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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年代之我的老公是矿业大亨 第4节

      “你去看着阿婆,别管我..!”
    秦卫东抬起袖子,给他擦眼泪:“阿婆在车上,没事。”
    “我不想让阿婆离开我..”
    方黎扁着嘴,伸手搂上秦卫东的脖子,埋着泪水哭湿的小脸,眼泪全掉在秦卫东的脖颈里。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他一切不满的事情秦卫东都会有所回应,但这件事..秦卫东搂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背,沉默着。
    方黎哭着,他心里知道这件事秦卫东没有办法,无可奈何,但秦卫东不回答他,他就是焦急,越急越难受,哭的开始抽着急喘。
    秦卫东顺着方黎搂住他的姿势,将方黎从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抱了起来。
    他们两个男人这样亲密,门口进出的人有的往这边看。
    秦卫东不在意那些目光,抱着方黎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顺着方黎哭颤的背:“方黎,阿婆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每个人都是。”
    “每、每个人都是?”方黎抽噎着,更难受了:“那你也是?秦卫东,你也会像阿婆一样,总有一天会离开我?”
    只是光想着这个可能,方黎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敲碎了那样疼,疼得他不能忍受,他张开嘴,狠狠咬上秦卫东的耳朵:“秦卫东!你休想离开我,你听到了没有!你欠我的!”
    秦卫东说:“我不会离开你。”
    方黎的舌尖尝到一丝腥甜味儿,才发现他没有注意力道,把秦卫东的耳朵咬出了血珠。
    方黎舔了一下,迟来的良心发现:“咬重你了..出血了..”
    秦卫东没在乎那点血,问他:“我去哪儿你都跟着我?”
    方黎点头:“那当然呀。”
    “如果我跟你爸,要你选一个呢?”
    方黎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被问的一愣,思索着:“要选啊..?”
    秦卫东说:“嗯,要选,你怎么办?”
    方黎抽搭几下,认真地想了一想,想通了,说:“那、那选你吧..我爸不止只有我一个儿子,以后说不定他一分钱也不会留给我花,可你只有我,你舍得给我花钱,再说..再说我的钱都在你那儿。”
    秦卫东停顿了一会,他吸了一口气敛神屏气,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就这样?”
    方黎点点头,又补充说:“不过你以后要是生了儿子,可不能不要我!毕竟我也是要生儿子的,如果你不要我,至少也得先把我的钱还给我..”
    秦卫东的面色愈发不好看了,他冷冷扔下一句:“你能生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啊最近工作出差中有点忙!卑微打工中!
    呜呜谢谢喜欢的宝贝们!!
    谢谢你们的每个留言!很多次怀疑这种类型、风格的文行不行,会不会有人喜欢,谢谢你们给我肯定和动力!!
    秦卫东最后那句话,方小黎现在个傻孩子还没懂,不过以后能方小黎「没儿子」了,他就会懂了!
    喜欢的宝子们给刀刀留个言呀——
    感激不尽!!啵啵!!
    第4章
    除夕
    方黎嘴里没肉,恼地瞪了秦卫东一眼,妈的这男人真够狠心的,就去东屋
    大年三十,方宏庆带着新娶的小老婆回来了,年轻俏丽的女人画着浓浓眼影,身材因为刚刚生产还没恢复好,怀里抱着还在吃奶的小儿子。
    方黎的母亲李文玲也跟着从别克车的后座下来,她点了根儿烟抽着,不愿意踏进这个乡下屋子。
    方黎叫了一声:“妈。”
    李文玲吐了口烟,也没看方黎,朝年轻女人不善地暼了一眼:“别叫我妈,你要换妈了,你的新妈在那儿呢!”
    方宏庆骂道:“大过年的别他妈瞎吵吵!你这个臭婊-子到底输了我多少钱,等着我过完年跟你算账!”
