞎眼摆摊的,怎么可能与他有什么接触,只听来往的人说,这叶大夫收费有些高,且只给大官勋贵看病,若是没钱的,连门槛都进不了。”
白玉堂这转了一圈,也不是什么都没打听到,便又道:“你胡说!那章洛可不是什么大官勋贵,浑身上下能有个几十两撑死了,他怎么能让他老娘在鹤云堂看病呢?”
这就是问到点上了,而且这瞎半仙还真知道缘由。
白五爷听完,那表情简直了:“你说是那叶大夫怜悯他至孝至纯,不要钱给他老娘看病,代价是让他妻子章云娘照顾他有痴症的儿子叶绍裘?”
“没错。”
“……怕是用心不纯吧,不然既是怜悯他至孝,便该让章洛自个儿照顾那痴儿才对。”白五爷觉得这逻辑才叫讲得通。
瞎半仙:“大爷您说笑了,若是您见过那章洛,便绝不会说这样的话。”
“哦,是吗?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劫狱?”
瞎半仙直摇手,他这哪敢啊:“没有没有,小老头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几个意思啊?还是说,你知道什么隐情?快说,若不说,便要了你的老命!我这柄钢刀可是新锻的,还带着火气,刚好还能开开刃,攒些血气。”
白五爷威胁起人来,小词儿也是一套套的,瞎半仙哪经过这阵仗啊,当即就吐露了真相:“这话,您可千万别往外头说。小老头这双眼睛看不见东西,故而听觉比旁人灵敏许多,那日周清出事,小老头虽未至现场,却听那叶绍裘惊呼奔出,口中直喊‘我爹杀人了’。”
“竟还有此事?”
白玉堂一讶,随即就是高兴,若真是叶云杀人,那这什么清官府尹便是错判,若他动作快些,就能赢过那南侠展昭了。
“好老头,赏你的!记住,方才那句话,切莫往外说!”
瞎半仙只觉入手一沉,竟是好大一锭银子,他用牙花子一咬,脸上的惧怕全变作了高兴。嗨呷,原来是财神到了啊。
白玉堂出了宅子,便径直往郑州府衙而去。
他不是官差,自不用那些磊落法子,既然是冤假错案,便该拨乱反正才是,这陈府尹若是一意孤行,他少不得要出手教训教训,若那展昭出手,刚好还能分个上下。
这般想着,他便翻进了府衙,刚准备将新写的信柬随刀附赠,便见到熟悉的红色身影。
白玉堂眼珠子一转,收了信柬,竟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没错,五爷我的胜负欲就是这么强!怎样!
第12章 庆幸
红衣人,自然就是再次拜访陈府尹的展昭。
无奈陈府尹为人桀骜,看不起江湖人出身的展昭,又觉得自己同那包拯同级同品,他明明判得公正合理,却派个护卫来干涉他办公执法,因此话语间多有讽刺。
展昭不得已再三要求,这才使其松口让他去牢里见那章洛一面。
只是让他更不快的是,这陈府尹明面上同意,私底下竟还派了个人暗中跟着他,活似跟防贼似的,真是不知让人说什么好。
“展护卫,请。”
章洛是重刑犯,因此是单独收监,展昭见到章洛的时候,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纵然他是行走江湖、看惯了打打杀杀的侠客,也没见过几个比章洛更惨的人了,这浑身上下恐怕找不出一块好皮了吧。
“你们郑州府,用刑都这般重吗?”
引路的捕头姓王,乃是陈府尹的心腹,闻言便骄傲道:“这些个刑犯滑手得很,非要用些刑才肯说实话,不同于你们天子脚下的和顺,叫展护卫见笑了。”
……这刑犯居然还带地方特色的?展昭差点儿没直接笑出声来,闻言只冷冷地嘲讽道:“王捕头可真爱说笑。”
王捕头呵呵一笑,自觉做到了一个府尹舔狗该做的事,脸上不仅不羞耻,甚至还非常自傲,管他御猫黑猫,到了他们郑州府的地头,就得乖乖趴着。
章洛原本像条死狗一样地趴着,听到动静稍稍支棱起来,一抬头就看到一身高颀长的红衣青年站在他的牢房门前,又见那狗日的王捕头也陪同,便恨恨道:“来呀,打呀!就是打死老子,老子也不认这罪名!”
受了这般的刑罚,居然还有这等硬骨,展昭忍不住惊叹一声,但更让他惊叹的是,这章洛的长相如此粗犷莽夫,竟同那风云楼大堂与叶绍裘起冲突的大汉有几分相似。
展昭脑中一个猜测一闪而过,只是为官办案这些年,他深知断案需要靠证据,便开口问道:“章洛,我乃开封府护卫展昭,你妻子章云娘击鼓鸣冤,口称你并未杀人,如今你可认罪?”
章洛却是被打得太惨,血痂不仅结在了眼皮上,更是流进了耳朵里,好半晌才猛地抬起头来:“你是展护卫?”
那语气满是不信,等展昭出示身份令牌,章洛居然哭着笑了起来。
“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求您替草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