    李文玲登时恼了,跟方宏庆在院子里就互相指着鼻子咒骂起来。
    这种场面方黎早就司空见惯,他绕到别克车后面,秦卫东正在从后备箱里卸年货。
    方宏庆这次回来带的东西比往年少,只有几箱水果和市里店铺的烧鸡烧鹅,秦卫东垒了几箱搬着,方黎探头进去,还看见十几挂风干好的腊肠:“好香呀,我饿了,秦卫东。”
    乡下地方,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这么多肉吃,秦卫东示意他拎起一条,俩人拿着东西往后院的小厨房走。
    厨房里,秦卫东在灶台上切着腊肠,方黎伸手拿着,不一会就吃了七八片,再要拿时,秦卫东用眼神制止了他:“够了,这些盐多,一会你吃多了胃里不消化。”
    “好不容易才有腊肉吃,我要多吃几片。”
    方黎才不听他的,绕开他的手,捡起案板上切好的腊肠放进嘴巴里,秦卫东放下刀,方黎的腊肠咬了一口还没嚼,就让秦卫东从嘴巴里截胡了。
    不仅是没吃的那半截,连已经咬进嘴里那小半块儿腊肠也让秦卫东伸着两根指头撑起臼齿,从湿漉漉的嘴里拿出来了。
    “去把碗筷摆了,叫阿婆出来吃饭。”
    方黎嘴里没肉,恼地瞪了秦卫东一眼,妈的这男人真够狠心的,就去东屋找他奶了。
    很快地,方宏庆开车回家的消息就在镇子上里传开了。
    讨要薪资的工人聚集在家门口,方宏庆招呼着大家,说他在徐溪打着个矿,现在资金都压着新进的设备上。
    所以才发不了工资,但他承诺不会欠大家一分工钱,等年后还要接大家一块去新矿上干活。
    工人不信,高声喊着要他现在就发钱。
    方宏庆站在凳子上,从皮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沓红包,发给工人,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百元红票子,方宏庆一边发着,一边说耽误大家过年了,等年初五开工,他再给大家每个人补发两千块钱的大红包。
    工人们听见再等六天就能补两千,说什么的都有,带头的杨师傅和几个工人一商量,让方宏庆给每个人打了张欠款两万二千工钱的欠条做担保,都弄完了,太阳都快落山,工人们拿着有方宏庆白字黑字摁手印的欠条才算是回去了。
    方黎算了一笔账:“又是一万多出去了,你说我爸这么大手笔,是不是真在徐溪打着矿了?”
    秦卫东刷着碗,不置可否。
    方黎又问:“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打算跟着我爸干了?”
    秦卫东没点头,但也没摇头。
    方黎瞪眼:“那你为什么不实话告诉我?”他照着秦卫东腰腹处薄薄的软肉拧着掐了一圈:“你现在都敢瞒着我心里藏事了!还是这么大的事!”
    方黎下手没个轻重,秦卫东皱了下眉,低头看掐他的那双手手指纤长又白嫩,忍了。
    “我不确定,但这半年无论是公账还是私账都对不上,你爸之前开除了李会计,他跟我说你爸拿着账上的钱去赌石。”
    “赌石是什么?”
    冬天的水池冷,方黎说着说着就跟秦卫东站在一块了,水管冲灌下来的冷水溅到方黎外面的棉袄上,秦卫东说:“你站远点儿。”
    “我站远点儿听不见你讲什么啊,你跟我说赌石是什么嘛。”
    方黎催促他,绕到了水池对面去,等着听秦卫东说。
    “就是赌博,赌的是石头。”
    “说了等于没说..”方黎托着下巴:“一块破石头能有多贵?”
    “几万,十几万,几十万,再贵的也有。”
    “那么贵啊!”方黎惊讶了:“那我爸呢,他赌了多少钱的石头?”
    秦卫东想了一下,没说,他摇头:“不知道。”
    他问过辞职的李会计,李会计不肯说,只是最后让他别跟着方宏庆干了,能走就快走,估计不会是小数目,这样看,很可能市里的账上也没钱了。
    他不想让方黎担心这些。
    晚上是除夕夜,挨家挨户地响起鞭炮声,震耳欲聋,重泗镇常年都是这样,哪个老板开矿了要放一挂,下矿了也要放一挂,打出了矿高兴要放,打不出也要放,驱驱晦气。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刺鼻的硫磺味道。
    方宏庆带着小老婆去镇子上的饭店吃饭去了,秦卫东带着猎-枪去矿上守矿,李文玲叫了几个女的一块在西偏屋打麻将,一直到半夜,方黎被炮仗和隔壁屋的麻将声吵得睡不着觉,出来放水,刚巧碰上李文玲输了钱,骂骂咧咧的出来抽烟。
    “方黎,去拿个打火机!”
    那屋子门帘一掀全是烟味,这他妈时什么除夕夜,方黎烦得慌,转身去小厨房的灶台上拿了盒火柴扔给李文玲。
    “少抽点吧,你的肺还要不要了?”
    李文玲在县城里开了个小理发店,抽烟这件事从十五六岁出来打工被第一个老板教会,十几年了再没戒过,她拨了一下乱开的细卷发,让方黎过去。
    “你懂什么,你这孩子这么晚不睡觉去哪儿野,咋没看见你去上学?”
    方黎无语:“现在是放假,妈,放完假才开学呢,你看谁家小子大过年的去上学?”
    李文玲小学都没毕业,不懂这些,她年轻做洗头小妹时跟了方宏庆,生下了方黎,本来以为生了儿子能麻雀变凤凰,谁知道方宏庆一辈子没跟她打结婚证,又因为老太太喜欢方黎,连儿子也不能养在自个儿身边,导致这么多年,她和方黎的母子感情一直不浓不淡的。
    方黎跟她没话说,准备走,忽然看见李文玲袖口里露出一片青紫,他一把抓过:“这是什么回事?谁打的?!”
    李文玲把袖子拉下来:“不小心摔的,方宏庆那个王八蛋靠不住,妈又找了一个,美国人,有护照的。”
    “什么美国人中国人,哪国人也不能打老婆,他还打你哪儿了?”
    方黎去拉扯李文玲的袖子,被李文玲抓着不放,用力几下拽开了他的手:“你别管那么多,过了年你就高三了吧,我记得是高三,你妈要是跟这个男人成了,明年就带你去美国念书去。”
    听见美国,方黎率先想到的不是美国在哪儿,而是去了就会和秦卫东分开。
    “我不去,我就在重泗待着,陪我奶。”
    “你个傻瓜,这种小地方待着一辈子没出息的。”
    李文玲笑儿子年纪小不懂事,她把烟掐了:“快回屋睡吧,妈明天就走了,不愿意看那个小贱人得意,过完年,你等着妈给你打电话。”
    前半夜搓牌的麻将声不停,后半夜方宏庆带着小老婆开车回来,那女人在院子里烧水打水要洗澡,弄得动静大的很,吵的方黎一整夜都没睡。
    秦卫东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方黎整个人裹在被窝里,连脑袋也深深埋了进去。
    他怕方黎呼吸不畅,往下扯了点被子,这一下捅了炸药包,方黎抬起身,凶恶的眼神,一个枕头就砸过去了:“你烦死了秦卫东!我困!”
    秦卫东被砸,捡掉在地上的枕头,拍了两下上面的灰,坐到床边。
    果然,他刚一坐下,方黎就从被窝里伸着两只像滑腻的蛇一般的手臂缠上了秦卫东的腰,接着小脸又贴上了秦卫东短夹克下露出的皮带,委屈地快哭了:“你晚上不在,他们一直吵、一直吵!吵死了,我一夜都没睡着,困的头好疼!”
    秦卫东将他的下巴搁在大腿上,给他揉着太阳穴:“那我陪你再睡一会儿,嗯?”